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衆人都沒有想到鄭婕妤的膽子那麽大,竟然敢毒害皇上。
慶仁宮裏,敬妃正在給盆中的茉莉修枝,聽聞此事後一個愣神,便将原準備留着的一根主枝給剪掉了。
敬妃看着掉在了地上的主枝,将手中的見到遞給了一旁的大宮女素娟,歎道:“好好的一盆花就這樣被毀了,搬出去處理了吧。”
有小宮女聞言,上前搬走了那盆原本枝葉茂密的茉莉。
素娟将剪刀放好,拿了帕子遞給敬妃,道:“娘娘,鄭婕妤這事會不會影響到您啊?”
敬妃把擦過手的帕子遞給素娟,淡淡道:“自然會影響。”
不過這影響不是因爲她平日裏和鄭婕妤走的近,而是父親和鄭家之間有所牽扯。
現在就看皇上打算不打算動她父親了,如果皇上打算動她父親的話,那她這個敬妃之位怕是就保不住了,要是皇上目前還不打算動她父親的話,那她就暫時還不會有事。
素娟不明白這些,所以她不懂敬妃爲何明知道此事會對她造成影響,此刻卻還能這樣的淡定。
素娟想問,但看敬妃已經沒有了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也就隻好将自己的疑惑壓在心裏。
玲珑閣内,陸菀甯看着快要擺滿屋子的賞賜,笑着賞了來送賞賜的小太監。
小太監走後,陸菀甯隻簡單翻看了一下,就讓青芝和青黛将東西暫時收進偏殿裏了。
這三年,羅承景總共已經賞了她不少東西了,玲珑閣内用來當庫房的那間空房都已經裝不下了。
原本青芝還想再收拾一間空房出來當做庫房,但想着馬上就要搬到碧雲宮裏去了,就沒有收拾。
羅承景今日賞的這些東西就隻能暫時放在偏殿,等到六月十八這日一起搬到碧雲宮,到時再行入庫。
青芝和青黛兩人忙着整理這些東西,造冊,陸菀甯在一旁看了會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青芝看了陸菀甯一眼,道:“主子困了嗎?奴婢伺候您休息一會兒?”
都已經回了自己的地盤,那當然是想睡就睡了。
陸菀甯應了一聲,在青芝的伺候下躺在自己闊别已久的床上,然後沒一會兒就熟睡了過去。
陸菀甯這一覺睡的十分熟,醒來時半中午已經過去了。
陸菀甯從床上坐了起來,心情十分不錯的歎道:“果然還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
青黛聞言在一旁道:“主子您都睡了兩個多時辰了。”
“這麽久嗎?”陸菀甯道:“怪不得我覺得自己終于睡醒了呢。”
“主子這段時間在建章宮沒有睡好嗎?”青黛問。
陸菀甯在建章宮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青芝貼身伺候着,青黛被留在了玲珑閣負責看家,對陸菀甯在建章宮裏的生活青黛并不了解。
陸菀甯點了點頭,“有點。”
雖然在建章宮她每天也是照常入睡,可在建章宮的時候她很難睡的踏實。
“主子受苦了。”青黛心疼道。
陸菀甯笑道:“你這話要是讓宮中其他的妃嫔聽到,她們該說我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能在建章宮待這麽久,這是多大的榮寵啊。
“雖然主子能給皇上侍疾确實是好事,可主子受苦了也是事實啊。”青黛道。
青芝從外面走了進來,聽見青黛的話尾,問道:“什麽事實啊?”
“我說主子這段時間受苦了。”
青芝聞言贊同的點頭,“确實。”
陸菀甯笑,“反正這樣的機會以後也沒有了。”
主仆三人正說着話,有小宮女進來禀報道:“主子,周才人來了。”
陸菀甯聽後一邊讓青芝和青黛兩人伺候她穿衣梳妝,一邊對小宮女道:“給周才人上茶,讓她稍坐一會兒吧。”
陸菀甯從内室出去的時候,周才人正端着茶喝,看見陸菀甯出來,周才人站起身向陸菀甯行了個禮道:“臣妾見過莊嫔娘娘。”
陸菀甯走過去扶起周才人,笑道:“這才幾日沒見,才人怎麽就和我見外了起來。”
周才人也笑着道:“這不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莊嫔娘娘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臣妾得拿出自己的态度嘛。”
陸菀甯搖頭,“你能來看我就是最好的态度。”
“原本臣妾聽說娘娘您回了玲珑閣就打算過來的,可後面又聽說皇上賞了娘娘您不少的東西,臣妾想着娘娘您肯定需要時間收拾,才把時間改到了這會兒。”
“那你來的倒是巧。”陸菀甯笑道:“要是早來一會兒我可能還正在睡。”
“那還真是。”
周才人今日來就是關心關心陸菀甯,陪陸菀甯說說話,待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就離開了。
周才人離開後,周滿從外面進來和陸菀甯說起了鄭婕妤的事情。
皇上的旨意送到如意館後,鄭婕妤沒有慌張,淡定的接旨後,又親手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一條白绫繞梁而過,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皇上此時已經讓人将鄭婕妤的屍身扔去亂葬崗了。”周滿不無感歎的說道。
一天以前還是高高在上的妃嫔,現在卻落的破席裹身,魂歸亂葬崗。
陸菀甯對此倒是沒覺得什麽,鄭婕妤都能給皇上下毒了,難道還想皇上對她有什麽情分嗎?
接下來的幾日,羅承景雖然不用再裝中毒了,但他既要處理那些被齊王收買的大臣,又要處理前段時間堆積下來的折子,也沒有什麽時間進後宮。
這就導緻新一批的秀女入宮已經快一個月了,所有人都還連皇上的面都沒有見上。
有那心急的,已經等不住了,開始動起了别的心思。
陸菀甯如今好歹是嫔位了,而且沒有了鄭婕妤,她在宮中就成了最受寵的一個,自然有人将主意打到她這裏了。
陸菀甯原本和周才人約了一起去賞荷,這個時間文心湖的荷花開的正好呢。
可她剛收拾好自己,還未出門,青芝就進來禀報道:“主子,今年新進宮的王才人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