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聞言身子一抖,慘白着臉色搖了搖頭,“除了奴婢,再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這雙鞋子了。”
最重要的是針工局的将鞋子送來時她是檢查過了的,當時并沒有發現這鞋子有什麽問題。
但鞋子現在卻出了問題,這事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溫昭儀視線停在霜降的臉上半天,選擇了暫且相信她,“回去後好好查一查,看是不是有人趁你不注意的時候調換了鞋子。”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問題肯定就是出在了針工局,這針藏的隐秘又刁鑽,說不定是當初鞋子送來,霜降查看時沒有發現問題。畢竟她自己剛穿上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問題,是在跳舞過程中,因爲施力的緣故才讓那些藏在鞋子裏的銀針露了出來。
劫後餘生逃過了一劫的霜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咬牙切齒道:“昭儀放心,奴婢定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溫昭儀點頭,咬牙切齒的想着,要是讓她查出來是誰幹的這事,她定要幹這事的人悔不當初。
雲音殿中,此時給皇上敬酒,恭賀皇上生辰的是徐婕妤,徐婕妤并沒有表演才藝什麽的,而是中規中矩的送了皇上一副繪畫大家的仙鹿駕車賀壽圖。
陸菀甯看着給皇上敬完酒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徐婕妤臉上那壓都壓不住的暢快笑意。
心想,不管溫昭儀出事和徐婕妤有沒有關系,溫昭儀出了這種事,按照徐婕妤和溫昭儀的關系,徐婕妤這樣的表現都不奇怪。
将陸菀甯從這七想八想的情緒中抽離的時候,場上的人已經換成了崔婕妤,崔婕妤也準備了節目,她準備的是舞劍。
陸菀甯以前的時候是見過父親舞劍的,和她父親的舞劍相比較,崔婕妤的舞劍雖然失了些力道,但卻多了些柔美,倒也不錯。
崔婕妤舞完劍,得了皇上和太後等幾人的誇贊,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自得。
崔婕妤下去之後,就該翁婕妤了,翁婕妤也果真選了彈琴。
琴音響起,陸菀甯忙凝神去細聽,雖然她不喜翁婕妤,但她還是好奇翁婕妤那可以和梁老先生相提并論的琴藝的。
但聽了一陣後,陸菀甯就在心中搖起了頭,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真是太讓她失望了,不要說和梁老先生相提并論了,翁婕妤的琴彈的連她都不如呢。
皇上據說是君子六藝竭精,想來翁婕妤今日彈的這琴并不會讓他感到驚豔罷。
事實也如陸菀甯所想一樣,翁婕妤彈完琴自傲且希冀的看向皇上,皇上卻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連句不錯都沒有,更不要說翁婕妤盼望的驚豔和贊賞的目光了。
翁婕妤失望的退了下去。
之後的鄭美人,則是彈了一首琵琶曲,琵琶曲的曲調婉轉柔美,技藝娴熟,确實算是個中高手。
接連三個人都選擇了用才藝給皇上賀壽,這三個人還全都是今年和陸菀甯一起入宮的妃嫔。
所以,該陸菀甯時,大家包括皇上都已經做好了看陸菀甯展現才藝的準備,結果陸菀甯卻簡簡單單的獻上了一塊硯台。
陸菀甯這樣的表現實在是出乎了皇上和其他人的意料。
不過,也沒有人規定妃嫔給皇上賀壽就一定要表演才藝。
所以,皇上和隻是深深的看了陸菀甯一眼,喝了陸菀甯敬的酒,并未說什麽,太後和皇後等人更不會說什麽了。
陸菀甯見皇上喝了她的敬的酒,剛要下去,一旁的惠嫔卻端起杯中的清水潤了潤口,嘴角含着嘲弄道:“陸美人和崔婕妤、翁婕妤、鄭美人同時進的宮,她們三人都各自展現了自己的才藝替皇上賀壽,怎麽到陸美人這裏就沒有了呢?難道是陸美人你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才藝?”
陸菀甯垂眸,道:“臣妾确實是自認自己才疏學淺,不好在皇上和衆位娘娘面前獻醜,才沒有選擇彈琴跳舞的。”
陸菀甯就如此坦然的承認了自己才疏學淺,讓惠嫔不由的噎了噎。
皇後看見惠嫔吃癟,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對陸菀甯道:“沒有展現才藝也沒什麽,給皇上賀壽重要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了。”
“畢竟這宮中也不是個個有技藝傍身的。像是惠嫔自己就既不通琴棋書畫,更不會舞劍什麽的,所以陸美人你不必在意惠嫔的話,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皇後雖說答應了應氏不去動惠嫔肚中的孩子,但惠嫔這段時間的作爲她都記着呢,現在有這樣光明正大貶低惠嫔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了。
惠嫔聞言,臉一黑,皇後說的這話她想反駁都沒法反駁,畢竟她自己對這些東西确實是不精通,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陸菀甯沒有擡頭去看惠嫔,朝着皇後恭恭敬敬的道了謝後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了。
而皇上全程都沒有開口說什麽。
惠嫔沒有等到皇上幫她說話,不由的看向了坐在太後下手的明太妃,明太妃是她的姑母,總不能看着自己這麽丢人吧?
但明太妃卻故意無視了惠嫔的視線。
惠嫔見此,一咬牙,抱住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副難受的表情。
一旁她的宮女見狀,忙着急道:“娘娘,你怎麽了?”
“我好像肚子有點疼。”惠嫔道。
明太妃聞言眉心一跳。
皇後看着惠嫔,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一臉着急道:“怎麽會突然肚子疼呢?别是吃了什麽不合适的吧?都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傳太醫?”
明太妃想攔,皇後身邊的宮女琉璃已經應了一聲,小跑着去請太醫了。
很快,太醫被請了過來。
皇後率先開口道:“丁太醫,你快給惠嫔看一看,惠嫔剛剛說對疼呢。”
皇後的人請來的太醫,自然不可能幫惠嫔瞞着,一診完脈就道:“臣觀惠嫔娘娘的脈象并無什麽問題,腹中的胎兒也很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