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書我看完了。”林恩将筆記本還給安格列。
或許是冥想累了,這會兒安格列并未繼續冥想,而是拿出了一本紫色封皮的魔法書正在閱讀。
至于爲什麽是魔法書,是因爲這本書的封面居然會發光!
林恩偷偷看了七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安格列淡淡喝了口牛奶,伸手從林恩手中拿過筆記本然後收回戒指裏。
然後安格列擡起右手,指尖泛出一絲紫色的光芒。
紫色的光芒化作波紋,迅速擴散覆蓋到整個車廂。
林恩看了看周圍,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坐在前面的老金姆依舊自顧自的駕駛着馬車。
“我本來給你留了五天的時間,但既然你說看完了,那我就考核你,我不喜歡不誠實和好高骛遠的學生。”安格列淡淡說道。
“身爲一名巫師,哪怕隻是巫師學徒,也要學會腳踏實地。我見過太多冒進的學徒因爲各種意外而丢失性命,如果伱和他們一樣蠢,我想我應該考慮換一名學生了。”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确定上面的内容全部記住了?”安格列看向林恩,緩緩問道。
“全部記住了。”
林恩誠懇的說道,他發現自從上一次那個門打開給自己灌入了一些知識後,自己就發生了某些變化。
擁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看過的内容隻需要看一遍就能徹底記住,這種增幅非常變态,比他精神力提升後記憶力增強的那點提升還要誇張許多。
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的記憶力堪比人形打印機。
但這種變化是好事,讓他學習起來變得格外的輕松。
“那我考你幾個知識點。”安格列合上手中魔法書,神色肅穆。
連續詢問了好幾個知識點。
甚至有的隻是一段文字裏很不起眼的某個詞彙,有的是某一段知識的關鍵點。
但全被林恩精準回答,甚至都沒有做出過多思考。
林恩安格列詢問的都是那個筆記本上記錄的内容。
對已經全部記住上面内容的林恩來說,這些問題并不難回答。
因爲安格列詢問的都是筆記本上的知識點。
詢問了五個問題全部都被林恩答對後,安格列滿意的點頭,“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适合成爲一名巫師,你的記憶力很不錯,這很好。”
“我再考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會給你一份額外的獎勵。”安格列說道。
“而這個法術是對你誠實的獎勵。”安格列手中戒指一閃。
下一刻,安格列手中多出一本黑色的書籍。
書籍封皮上面寫着三個森白的字體。
這三個字體不是安格列認識的任何一種語言,但是就在看見這種語言的第一時間,林恩就明白了這幾個字的含義——《昏睡咒》。
“謝謝老師。”林恩用雙手接過安格列遞來的這本書,這本記載了昏睡咒的書籍沉甸甸的,而且厚度也并不薄,爲什麽會這麽厚啊!難道學一門法術不是一張羊皮卷就能全部記載嗎。
此刻,林恩突然隐約預兆到巫師這個超凡職業似乎和肝劃上了等号。
而厲害的巫師=肝帝!
他親眼見識過這個法術的威力,當時剛蘇醒還很暴躁的勞倫中了一記昏睡咒後就直接睡得像死豬一樣。
“你看完了筆記,應該知道什麽是變異學,那你告訴我,爲什麽很多巫師都選擇從魔物身上提取變異的魔物,那麽爲什麽我們不引導人變異呢?”安格列說道。
“因爲巫師需要理智?如果直接引導人進行變異,可能會對巫師的理智造成影響?”林恩想了想,通過這段時間的認知,林恩知道了巫師是一群探索真理、精益求精的存在,自然不會允許混亂的思維影響到他們的理智。
林恩試探着說出自己的答案。“是因爲誘導人發生變異會讓巫師變得不理智?”
“不,既然是變異,那就不僅僅是惡性變異,還有良性變異的可能。”安格列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有些森然的笑容。
“之所以禁止,是因爲這是秩序巫師議會下達的巫師鐵則,禁止直接引導巫師對自身發起變異研究,巫師可以改造自己,可以移植血脈,可以研究各種轉化儀式,但唯獨禁止對純粹的人類發起變異研究。”
秩序巫師議會?
林恩第一次聽說這個存在。
但既然有秩序,那肯定就有對立的.
