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個甲士聽得謝志遠這話,立刻是齊齊應了一聲,而那一雙雙眼睛之中,竟是各自皆發出了那綠油油的光芒。
這哪裏是那人族甲士,分明是那潛了進來的狼崽子!
那隊狼妖各自應完之後,便登時分離開來,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和其他同夥會合,共同以身爲節點,布下那殺陣。
謝志遠再看了眼現場,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數位策馬内衛奔走于街道之上。
“妖女白伶琴已在城中,城主有令,居民不得外出,違者殺無赦!!!”
這馬蹄飛快跑過了城内的每一個角落,而這白伶琴在城内這事,立刻是傳進了各家百姓耳中。
雖然本質上這種事情和那些個屁民沒什麽直接關聯,但是經過那城主手下的不懈宣傳,這白伶琴赫然是已經成就了“殺人如麻”的“威名”,再加上城主禁令,誰都不想做那出頭之鳥。
所以,就連那小販都紛紛丢下了自己的攤位貨品,幾乎是所有人都在這件事傳遍全城之後立刻回家緊閉門窗,而沒有家的,也想辦法找了個地将自己遮掩起來。
因此,此臨近傍晚之際,原本不說人聲鼎沸,但也應當是行人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竟然是連一個人都見不着了。
居然是在頃刻之間化作一座空城!
這也是謝志遠的意思,他倒是“好心”,似乎是不忍心城中百姓受到波及,這才是将那戰場給“騰”了出來。
隻是,當真如此嗎?
“看來那妖物也知曉,若是大肆屠戮百姓,這人道氣運便會立刻反應過來,到時候,縱使他有諸般智計,也必将無計可施,有趣,看着行事條理,倒是不像這山野妖窟之内所出。”
謝志遠做的一切,毫無疑問都被那糸月道人,也就是素月真人看在眼中,她的眼光何其老辣,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了那人的用意。
之前那謝志遠來探之時,糸月道人便使用躲避之法術,讓對方發現不得。
她可比王庭那三腳貓功夫厲害多了,這一出手,那謝志遠縱使再敏銳也發現不了。
不過,現在在場的人裏面,有一人看起來是“心态大崩”。
“父父親,怎麽會了?您爲何要.爲何要勾結那妖魔”
周雲也算是順帶着跟着一行人看了現場直播的全過程,而很顯然,即便他再是愚蠢,也應當是發覺了自己敬愛的父親與那妖魔勾結的事實。
這自言自語到最後,這原先溫文爾雅的挺拔男人,竟是當場跪地,泣不成聲起來。
“阿庭.”
白伶琴雖然多遭不幸,但也仍是一心善之人,見着周雲這般模樣,也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畢竟都是被自己至親之人所背叛。
她扯着扯王庭的袖子,臉上多有不忍之色。
那王庭呢?王庭又是何感覺?
肯定不是嘲笑。
不過,倒也不會有什麽特别憐憫的情緒。
“既然不忿,那不妨就去那城主府,當面質問你那父親如何?”
他提出了一個提案。
隻是周雲尚且沒有回答,一旁的糸月道人似乎是饒有興緻地出聲提問了。
“哦?童兒,重點不是那妖魔之屬麽?怎麽又要去那城主府了?那城主又有何意義了。”
“我不知道。”
王庭隻是搖了搖頭,随後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依我之感覺,這天地之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正在醞釀,雖然沒有确鑿定論,但大約有所感應,中心正是來自城主府。”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雖然并沒有影響到王庭什麽,但他卻心中自生感悟,就好像.好像是那天地在向他示警一般。
“這便是大氣運者之非凡感悟了。”
那素月真人隔了千萬裏,操縱着那糸月道人,不免在心中感歎道。
除了之前昙花一現的迹象之外,這大氣運之人就再也難以推算,而憑着之前林柯所留傳承的最後一刻粘連,雖然卦象上沒有顯示,但具體位置卻被那大日仙人告訴了素月。
沒有放手的道理,這大氣運者必是驚天動地的人物,即便是向來不收徒的素月真人,此刻也難免起了心思。
不過道君真人本尊卻不可降臨,所以就派了一道化身前來搜尋。
最終是找到了這樂安城内。
雖然隻有金丹境界,但本尊之神識多少也可發揮一二,大氣運者不可探查,但日月真氣卻是素月真人最熟悉不過的東西,雖然王庭的真氣有些繁雜到了連她都覺得陌生的地步,但好歹最後是辨認了出來。
而剛一到場,就見到了對方揮拳殺滅狼妖的情景。
不過即便如此,也并不可完全确定。
因爲白伶琴,七竅玲珑心也是一個世所罕見的天賦,而這王庭護佑她的模樣,其實很像一位上天派下來的,給大氣運者護道的使者。
因爲這隐蔽性,即便是隻是凡人的大氣運者當着仙人的面,那仙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所以,這糸月其實是當場陷入了一些小小的糾結了。
不過好在這白伶琴也算是與日月門結緣,反正兩個都是天才,都收爲門徒倒也不虧就是了.
倒不如說,素月出來這一趟,要是一切順利的話,賺麻了!
而到了現在,王庭親口向糸月說出了他的感受之後,這糸月便登時明白過來。
這是老天爺在給他親兒子提醒呐!
是了,這王庭十成十是大氣運者了,素月真人何等慧眼,當即便确定了下來。
心裏有了計較,不過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隻見那糸月道人眉頭一挑,故作驚奇道:
“童兒,這感覺倒是奇異,也罷,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們也不妨去探上一探。”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充分表現了一種對晚輩無奈的長輩的心情。
“對了,童兒,忘了問你了,你所見之日月觀想圖爲何物?”
“日月變化,盡在其中!”
“你說什麽?!”
素月道人非常不雅地一口将嘴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而那茶杯則是徑直摔在地上。
穩如泰山的道君真人,竟也有這大驚失色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