“編号?這麽說你也是感染者?”秦意有些意外的朝男人看去,微微皺眉,“可你和之前那些……”看着有些不一樣。
“是,”男人擡頭看着衆人,坦誠道:“我也是那批休眠倉裏躺着的感染者之一。”
頓了頓,“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挺過來了。”
秦意不解, 挺過來了是什麽意思?
“我扛過了病毒的入侵。”男人微微低頭,苦笑道:“所以成了他們眼中的背叛者。”
火堆旁安靜了一瞬。
顧曦擡頭看向他,直擊重點:“除了編号,你還記得什麽?”
039端着碗認真想了想:“抱歉,我腦子有些亂,記得的不多, 除了編号之外,隻有些模糊的畫面……”
衆人沉默, 這劇本可真是進可攻退可守啊!
“你是怎麽從休眠倉出來的?”齊湘好奇的問道。
039心頭一緊, 這個問題無疑很關鍵,好在他事先早有準備,他搖頭認真道:“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休眠倉就已經被打開了……”
“你是第一個醒來的?”齊湘又問。
“不是。”039低頭看着碗裏的紅薯粥,神色略帶幾分晦澀:“……我是被他們喚醒的。”
這時,秦詩突然開口:“你在撒謊!”
她條理分明:“你說你是他們眼中的背叛者,那麽他們又怎麽會在喚醒你之後,放你離開呢?”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趁他病要他命嗎?
“事實上,我是逃出來的。”男人苦笑道。
“可你腰後的傷是三棱軍刺造成的,”秦詩緊盯着他道,“不要急于解釋, 我檢查過你全身,知道你身上有哪些傷口……”
而剛醒來的感染者, 武器隻有他們的身體。
所以男人的話到目前爲止, 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就看他怎麽圓上這個慌了。
男人卻一點都不慌, 他低頭盯着碗裏的紅薯粥沉默了片刻後, 緩緩開口:“我的确是逃出來的,但不是從那些感染者手中……”
其他人一聽:哦,故事還挺複雜的。
“那是從誰的手中?”秦詩緊盯着問道。
男人:“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那些感染者除了反應比較慢之外,在思維方面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别。在被喚醒之後,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同……”
“在我意識到不對,打算離開之前,有個神秘人突然帶着一群研究員出現了……”
“研究員?”秦詩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是什麽樣的研究員?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們是研究員的?”
男人:這時候的重點難道不該是神秘人嗎?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哪裏的研究員,但我聽到追殺我的一個人叫其中一個穿防護服的人陳研究員……”
“那追殺你的人又是誰?”秦詩緊跟着又問道,多了幾分冷厲和警惕。
甚至拔槍頂到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是那個神秘人帶來的人,應該是他的手下,或者保镖?”男人認真想了想道,他無視指着自己的槍,又再次提到了神秘人,試圖将話題帶回正軌。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又是怎麽受傷的?”秦詩緊盯着他問道。
男人道:“他們發現了我的異常,想要帶走我,我不想跟他們走,所以找機會逃了……”
“等等。”趙離打斷他的話,“我們剛剛去後面看過,現場并沒有打鬥的痕迹。”
男人歎息一聲,“不是在那裏。”
他伸手指向商業街遠處的某家破敗門店,“當時我被他們帶着走到那裏,不經意看到……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男人适時的停頓了一下,以爲顧曦他們聽他這麽說,肯定會問點什麽,然後他就可以趁機自然而然的帶出那張海報,引導這些人主動找出他的身份。
再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顧曦認親,繼而引導顧曦懷疑她的身世……
然而計劃很美好,現實卻是……他足足等了五秒,都沒有一個人接話。
就,莫名有些尴尬。
男人隻得繼續說道:“在逃跑的過程中,我受了傷,被一個雷系異能者用雷網束縛住……”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秦詩擺明不相信他的話。
男人這次沉默了很長時間,終于開口:“抱歉,剛剛我隐瞞了一些事情。我的異能比較特别,可以水遁。”
“水遁?!”衆人對視一眼,不明白這又是什麽新技能。
男人解釋道:“就是在有水的環境下,可以借助水進行短距離的瞬移。昨晚這裏有很多積水……”
哦,這是連昨晚的那場大暴雨都精心設計到故事裏去了。
别說,細節還真挺到位的。
男人繼續說道:“後來,我雖然借助水遁出其不意的逃了出來,但因爲失血過多,沒過多久就昏了過去……”
秦詩微微眯眼,還要再問什麽,就見顧曦将手裏的空碗遞給魏恒,擡眸道:“我對你說的水遁很感興趣,方便的話,可以演示一下嗎?”
男人遲疑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很快,幾人周圍的地面上就開始蔓延出了一些水,大概是看這速度太慢了,林近還幫了他一把。
然後,幾人就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從原地消失,然後出現在水窪的另外一處。
“好像也不怎麽樣嘛。”齊湘瞟了一眼這瞬移的距離,小聲嘀咕。
男人慘白着臉再次瞬移回火堆旁,“這個技能的局限性很大,和空間系的瞬移完全不能比……”
說到這裏,他不動聲色的看了顧曦一眼。
就在這時。
“叽!”一直趴在顧曦腳邊的變異鼠王不知爲何突然擡起上半身,沖他呲牙裂齒的叫了一聲,甚至露出了嘴裏尖尖的獠牙。
好在一旁魏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它。
——可不能讓這個賊眉鼠眼的壞了他們的大事。
與此同時,秦詩也反應迅速,再次把槍抵在了男人的頭上。
——做戲總得做全套不是?
男人愣了下,然後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了變異鼠王的身上。
“這隻變異鼠……”男人遲疑了一下,皺眉道:“它的氣息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叽!”變異鼠王更激動了,一個勁兒的沖男人龇牙咧嘴。
“你不是剛醒過來嗎?能在哪裏見過?”秦意問道,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變異鼠,有些好奇。
男人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道:“同樣的氣息,我在那個神秘人身上嗅到過。”
“叽叽叽!”這回變異鼠王不幹了,在魏恒的手底下蹦跶了好幾下。
格老子的,這貨不是明擺着欺負老子不會說話,想要倒打一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