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公主本就體弱,如今這斷腸草之毒已經入了髒器,臣醫術不精,無力回天。”
裴院判說完,不敢去看太後和皇上的臉色,隻是将頭深深的抵在地上。
羅承景聽見裴院判所說之後呼吸一緊,難道他又要失去一個孩子了嗎?
太後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二公主,眼睛一紅,她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将到了眼角的淚意壓了回去,對着裴院判怒道:“要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有何用,你一句醫術不精,難道就要讓哀家眼睜睜的看着瀾兒離世嗎?”
裴院判連着朝太後磕了幾個頭,口中道:“太後娘娘恕罪。”
羅承景閉了閉眼,睜開,對羅院判道:“朕不管那麽多,朕要你盡你最大的努力保住二公主的性命。”
裴院判聞言,盡管心中知道他這會兒做的再多都沒有用,可皇上和太後不願意放棄,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盡力去一試。
可是就如裴院判所言一樣,對一般人有用的辦法在二公主身上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壽安宮中二公主命懸一線,永春宮中明婕妤終于生了。
“哇……”的一聲嬰兒啼哭聲響起,産室裏很快就有人跑了出來報喜,“皇後娘娘,太妃娘娘,我們婕妤生了,生了個小皇子。”
明太妃聞言,臉上的紋路都舒展了開來,笑呵呵道:“好,小皇子好。”
站在明太妃身邊的皇後卻有點笑不出來,竟然真的生了個皇子,明婕妤這命可真好啊。
即使皇後再如何笑不出來,這種時候她也不能真的拉着個臉,她隻能努力擠出一個笑模樣,問來報喜的宮女道:“小皇子在哪裏呢,快抱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宮女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穩婆正在替小皇子擦身子,擦完就會抱出來了。”
“好。”皇後道。
皇後話音剛落,穩婆就抱着被包在黃色的小包被中的小皇子走了出來。
皇後隻上前看了一眼,确定了包被中的那個确實是一個皇子後就興緻缺缺的退到了一邊。
明太妃對着包被中的小皇子則是越看越喜歡,她從穩婆手中接過剛出生的小皇子抱了一會兒才将小皇子又交給了一旁候着的乳母。
看乳母抱着小皇子下去喂奶了,明太妃才會皇後道:“皇後娘娘,明婕妤這也生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修養了,我看我們也不必在這裏多加打擾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太妃娘娘說的是,那我們就先離開吧。”皇後其實早就想離開了,要不是明太妃還在這裏,她早就已經離開了,明太妃這樣說正和她意。
不過走之前,皇後還是記起了她身爲皇後的職責,叫來了身邊的兩個宮女,吩咐她們:“去給皇上和太後娘娘報一聲喜。”
皇後派去給皇上和太後娘娘報喜的宮女和明太妃前後腳的進了壽安宮。
歡歡喜喜的回了壽安宮的明太妃一進壽安宮就感受到氣氛不對了,她想起那會兒小宮女來說是二公主肚子疼的事情,忙緊走了幾步,去了二公主的房間。
明太妃進去的時候,二公主剛好醒了過來。
太後和皇上注意力都在二公主身上,見二公主睜眼,太後忙喊了二公主一聲。
“瀾兒?”
二公主好似聽見了太後叫她,朝着太後的方向看了一眼,還不等太後再說什麽,二公主突然抽搐了起來,
“瀾兒,瀾兒!”太後想要上前抱住二公主,卻又不敢動。
羅承景見此上前将二公主抱了起來。
二公主抽搐了幾下後,在羅承景的懷中停止了抽搐,嘴角不斷的有血流出來。
羅承景看着二公主的樣子,心疼的厲害,卻又無能爲力。
他一邊給二公主輕輕的擦着口邊不斷流出的血迹,一邊輕輕喚着二公主。
而二公主已經再也不能答應她了。
太後和皇上之前就知道二公主中毒了,雖然也心痛,但因爲心中有了準備,即使難過反應也不算劇烈。
可剛進了壽安宮什麽都不知道的明太妃卻一時接受不了,直接昏厥了過去。
後宮中的衆人知道明婕妤發動,大家都在等着明婕妤生産的消息,想要看一看明婕妤究竟是生個皇子還是公主。
等到好不容易明婕妤生了,大家聽到明婕妤生了個小皇子,才剛要酸和嫉妒,緊接着又聽見二公主中毒沒了,這下大家也不知道是該嫉妒還是該幸災樂禍了。
今日明婕妤生産,後宮中衆人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明婕妤身上,對于二公主大家根本就沒怎麽關注。
可沒想到二公主偏偏在今日中了毒。
陸菀甯聽見這一消息的時候還覺得有點不敢相信,“你沒有聽錯吧?真的是二公主中毒沒了?”
周滿點頭道:“宮中大家都在說了,肯定是真的。”
“可是二公主……”陸菀甯搖了搖頭,道:“即使她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啊,怎麽就值得人費盡心思去毒害她呢?”
“也許……”周滿猜測道:“那人的本意并不是害二公主,而是想要借着毒害二公主的事刺激明婕妤,好讓明婕妤在生産的時候出事。”
不然那人爲何要選在今天給二公主下毒呢?
女子生産本就危機重重,要是明婕妤正在生産的時候突然聽見說是二公主中了毒難免會分神擔心,這樣的話更容易出事。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人爲何不直接對着明婕妤出手?”一旁的青黛道:“直接對明婕妤出手的話不是效果更好嗎?對二公主下毒,再用二公主中毒的事情去擾亂明婕妤的心神,讓她不能順利生産,這也太過迂回了,奴婢不覺得有人會這樣做。”
“那你說害二公主的那人爲什麽要毒害二公主?”周滿問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