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宮人遠遠見到鄭婕妤後更是瑟瑟縮縮,一副想躲又不敢躲的樣子。
看的鄭婕妤十分氣悶。
但這些宮人就算是被傳言吓到了,怕鄭婕妤真的染了疫病,也并不敢說什麽,不像是後宮的妃嫔們。
看到鄭婕妤出現在鳳儀宮,陸菀甯朝着臉色鐵青的鄭婕妤笑了笑,道:“鄭婕妤的病好一點了嗎?”
鄭婕妤看着陸菀甯臉上的笑容,心中一陣憋悶,忍不住咳了兩聲。
陸菀甯看見鄭婕妤咳嗽,一邊那帕子捂住嘴鼻,一邊動作不小的往後躲了躲。
被陸菀甯這樣一刺激,鄭婕妤差點嘔出血來,“你……咳咳咳……”話未說完,喉嚨一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陸菀甯臉上笑容不變,一臉真誠的道:“鄭婕妤既然身子還未大好,怎麽不在屋中好好養着呢,這天寒地凍的,要是一不小心病的更加嚴重了可怎麽是好啊?”
崔婕妤原本不想理會陸菀甯和鄭婕妤之間的争鋒相對,但是想起前幾天她和陸菀甯一起去如意館探病時,鄭婕妤對她的怠慢,還是沒忍住跟在陸菀甯後面說了句,“是啊,鄭婕妤既然病還未好,就應該好好在自己的如意館裏靜養才是,怎麽就急急的出來了,難道鄭婕妤這會兒不怕過了病氣給其他人了嗎?”
鄭婕妤聽着陸菀甯和崔婕妤冷嘲熱諷的話語,臉上本就不怎麽好看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陸美人和崔婕妤突然這麽關心我的身體,倒是讓我不知道如何感謝二位了,回頭我怕是得好好給二位準備一份‘厚禮’,回饋二位一番呢。”
幾句話鄭婕妤說的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生吃了陸菀甯一樣。
陸菀甯臉上的神色不變,依舊笑道:“鄭婕妤倒不必如此客氣,大家都是姐妹,我也是擔心婕妤時不時的就病上一場,壞了自己的身子,畢竟要是真的壞了身子,就算是鄭婕妤你有再多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了,不是嗎?”
鄭婕妤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冒上來的戾氣,冷哼:“我的身體好的很,就不勞陸美人操心了。”
陸菀甯似是懷疑的盯着鄭婕妤弱不禁風的身子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陸菀甯雖然沒說什麽,但在場的人也從陸菀甯剛才的一番神态中明白了陸菀甯的意思。
一個個的都打量着鄭婕妤的身子和臉色。
幾人說話間,僅有的幾個高位妃嫔也都到場了,安嫔一向都到的比較早,今日也是一樣,僖嫔自從晉階嫔位之後來的就晚多了,很多時候都是和敬妃差不多時候到。
不過僖嫔如今有公主傍身,也算是有底氣。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溫昭儀看着姗姗來遲的僖嫔,眼底閃過濃濃的嫉妒之情。
她沒有想到僖嫔竟有這樣的好運,不過是生了個公主,竟然就越過她晉位嫔位了。
僖嫔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溫昭儀的視線,坐下後往溫昭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撫了撫自己頭上的梅花金簪,朝着溫昭儀得意的笑了笑。
以前的時候溫昭儀沒少憑借着自己的位份比僖嫔高,又比僖嫔得寵搶僖嫔看中的東西,如今溫昭儀失了聖寵,僖嫔又生了公主,晉了嫔位,穩穩的壓了溫昭儀一頭。
隻要溫昭儀看中的東西,不管好壞,僖嫔總會去争一争。
宮中的人最會看人下菜碟,如今的溫昭儀哪裏是僖嫔的對手,但凡溫昭儀看上眼的東西,最後幾乎都落在了僖嫔的手裏。
僖嫔頭上的那支梅花金簪,是造辦處前段時間心打的首飾,雖然精巧了一些,但并不算是十分珍貴,溫昭儀看到後卻意外的喜歡。
誰知原本對那簪子沒什麽興趣的僖嫔見溫昭儀喜歡,直接就從造辦處将那支簪子拿走了。
這還不算,僖嫔拿走那支簪子之後,還時不時要戴着簪子在溫昭儀的面前炫耀一番。
溫昭儀看着僖嫔那得意的神情,和頭上耀耀生輝的金簪,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的攥緊了一些。
指甲陷入肉裏的痛感讓溫昭儀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和僖嫔交鋒,那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忍。
這樣想着溫昭儀低頭避開了僖嫔挑釁的眼神。
僖嫔見溫昭儀低下了腦袋,移開了眼神,正好這個時候皇後娘娘從裏面出來了,僖嫔隻好撇了撇嘴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皇後娘娘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後,看着鄭婕妤,關心道:“鄭婕妤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鄭婕妤垂眸遮掩住自己眼中的冷光,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身子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皇後娘娘點了點頭道:“身子重要,你要是身子還未好全的話倒不必急着來給本宮請安。”
鄭婕妤道:“皇後娘娘體恤臣妾,臣妾心中感激,隻是臣妾身子已無大礙,給皇後娘娘請安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敢輕忽。”
“本分?”皇後輕輕笑了笑,“鄭婕妤你能知道本分最好。”
說完,皇後不再理會鄭婕妤,又笑着和僖嫔問起了三公主。
鄭婕妤坐在那裏神色變換幾番,最終低下頭,沒讓人發現她臉上憤恨的神色。
請安結束後,鄭婕妤就帶着貼身宮女蘭心匆匆離開了。
周才人看着鄭婕妤離開的背景,和站在她身邊的陸菀甯道:“鄭婕妤這次怕是徹底恨上你了。”
陸菀甯笑了笑,不在意的道:“原本她也沒對我有多少善意啊。”
周才人點了點頭,心想也是,陸美人沒做什麽鄭婕妤不也主動挑釁截走了皇上嗎?
陸美人這次要是不反擊的話,鄭婕妤隻會越來越過分,絕不會因爲陸美人的退讓就對陸美人釋放善意。
既然兩個人原本就沒有可能成爲握手言歡的朋友,那恨不恨好像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