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羅承景開口叫住了她,道:“把香方拿過來朕看一看。”
“是,皇上。”靈鴛一邊應着一邊雙手把香方捧到了羅承景面前。
羅承景拿過香方看了一眼,嘴角微抽,也怪不得太後之前會露出那樣一言難盡的表情了,這字确實是……
其實陸菀甯的字說是多醜吧也談不上,頂多就是算不上好看。
但是皇上和太後日常見到的奏折文書之類的字迹,不說是堪比大家,也都各有特色和風骨。
所以,猛然見到陸菀甯這一手字才覺得有些傷眼。
羅承景看過後重新把香方給了靈鴛。
靈鴛稍等了等,見皇上沒有别的吩咐,便下去讓人準備制香了。
羅承景在壽安宮又坐着陪太後說了一會兒話,去看了看二公主,就回了建章宮。
他一下朝就來了壽安宮,奏折什麽的還沒有處理呢。
回到建章宮,坐在桌前,羅承景拿起一本奏折打開,看了一眼後,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南邊靠牆的那面書架前,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靈飛經》的字帖,遞給身後的連永望,道:“讓人将這本字帖送去給陸美人。”
壽安宮發生的事情陸菀甯并不知道,收到元恩送來的字帖時她懵了好一陣,鍾先生的《靈飛經》,這本字帖她曾聽說過,是很多讀書人的心頭好,不過真迹難尋,沒想到真迹在皇上手裏。
但是無緣無故的皇上讓人把這字帖送給她是什麽意思?
陸菀甯笑着和元恩打探,“元恩公公,你可知道皇上爲何突然想起賞臣妾一本鍾先生的字帖了呢?”
元恩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具體小人也不清楚,小人隻知道皇上從壽安宮回來後,原本準備看奏折,可看到奏折後又親自從書架上找了這本字帖讓小人給陸美人送過來。”
陸菀甯心思快速轉動,從元恩的話中找到了關鍵點,她重複道:“壽安宮?”
“是啊。”元恩點了點頭,笑道:“皇上早上下朝後就去了壽安宮給太後娘娘請安,正巧碰見了太後娘娘身邊的靈鴛姑娘拿着陸美人給的香方回去,皇上聽說是陸美人親手寫的香方,還拿過去看了看呢。”
陸菀甯:……
好了,她明白皇上給她字帖的意思了,這是嫌她字寫的不好看,讓她多練一練字呗,她所習之字是小楷,而《靈飛經》正好也是小楷。
陸菀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字寫的不算好,小的時候讀書時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練字,有時間她甯願去練一會兒琴,或者研究一會兒制香,也不願意去練字,
父親又寵着她,她不喜歡便也不讓别人逼着她練,所以她的字是一衆姐妹中寫的最不好的了。
就連陸菀怡的字都比她寫的要好。
唉!陸菀甯歎氣,早知道當初還是應該好好練字的。
陸菀甯給了元恩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讓青芝送元恩出去後,拿着那本《靈飛經》看了好久,然後對青黛道:“準備筆墨,我要練字。”
“是,主子。”青黛笑着準備好了筆墨。
陸菀甯起身走到書桌前,對照着字帖寫了幾個字,擱下筆将自己寫的字拿起來看了看,又和字帖上的字對比了對比,然後搖了搖頭,任重而道遠啊。
感歎過後,陸菀甯繼續埋頭練字。
一直到用午膳的時候陸菀甯才揉着自己的手腕停了下來。
青黛看陸菀甯這樣,便勸道:“主子,即使要練字也不用急于一時,慢慢練就好了。”
陸菀甯知道青黛是關心自己,隻笑着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
不過中午的時候,陸菀甯午睡起來,還是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傍晚,羅承景到玲珑閣的時候,陸菀甯也正好在練字。
羅承景看着桌上那一沓陸菀甯練的字,問道:“愛妃還真是用功,這個時辰了還在練字,這些都是愛妃今日寫的嗎?”
陸菀甯點頭,不好意思道:“皇上專門讓人給臣妾松了鍾先生的字帖,臣妾不想辜負皇上的好意,便多練了一會兒,隻是臣妾在寫字這一方面實在是愚笨,練了一天了,字看起來也沒有什麽長進。”
羅承景拿過桌上陸菀甯寫的那些字,笑着道:“練字是需要時間的,沒有人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把字練好,愛妃要有耐心,而且誰說愛妃練了一天的字沒有長進了?”
陸菀甯輕輕的“啊!”了一聲,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妾的字有所長進嗎?可是臣妾自己怎麽看着和之前差不多呢。”
“還是有區别的。”羅承景指着紙上的字,道:“你仔細看,你剛才所寫的的這個‘乘’字是不是就已經比你剛開始寫的那個要好看了?”
陸菀甯盯着兩張紙上的字看了半天,勉強道:“好像是要好一點吧,不過臣妾不大能看出來。”
“哈哈哈。”羅承景被陸菀甯的直白逗的笑了起來,他從桌前站直了身子,牽起陸菀甯的手将陸菀甯帶離了書桌前,道:“沒事,愛妃可以将現在寫的字先收起來,等愛妃練上一兩個月後,愛妃再拿自己寫出來的字和現在的對比就能看出來了。”
陸菀甯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皇上說的,臣妾相信皇上,那臣妾就堅持一兩個月後再看。”
說完後,陸菀甯頓了頓,放軟了聲音,嬌聲道:“隻是練字真的好辛苦啊,臣妾今天練了一天的字,手腕都練疼了。”
羅承景将朝着自己軟軟撒嬌的陸菀甯拉到自己懷中坐下,一隻手執起陸菀甯的右手,不輕不重的揉捏着她的皓腕,語氣調笑道:“那朕幫愛妃按一按。”
“臣妾哪裏敢勞煩皇上呀。”陸菀甯口中這樣嬌嗔着,身子卻往羅承景的懷中靠了靠,并沒有抽回自己手的意思。
羅承景聞着懷中女子身上不斷傳來的馨香,感受着手下細膩的皮膚,漸漸的揉捏着陸菀甯手腕的手就變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