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觀察了整整三天,蔣風鳴才用下水道修理員的身份混了進去。
隻是一進去才得知周墨辰在醫務科。
爲了不白跑一趟,他找了個機會,直接用刀把手臂劃了個口子,血液順着手指滴答到地。
有獄警見了,驚呼:“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務科包紮一下。”
“多謝,我有凝血障礙,可能需要快一點。”蔣風鳴拖着受傷的手臂跟着獄警來到醫務科。
科室攏共幾十個平方,屋子裏有三張病床,其中一張病床被白簾子圍住,其餘兩張病床上空空如也。
蔣風鳴猜測,周墨辰就在那白簾子後面。
眼下有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讓醫生和獄警都出去?
“警察你好,我好像有東西落在牢獄隔間裏,一把螺絲刀。”蔣風鳴有些驚慌的看向獄警。
“什麽!”獄警臉色煞白。
要知道,監獄裏是不能出現任何的管制刀具或者尖銳的物品。
很容易就會出現傷人事件,甚至殺人事件。
獄警也管不上那麽多,扭頭奔了出去,醫務科裏隻剩下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
“你這傷口有點深,要打破傷風。”醫生說完扭頭去準備打針的工具和藥品,誰知後腦一痛,便軟身失去了意識。
蔣風鳴動作很利索,他将暈倒的醫生拖到病床,并且拉上簾子。
男人允自包紮着傷口,一邊朝着最裏邊的病床走去,拉開白簾,就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
面容有幾分眼熟,隻是瘦的有點脫相,但還是不能認出來。
他就是周墨辰。
或許是因爲異常聲響才讓這位沉睡少年蘇醒過來。
當他看到蔣風鳴的臉時,眉心下意識的蹙起,聲音冰冷且無情:“你怎麽進來的?”
“來找你昂,周墨辰。”
“你不怕我叫人來嗎?”
“我隻想問你一件事兒,就一件事兒呀,說完我自己會走。”蔣風鳴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你的腿是不是霍祈弄斷的?”
這隻是他的猜測,至于爲什麽這樣問?多少是帶了點引誘的成分。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周墨辰并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瘋,而是很坦然,很平靜的說:“是。”
竟然真的是霍祈!
“他爲什麽要弄斷你的腿?”蔣風鳴追問,他的時間不太富裕,如果獄警回來,就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到時候如果再想要見到周墨辰,怕是機會不多了。
“想知道嗎?你想知道爲什麽不直接去問他?”周墨辰這裏的‘他’是指霍祈吧。
“如果我能問他的,就不會來問你。”
“哼,倘若有機會,我會親手殺了他,我恨他入骨。”
“我恨他奪走了我的雙腿,現在又要奪走我的生命。”
周墨辰情緒有片刻瘋狂,或許是因爲躺在床上的緣故,隔了好幾分鍾,又恢複了平緩情緒。
“當初,姜念念突然回R國,霍祈被限制出國,一時間氣急敗壞就隻能抓住我。”
“雖然我是故意說那些話氣他的,但是他爲什麽要奪走我的雙腿?”
“如果不是因爲我頑強的意志力,或許我已經死在郊外的那個土屋裏。”
“他對着我的膝蓋開了槍。把我丢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他就是想要我的命。”
少年雙眸陰鸷,瞳孔裏布滿紅血絲,看上去有幾分可怖。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裏有多少真假,但絕對不是完全真切的。
他的精神是有些不太正常,但思維邏輯卻異常清晰,甚至還開始挑撥離間。
“蔣風鳴,你喜歡姜念念吧。”
“你肯定喜歡她,不然爲什麽心甘情願幫她做這些事兒?”
“倘若你知道霍祈是個危險人物,你還會讓他繼續和姜念念在一起嗎?”
少年緩緩坐起身,他想要湊近一些說,孱弱的雙臂哆哆嗦嗦,這才撐起半個身子。
蔣風鳴側頭看了一眼門外,好像能夠聽到一些腳步聲朝這邊來。
時間不多了。
“周墨辰,你之前做的那些就是想要報複霍祈?因爲他弄斷了你的腿,因爲他想讓你死在荒野。”
“是。”少年低笑:“我就是想要報複他,但是我沒有成功,我沒想到他這人命這麽硬。”
“或許是壞事做多了,老天爺不敢收他吧。”
“蔣風鳴,你喜歡姜念念爲什麽不去搶?你以爲你這般的息事甯人,暖心陪伴,姜念念以後會記得你嗎?”
“不會的,你再這樣繼續袖手旁觀,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多看你一眼。”
“蔣風鳴!你就是一個孬種,你連一句喜歡都不敢說,你配做男人嗎?”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竟真的激怒了蔣風鳴。
男人磨了磨後槽牙,款步靠近孱弱少年,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那樣:“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說這些話?”
“念念,就是因爲你才住的院,你差點害死他,你懂不懂?!!!”
獄警聞聲而來。
“7026你在和誰說話?!”
“雙手舉起來,你到底是誰?”
“醫生,醫生!醫生,你怎麽樣?”
一時間沖進來三五個持槍餓獄警,那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蔣風鳴。
隻要他有任何的異常舉動,就會死在槍下。
“我是來修下水道的,醫生并不是我打暈的,是他自己頭暈倒地的。”蔣風鳴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撒謊也面不改色了。
周墨辰看着發笑:“倒是什麽人都能混得進來,這牢獄也沒想象中的固若金湯。”
他在向獄警透露蔣風鳴是潛進來的嫌疑人。
隻不過,蔣風鳴并沒有做任何怪異行爲,隻是在醫務科包紮了傷口而已。
獄警就算再怎麽想立功,也不會利用一個普通的工人身份。
在他們眼裏,隻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并不會聽信罪犯嘴裏的胡扯。
“7026,聽你的語氣,底氣十足,看來病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今天就回隔間住?”
獄警們對這些罪犯都非常的冷漠,對蔣風鳴這個身份有一些詭異的下水道工人很客氣。
“先生,傷口既然已經包紮好了,我送您出去,這裏不自久留。”
“好,謝謝。”蔣風鳴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就不願再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