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臣妾昨晚上做夢了啊。”陸菀甯道:“臣妾昨日猛中夢見大片的彩蝶朝着臣妾撲了過來,把臣妾團團圍住,怎麽也不願意離開。”
“臣妾今日和臣妾的娘親說起這事的時候,臣妾的娘親說民間一般把這叫做胎夢,要是夢見的是老虎啊,馬啊之類的多半都是男孩,可要是夢見蝴蝶啊,鴛鴦之類的多半是女孩。”
陸菀甯說完之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羅承景,道:“皇上是想要個小皇子的吧?若是臣妾肚子裏壞的是個小公主,皇上會不會就不喜歡她了啊?”
羅承景聽見陸菀甯的話後,心中先是有些失望,但聽到後面陸菀甯的問話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愛妃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愛妃肚中懷的是個小公主,她也是朕的骨肉,朕又怎麽可能不喜歡他呢?”
隻是說完之後,皇上還是有點不死心,又道:“再說了,這些事情也不一定準,說不定愛妃肚子裏的就是個皇子呢,愛妃也别想太多。”
陸菀甯見好就收,低頭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溫柔道:“臣妾知道的,不管這孩子是男孩也好,還是女孩也好,臣妾都一樣喜歡。”
羅承景看着陸菀甯溫柔的表情,就知道陸菀甯不是說假話。
後宮中人人都盼着生皇子,尤其是現在後宮隻有三皇子一個皇子,三皇子又不是嫡子,太子未定,大家都想要生個皇子,好去争那太子之位和皇後的寶座,但莊嫔她好像是一點都不在乎。
羅承景和陸菀甯一起在玲珑閣說話的時候,慶仁宮,敬妃之後羅承景又去了玲珑閣後,臉上的表情未變,心中卻難掩嫉妒。
她望着手中的茶水,低低道:“皇上對莊嫔還真是寵幸,莊嫔有孕了不能侍寝,皇上還日日過去。”
敬妃身邊伺候的宮人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敬妃,隻能靜悄悄的不出聲。
敬妃冷笑一聲,繼續道:“聽說皇上今日還特地讓人将莊嫔的母親接進宮來探望莊嫔了。這後宮之前這麽多有過身孕的妃嫔,還沒有人有過這樣的殊榮。”
敬妃身邊的素娟原本沒有出聲的打算,可看敬妃越說表情越沉,她小心瞄了一眼敬妃的表情,違心勸道:“娘娘别氣,奴婢聽人說好像是莊嫔娘娘這一胎懷的不甚安穩。可能是這樣皇上才對莊嫔娘娘多上心了兩分,畢竟皇上如今子嗣單薄,莊嫔娘娘肚子裏懷着龍嗣,皇上這麽做也是看在莊嫔娘娘肚子的份上。”
敬妃看了素娟一眼,收起了臉上的冷笑道:“你也不必費盡心思來勸我,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堵住自己的耳朵,捂上自己的眼睛就可以自己騙自己的。”
“娘娘……”素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敬妃也沒有再說什麽,沉默了片刻後,她才又開口,“皇上如今子嗣不豐,莊嫔娘娘如今都已經有孕了還霸占這皇上真的是有點過了,後宮可是還有那麽多未得皇上寵幸的女子呢,莊嫔要是懂事一點就該勸皇上多去寵妃那些未得皇上寵幸的女子,讓那些女子早日開枝散葉才是。”
素娟明白了敬妃的意思,點頭道:“娘娘說的是。”
原本鄭美人出事,敬妃是想要低調一段時間的,可是陸菀甯有孕後皇上對她的照顧卻讓敬妃有些不甘心。
以前的時候皇後活着,前面還有貴妃擋着,她雖然也想過那個位子,可想歸想,她卻并沒有太大的執念。可如今皇後沒了,貴妃也沒了,沒人擋在自己前面了,不管是論資曆也好,還是論家世背景也好,那個位子都該是她的才是。
陸菀甯雖是忠勇侯府姑娘,可她卻隻是侯府三房的姑娘,而且忠勇侯府如今已經交了兵權,隻不過光有個忠勇侯的虛銜罷了,不向她爹如今替皇上鎮守西戎,手中還握着整個安西軍。
如今西戎之人虎視眈眈,要不是忌憚她的父親,說不定西戎早就對大雍用兵了,敬妃覺得爲了整個大雍皇上應該暫時都不會動她的父親。
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她父親畢竟年紀越來越大了,這幾年皇上也在培養新的将領,要是她不能借着這幾年的時間坐到那個位子之上,等将來年輕的将領取代了她爹的位子,那到時候就算是皇上不計較他爹之前和鄭家之間的聯系,他們賀家也會逐漸敗落。
所以,不管是爲她自己也好,還是爲了何家也好,那個位子都隻能是她的。
翌日,後宮之中便逐漸有了陸菀甯有孕後霸占着皇上,妄想得到皇上獨寵的消息。
這樣的消息當然沒有人會在陸菀甯面前說,也沒有人會在玲珑閣之人面前說,陸菀甯和青芝等人也就沒人知道。
午後,陸菀甯午睡剛起,青芝就來禀報說是王才人來給她請安了。
陸菀甯想了想,見了王才人。
不管王才人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陸菀甯都不得不承認王才人确實很會說話,拿她來當一個打發時間的人來說也不錯。
主要是懷孕之後陸菀甯不敢再碰那些香料之類的東西,還真挺無聊的。
王才人時間把握的十分好,陪陸菀甯說了會兒話,在陸菀甯感覺到累之前就離開了。
王才人離開之後,陸菀甯不由感歎道:“真是知情識趣啊。”
青黛聞言,問陸菀甯道:“主子喜歡王才人?”
陸菀甯笑道:“不讨厭。”
青芝猶豫了一下,道:“奴婢覺得王才人怕不是等閑之輩。”這樣的人怕是将來會成爲主子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陸菀甯聽了青芝的話,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有句話叫做一枝獨秀不是春,萬紫千紅才是春,這後宮啊還是萬花齊放好一點。”
“再說了,就是是沒有了王才人,不還有夏美人,還有那許許多多的後宮妃嫔,将來也許還會又李才人,孫才人……”
“隻要她不犯到我頭上來,就算是她将來如何得寵我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