安格列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深究讨論下去的意思。
“不過你的回答還是讓我滿意,看來你知道了巫師重要的一點,理智。”安格列笑了笑。
然後手中戒指一閃,下一刻掌心多出了一個筆記本。
“拿去看吧。”
這個筆記本和林恩剛還給安格列的第一個筆記本類似。
也難怪,林恩在看完筆記本的時候,就發現那個筆記本上的内容不完整,而且上面的知識也不太完整。
有很多知識都并不完整,他感覺後面還有很多東西。
果然安格列老師系列筆記本果然不會隻有一本。
就是不知道看完第二本後會不會有第三本,大概率是有的吧。
結束完與老師的交流,林恩注意到,坐在車廂前面駕駛馬車的老金姆對自己和安格列老師的交談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後面的聲音一樣。
應該和剛才老師施展的法術有關。
班戈港。
鹹濕的海邊,一排低矮的民房坐落。
随着班戈港近些年的數次擴建,這座海邊城市越來越大。
而原本位于海邊最近的這些民房漸漸的少有人居住。
常年海風的吹拂,加上濕氣與海水的浸泡,讓挨着海邊的這些房屋晚上就變得潮濕而又寒冷。
就算身體健康的人在這裏住久了,也會染上一身病痛。
本地人都很少居住這裏了,搬遷到了更靠近内陸的地方,但這近些年不斷湧入班戈港的外地人讓班戈港的房價不斷升高。
所以這些沿海的房屋也被當地人利用起來,簡單的裝修後就成爲了一些生活拮據的外來貧民的生活住宅區。
雖然潮濕而又寒冷,但是這裏價格便宜,隻需要每個月5銀币的低廉價格就能租到一個可供一家三口居住的小單間。
潮濕陰冷的房間角落,一個小火爐生着,水壺的邊緣噗噗的冒着水蒸氣。
蓋子發出哐哐的撞擊聲,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用毛巾墊着手,小心翼翼的提起水壺将滾燙的開水倒進水已溫涼的盆裏,把毛巾在裏面泡一會兒,拿出來擰幹水,小手被燙得通紅。
小女孩快步跑到床邊,把毛巾敷在婦女的額頭上。
婦女睜開眼睛,病恹恹的臉上滿是疼惜。“艾娃,你去歇會兒吧。”
小女孩隻是搖頭,認真的說道:“且爸爸和哥哥都出去工作了,我在家裏要好好照顧媽媽。”
婦女聽着艾娃懂事的話語,臉上滿是心疼與自責。
既心疼于在該天真浪漫的小小年齡就這麽懂事,又自責于自己如今卧病在床,還要讓小女兒照顧自己。
“媽媽。我想大哥了。”艾娃突然撅起嘴,她想到自己之前感冒,大哥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艾妮卡從被窩裏伸出手摟住女兒,臉上滿是悲切。
她又如何不想自己的大兒子呢。
但在逃難路上,那隻怪物忽然從路邊沖出來,把難民隊伍沖散。
慌亂之中她隻來得及抓住小女兒的手。
等回過神來,大兒子已經不見蹤影。
她和丈夫在原地找了一整天都沒能找到大兒子的蹤迹。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和丈夫帶着二兒子和小女兒繼續跟随難民隊伍南下逃難。
在很多次的夜裏,她恍惚間都仿佛看見床邊出現的那個身影,但每次伸出手抓住的都是幻覺。
她多麽希望神明能聽到她的祈禱,将她的兒子送回她身邊。
艾妮卡松開手,左手抓住女兒的胳膊,定眼看了看女兒,擡起胳膊擦掉女兒眼角的淚水。
“艾娃是大姑娘了,要堅強不要哭。”
“媽媽你也哭了。”艾娃說道。
“媽媽是欣慰,欣慰艾娃能照顧媽媽。”艾妮卡說道。
“媽媽,家裏的水快用光了,我去外面接點水。”艾娃說道。
“不要出門。”艾妮卡語氣突然嚴厲,“你就待在家裏不要出去。”
艾妮卡忽然抓住艾娃的手,把她抱在懷裏。
女人一隻手放在女兒的頭發後面,另外一隻手摟住女兒的腰。
女人的眼睛盯着窗戶的方向。
在磨砂玻璃窗戶外,一個模糊的人影杵立在窗戶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