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師所居地點位于一座山上,等到白員外聘用的那些個力士擡着個花轎到了點,所有人已是氣喘如牛,個個滿頭大汗了。
“大哥,應該便是此處了,這仙師住的地方可真是偏僻啊,不過這院落也确實雅緻非凡。”
“慎言!”
示意同伴小心說話,那位被稱爲大哥的力士用衣服擦了擦汗,便上前以銅環擊打了一下大宅的沉重木門。
靜靜等了一會,那大門便自己向内緩緩打開,待到徹底開啓,一位仆從打扮的女子便從中走出。
見着有人迎接,那大漢立刻就上前說道:
“仙女在上!我等今奉命将這白家新娘子送上山來,如此便已算是送到,若有其他吩咐,盡管驅策便是!”
那女人聽着這稱呼,立刻“咯咯”地笑了起來,擺了擺手。
“這仙女之稱我還擔不上哩,真要說,你們也應當把這轎子裏,我家主人的夫人稱爲仙女才是!喚我玲兒即可。”
随後她讓開了身子。
“還需諸位壯士幫個小忙,便請把這載着我家主母的花轎擡到這院子裏去,主人尚且還在修煉,不便會客。”
“哪能奢望見到仙師呢?”
這麽說着那四位力士便又将花轎擡起,輕而易舉地放在了院子裏面。
那自稱玲兒的仆人見此,頗爲溫柔地拿出手帕,替着四位擡轎的力士分别擦了擦汗,随後掀開簾子,見着完整端坐着的白伶琴,勾起了一絲笑意。
“主母随我來,稍晚些便是主人招待武林豪傑的時間了,您到時應當在次位一同觀禮才是,現在還請往别院暫歇,主人尚且在主卧修煉,打擾不得。”
牽着白伶琴的手,玲兒以一種還算謙卑的語氣說道,随後她扭頭看向在場有些不知道幹什麽的那幾個力士,嬌滴滴道:
“諸位壯士還請在此稍加歇息,等玲兒将主母安頓下來,便來招待諸位,爲犒勞力士今日辛苦,玲兒特地準備了些酬勞,還望莫要嫌棄。”
說着,柔柔地抛了個媚眼,繼續引導着白伶琴往别院去。
而此舉,更是讓所有人浮想聯翩起來。
咽了口唾沫,年紀稍小些的弟弟說道:
“大大哥,那玲兒姑娘,果真是誘人無比。”
大哥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弟弟确實是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而如果仔細觀察,便可見那四人俱是微微将腰弓起,分明是一副扯旗了的姿态!
就這麽等了一會,獨自一人的玲兒便又是來到了衆人的眼前。
“哎呀~”
似乎是被什麽給絆了一下,那弱不禁風的玲兒打了個踉跄,恰巧撲進了爲首的大哥的懷中。
“玲玲兒”
那大哥已是半些話也說不出了。
“平日裏侍奉主人,但多少也是少了些人氣,所以玲兒多少也有些孤獨呢~”
似乎是忘記了男女之防,玲兒并沒有立刻從大哥的懷裏起來,轉而是以柔弱無骨的小手攀附上了對方的胸膛,眼裏含着一汪春水,口吐嬌柔的語句。
“從見着諸位如此威猛力士開始,玲兒便早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敬仰,隻是不知,諸位是否肯與玲兒春風一度,如此,便當作各位大哥今日的犒勞了。”
說話間,凡人肉眼難辨的氣流便悄悄進了那些個力士的口鼻,而聽得玲兒此言,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
“真真可如此?!”
完全是被媚術控住心神的狀态,而面對此等發問,那玲兒又是笑道:
“隻是這大院之中之後還要宴請各路俠士,若是于此處辦事,尚且有些不妥,所以,便随着玲兒回我那屋子如何?當然,若諸位哥哥當真有次雅緻要露天行事,那玲兒也可奉陪。”
“那便不必等了!哥哥我已是心癢難耐!忍受不得了!”
控制不住地一把抱起玲兒,四人便急吼吼地朝着一處房間走去,說來也怪,明明玲兒未曾說過自己房間方位,但這随便挑的一間,還真是被人挑對了。
“啊?這就開始銀色派對了?真就裝都不裝了是吧?”
在高處默默看完聽完了全程的王庭嘴角一抽,被那名叫做“玲兒”的妖女雷了一個外焦裏嫩。
随後便是搖了搖頭。
“這修仙世界的某些人的開放程度确實是遠遠超出我的估計的.”
至于說那四位力士的結局如何?無非就是被強行抽幹精髓,最後淪落到那種冢中枯骨的結局罷了,不過好歹在死之前,仍是和他們“想象中的美人”度過了美好的時光的。
之所以是“想象”,那是因爲,以王庭的視角看去,那妖女分明就是一個渾身皺紋,脊背佝偻的黃臉老妪!
然而除了王庭,那被迎進來的新娘子,白伶琴,正坐在别院房間内的位子上,手腳冰涼,渾身發抖起來。
“這這究竟是”
雙手用力作握拳狀,原本隻是冰山美人的白家大小姐,此時卻是一副控制不住恐懼着的小姑娘罷了。
“娘”
眼淚滴落在地上,很顯然,她也看到了玲兒的真面目,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似乎看到的東西比王庭要更加得多,也更加得讓人驚懼不已!
既然下屬仆從都是這副德行,那那位至今尚且未曾露面的仙師究竟如何,不說王庭了,那白伶琴現在也是心裏多少有個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些受到邀請前來的各路江湖人士漸漸開始入場,而大宅邸内部最深處的主卧室内,一雙眼睛慢慢地睜了開來。
“是了,雖然遮掩得很好,但師父的玉符确實是探測出了一絲與之前類似的妖魔氣息,歐陽師弟,馮師妹,做好應戰準備。”
感受着随身玉符産生的異象,混在江湖人士之中的朱明也是在此刻确認了對方的身份,便立刻利用師門傳音法寶向師弟師妹傳音通告。
沒有回答,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目光鋒銳了起來。
而随後寬敞的院子的中心地帶,一座擂台從天而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