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松開我,我要是上廁所怎麽辦?”
“你有病吧?”
房間裏傳來少女的嘶吼聲,不過也隻是草草幾聲,而後變成了聽不太清的嗚嗚聲。
兩分鍾之後,蔣風鳴從房間出來,認真鎖好門,左右看了一眼,這才離開。
“你就不擔心這旅館要是淪陷了她怎麽辦?”武鋒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冷不丁提醒一句。
這個問題蔣風鳴當然考慮過,隻是現在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蔣風鳴不想和他說話,連個眼神都沒多給,腳下步伐加快了些,長腿一跨,坐上摩托車,剛打起火,後輪胎一沉。
“去哪兒?帶我一個。”
“滾下去。”
“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剛才我還救你來着,忘了嗎?”武鋒沒好氣。
蔣風鳴還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後腰就抵上個冰冷的洞口。
被搶抵着,他的髒話還是收斂住。
“你要找死,那我也不攔着。”蔣風鳴也不多說,駕着摩托車往黃沙濃重的地方去。
在戰地,摩托車還是比較實用的,至少不管大路小路都能開。
日頭正盛,太陽光都照不透這濃重的黃沙,一輛摩托車‘轟轟轟’飛馳而過。
在一片枯林停下。
上次就是在這裏遇到進波刹城的車子,如果不是中間出了點變故,他怕是早就駕着車潛入了波刹城。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你不會想一個人潛進去吧?”武鋒雖然一路沒和他說話,但通過觀察也能夠猜得到他的意圖。
蔣風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橫了他一眼,表情好像在說:怕死就回去。
在戰地的人,都是不怕死的。
因爲怕死的就不會來這裏了。
武鋒冷笑一聲:“真是狗脾氣,你比我霍哥還不好相處,難怪我嫂子看不上你。”
武鋒嘴裏的嫂子說的是姜念念。
一提起姜念念,蔣風鳴就全身僵住,明明那時他放棄一切,坐上飛機時胸口是那樣的痛徹心扉。
可現在,他卻覺得心裏空空如也。
不能說姜念念不重要,隻能說事與願違。
武鋒說這話,眼神兒多看了他兩眼;按照他之前的脾氣,多少也得上拳頭,但眼下這也太安靜了吧。
“也對,你現在喜歡那個小丫頭,肯定不會對我嫂子再有什麽非分之想。”
蔣風鳴還是不說話,他的視線一直盯着波刹城的動靜。
黃沙籠罩的城,四周是固若金湯黃土,還種了幾顆枝葉茂密的樹,攏共不過幾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地方,竟然這麽難攻破。
“一想到我老大再過不久就要和嫂子領證,我就開心。”
“再想想過不久可能要生孩子了。”
“到時候我一定要去搶個幹爹的位置,實在不行幹叔叔也行。”
蔣風鳴自動屏蔽了他的話,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猛地矮身,伸手突然摁着武鋒的頭往下。
“有人,鳥嘴閉上。”
不遠處駛過來一輛車,從外觀上來看,是一輛軍綠色的皮卡車。
這車子一看就知道是波刹城裏那些食人怪開的。
蔣風鳴和武鋒兩個人藏在樹幹後面,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
“車後面好多人。”武鋒之前在戰地再過一段時間,對這些肮髒事情,他也頗有了解。
都不用人解釋,他就知道:“他們是靠吃人肉喝人血存活的?”
蔣風鳴隻是輕‘嗯’一聲,武鋒就很震驚的看着他,調侃一句:“我還以爲你不會說話呢。”
“知道我要做什麽,你不想死就趕緊滾。”
“好久沒回來了,最近和家裏那邊鬧了點别扭,剛好出來洩憤。”武鋒懶洋洋的翻了個面,看着滿是黃沙的天,憂愁一句:“你說女人,怎麽就這麽愛吃醋呢?”
“我不就是多看了兩眼路過的女人,她就要鬧分手,哄也哄過了,勸也勸過了,還是沒用。”
“可能是經常動刀動槍慣了,突然回歸生活,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多少有些不甘心吧。”
“但我又很喜歡她,不想就這麽輕易的錯過。”
就在武鋒一個人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時,身旁除了風,一個人影都沒有。
待他反應過來,蔣風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嘿,遁地術啊。”不是,他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武鋒氣呼呼的起身,在進入波刹城的之前先找了個有信号的地方,給老大發了個地址,并且告知了蔣風鳴要做的事情。
——
R國。
小燦又被丢下來一個人控場,整張臉就像是在泥裏涮了一邊,烏漆嘛黑的還喪氣沖天。
“欸,小燦特助,霍少這麽着急是要去哪裏?”
“去西天——啊呸,是去出差。”小燦面對一桌子文件并沒有覺得頭大,但一想到要面對周夫人和姜小姐的輪流盤問,就一個頭兩個大。
該怎麽回答?
還不等他想透徹,姜念念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小燦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人名,直接從座椅上彈射起來,脊背冒出冷汗,來回在辦公室裏轉。
“怎麽辦?怎麽辦?”
“該怎麽說?該怎麽說?”
那頭,‘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姜念念身着黑色衛衣和百褶裙,順毛長發垂到了胸前,興許是爲了低調,所以戴了墨鏡,連同衛衣的兜帽也一同戴上。
“這是誰呀?”
“好像不是我們公司的人。”
“怎麽朝着總裁辦公室走去?”
“不會是總裁夫人吧?”
“這麽小的嗎?看着好像是大學生。”
“不是吧?”
姜念念蒙頭朝着霍祈辦公室走去,她對那些閑言碎語不感興趣,手裏提着親手做的蛋炒飯。
原本放學回家想好好休息,突然想到昨晚上霍祈說想吃蛋炒飯,于是就拿了兩個雞蛋,把剩飯一炒。
趁着霍祈這兩天心情不美麗,趕緊來獻個殷勤。
不然他又要說:你不愛我,你是不是膩了?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有時候真搞不懂他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會撒嬌?
“姜姜——姜姜姜姜小姐!”小燦人站在門口,聲音心虛的拔高,臉上的笑容更是假的滲人:“您來的可真不巧了,霍少出——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