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才人恨恨的看了惠嫔一眼,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來,“快,快,快幫我叫太醫,我肚子疼。”
惠嫔翻了個白眼,冷笑,“别說你隻是肚子疼,你這會兒就是說你要生了你也得給我好好……”
惠嫔的話還沒有說完,二公主突然尖叫了起來,“啊!血……,母妃,母妃,她流血了。”
二公主因爲個子的原因,第一個注意到了屈才人身上的衣服染上了血迹。
惠嫔被二公主的尖叫聲吓了一跳,剛準備要呵斥二公主,但等聽清二公主的話之後,她也顧不得訓斥二公主了,看着屈才人衣服上的血迹,她瞬間慌了起來。
雲裳和另一個宮女也忙松開了押着屈才人的手。
隻是屈才人這回兒已經疼的起不來了。
屈才人帶出來的那個宮女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屈才人吸引住了,一個用力掙脫了攔着她的兩個宮女跑走了。
兩個宮女回神,想要去追,幸而惠嫔還有幾分理智,她怒道:“現在還追什麽追,你們趕緊的先去找太妃和太後娘娘過來,然後再去請太醫和皇上。”
幾個宮女應了一聲,連忙按照惠嫔說的去了壽安宮和太醫院,還有建章宮,而雲裳則在一旁守着惠嫔。
惠嫔雖然剛才話說的硬氣,但她隻是想給屈才人一個教訓,讓屈才人吃點苦頭,并沒有真的想要屈才人出事。
就算是她再如何的有底氣,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害一個懷有皇嗣的妃嫔的性命。
但誰想到她隻不過是讓屈才人跪一跪,屈才人居然就動了胎氣,一副要早産的樣子。
都說是七活八不活,屈才人如今正好八個多月,這孩子要是生下來沒有什麽問題還好說,要是這孩子生下來有個什麽不好,皇上怕是不會輕易饒了她。
就算是皇上願意不去追究,皇後也不會放過這個可以針對她的機會的。
現在就隻希望屈才人沒事,孩子也能順利生下來,這樣的話有屈才人先害二公主受傷的事情在,她懲治屈才人,害屈才人早産的事情才能變得情有可原。
惠嫔隻顧着想怎麽爲自己開脫,雲裳和其他的兩個宮女也都慌了神,也就沒人去注意被吓着的二公主。
二公主眼睛死死的盯着屈才人腿間流出來的血迹,耳朵裏全是屈才人痛苦的叫聲,動都不敢動一下。
屈才人跟前伺候的宮女跑走後并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一路跑去了建章宮。
建章宮外的小太監并不認識她,将她攔在了外面,那宮女一邊着急一邊求建章宮外的小太監道:“公公,奴婢是玉堂齋屈才人身邊伺候的,能不能麻煩您和皇上說一聲,讓他救一救我們家才人?我們家才人在禦花園裏被惠嫔娘娘害的見紅了。”
那公公一聽不敢耽擱,忙進去将此事告知了連永望。
連永望聞言,立即将此事禀報給了皇上。
羅承景當下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安生!”
雖然生氣,但羅承景還是第一時間帶着人去了禦花園。
惠嫔看着羅承景和跟在羅承景身後的那個宮女,眼神瑟縮了一下,她本以爲太妃和太後娘娘會先到,沒想到先來的反倒是皇上,而且還是被屈才人身邊的宮女給帶來的,也不知道那賤婢在皇上跟前說了些什麽。
惠嫔想着,就急急的上前朝羅承景道:“皇上,您聽臣妾解釋……”
羅承景沒有理惠嫔,看了眼捂着肚子幾乎癱坐在地上的屈才人,他黑着臉沉聲道:“先将人送去玉堂齋。”
他知道此事的時候就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等會兒太醫就可以直接去玉堂齋替屈才人整治。
屈才人這個樣子總不能一直讓她待在禦花園裏,萬一屈才人這個孩子把不住或者有别的什麽情況,回到玉堂齋也方便一點。
連永望應了一聲,命人去找了轎攆來,将屈才人擡回她的玉堂齋。
屈才人被擡上轎攆,羅承景依然沒有多看惠嫔一眼,轉身就要走,卻看到了呆呆的站在那裏的二公主。
羅承景轉而腳下一拐,走到了二公主面前,“瀾兒,瀾兒,你怎麽了?”
二公主被羅承景一連輕喚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二公主看到面前的羅承景,“哇……”的一下趴在羅承景懷中哭出了聲。
正在這時,太後和明太妃帶着人趕了過來,兩位老人看着在羅承景懷中哇哇大哭的二公主,心疼道:“怎麽了?我們瀾兒怎麽了,怎麽哭的這麽傷心?”
惠嫔看着明太妃來了,感覺有了主心骨,聽見太後的問話,她忙回答道:“太後娘娘,都怪屈才人,臣妾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讓她将不滿發洩到了瀾兒身上。”
“瀾兒被她推到在地,胳膊上,手上全都是傷。瀾兒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欺負?會哭成這樣也是正常的。”
羅承景聽着惠嫔的話沒有開口,她看着在懷中哭的傷心的二公主,輕聲安慰了幾句,然後就将人交給了太後。
“母後,勞煩您先照看一會兒瀾兒,屈才人這會兒還生死不知,她肚中的胎兒也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朕還要去玉堂齋看一看。”
羅承景說着,視線在惠嫔身上掃過,惠嫔不由的低下了頭。
太後看了一眼惠嫔,又看了眼還在不停抽泣的二公主,歎了口氣,道:“行了,瀾兒交給我,皇上先去看屈才人吧。”
羅承景向太後道了謝後轉身匆匆的去了玉堂齋。
看羅承景離開,太後開口道:“帶着二公主回壽安宮吧。”
“是。”太後身邊的人齊聲應道。
太後轉身之際,看了一眼惠嫔,又道:“惠嫔也跟着一起吧。”
惠嫔喏喏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