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早有準備,很快齊王府的親兵就整裝待發。
齊王帶着一衆親兵和嵇姓幕僚在漆黑的夜裏意氣風發的朝着宮中走去。
齊王手中拿着禁軍牌子,一路直入皇宮。
直到到了建章宮外面,才被守在外面的侍衛和甯王親衛給攔住了。
兩方僵持了一會兒,甯王從建章宮内走了出來。
“二哥,你這是幹什麽?誰許你這個時候帶着親兵進宮的?”
齊王看着甯王和往日一樣的笑臉,冷哼,“這話該我問五弟才是吧,皇上中毒未醒,五弟這個時候帶人進宮是想幹什麽?”
甯王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誰告訴二哥你皇上中毒未醒的?”
齊王聞言心中先是一驚,然後他又反應了過來,皇上既然能讓人出宮給甯王傳旨那定然是醒了的,隻是皇上這會兒醒着也沒什麽用了,不過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罷了。
齊王勾了勾嘴角,道:“難道五弟是想說皇上醒了嗎?若是皇上醒了的話正好,麻煩五弟讓你的人讓開,二哥要見皇上。”
甯王臉上的笑容,他看着齊王,冷聲道:“我勸二哥還是帶着人回去吧,皇上不想見你。”
“五弟都沒進去禀報,怎知皇上不願意見我?”齊王咄咄逼人道:“這裏是皇宮,不是五弟的甯王府,五弟說的可不算。五弟要是堅持不讓二哥我見皇上,那二哥就不得不懷疑皇上是不是已經被五弟你挾持了。”
“胡說八道!”甯王冷着臉反駁道:“我是奉旨進宮的,而二哥你未經傳召就私自帶着親兵闖進宮中,皇上會願意見你才怪,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勸二哥還是趕緊帶着親兵出宮吧,不然等皇上好了,二哥你可就難逃一死了。”
“五弟何必這麽着急趕我走呢?”齊王不急不緩的道:“等二哥我見到了皇上,确定皇上沒事後,二哥我自然會自己離開的。”
“我怕那個時候二哥你就沒有再離開的機會了。”
甯王的話音剛落,連永望神色匆匆的從建章宮内走了出來,附耳對着甯王說了句什麽,甯王臉色一變,頓時顧不得齊王等人,轉身就回了建章宮。
甯王離開之後,齊王向身邊的嵇姓幕僚看了一眼,嵇姓幕僚點了點頭,肯定了齊王的想法。
于是,齊王對身後的親兵揮了揮手,身後的親兵頓時護着齊王想要向建章宮内沖去。
甯王和建章宮内的侍衛自然不能讓人直接沖進去,兩方人馬于是戰在了一起,眼看齊王帶來的親兵占了上風,突然從外面冒出了大批的禁軍。
齊王心中一驚,看向身邊的曹輝,“怎麽回事?”
禁軍統領不是他們自己人嗎?
曹輝眯眼看了一眼沖出來的禁軍,然後對齊王道:“王爺,不是韓統領,是副統領董文斌。”
“董副統領,你這是要謀反嗎?”齊王冷靜下來,厲聲指責董文斌道:“禁軍向來隻聽從皇上一人的指令,你現在竟瞞着韓統領,貿然聽從甯王的調令,可是要和甯王一起謀反?”
董副統領冷眼看着齊王,道:“齊王爺好一招賊喊捉賊,究竟是意圖謀反齊王爺心中應該十分清楚才是。”
董副統領說完,對身後的一衆禁軍道:“齊王未經傳召,私帶親兵入宮,意圖謀反,将人給我拿下。”
“是!”
一衆禁軍齊齊的應着,朝着齊王和齊王帶來的一百多親兵湧了上去。
齊王帶來的一百多親兵很快不敵,即使曹輝拼命護着齊王,但是齊王還是被禁軍所俘。
齊王帶來的嵇姓幕僚也同樣被俘。
董文斌看了一眼被俘虜的齊王等人,進了建章宮。
建章宮内,羅承景和甯王兩人正相對而坐,兩人中間還擺着已經快落滿了黑白子的棋盤。
董文斌進來後,跪地向羅承景行了禮,然後道:“啓禀皇上,齊王等一幹逆賊已經被拿下,請皇上示下。”
羅承景把手中的白子準确無誤的落在了黑子旁邊,對黑子形成了合圍之勢,結束了這盤對弈。
然後擡頭對董文斌道:“先将人關進天牢,等明日再說。”
“是,皇上,臣告退。”董文斌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甯王往外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問羅承景道:“皇兄,您準備如何處置齊王?”
羅承景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笑着問甯王,“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他?”
甯王回道:“齊王他使人毒害皇上,意圖謀反,罪不容誅,當然是該斬首示衆了。要不是他出生皇家,他這樣的行爲誅他九族都不算過分。”
羅承景看了眼甯王,似笑非笑道:“雖然不能誅他九族,但是齊王府上下卻難逃一死。”
甯王看着羅承景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羅承景看穿了,他也不再拐彎抹角了,而是吞吞吐吐的道:“皇兄,舒太妃她雖是齊王生母,但爲人良善,齊王做的這些事情她定然是不知情的,皇兄能不能看在臣弟的面子上饒她一命?”
甯王小的時候不得親生母妃的喜愛,反倒是舒太妃對他多有照顧,甯王這些年也一直都念着舒太妃對他的照顧之恩。
羅承景早就知道甯王會替舒太妃求情,他也早就想好了對舒太妃的處置,聞言便道:“既然臣弟求情,那朕就饒舒太妃一命,讓她去靈惠寺清修吧。”
羅承景口中的靈惠寺是皇家寺院,在裏面清修的多是曆代沒有子嗣的帝王妃嫔。
舒太妃去了那裏面,日子雖說肯定不如在王府的時候要清苦一些,但比起那種真正苦修的寺廟,卻是要舒适不少。
“臣弟多謝皇兄!”
甯王也知道齊王使人毒害皇上,又意圖謀反,哪怕是舒太妃真的不知情,她身爲齊王的生母,皇上能饒她一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他自然不會異想天開的還要求舒太妃能享受以前的榮華富貴了。
所以,對羅承景的這個處置他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