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春節姜念念沒有回家,梁玉擔心的給她打了電話。
姜念念趴在病床上,下巴抵着枕頭,盯着嗡嗡震動的手機,她沒準備接,眼下聽不到聲音,怕接電話露餡, 所以,想等着電話自動挂斷後,再以短信形式發送過去報平安。
爲了不讓媽媽擔心,姜念念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她,隻是簡單撒了謊。
【我回R國有事,等事情處理完再回來。】
梁玉:【你這孩子, 回去怎麽不打個電話?害的我和小钰瞎着急。】
然而這個謊話騙梁玉可以,可騙不到徐钰涵這個小機靈鬼。
不過分秒鍾, 徐钰涵的短信就發過來:【說老實話, 你什麽情況?你是不是和霍祈兩個人在酒店滾床單?】
姜念念臉上一紅:【呃——沒有,我和你說實話,你别跟我媽說。】
徐钰涵:【那就要看你有多真誠咯。】
爲了堵住徐钰涵的嘴,姜念念隻能實話實說,當然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清楚,所以,說到最後越說越迷糊,隻能讓她來醫院。
徐钰涵一聽:怎麽還整到醫院去了?于是立馬找了個磕巴的理由從姜家出來,剛下樓就看到坐在單元門門口的陸蕭鳴。
時隔幾日不見,他當真是憔悴不少,桃花眼耷拉下來,兩頰的肉也削減,或許是出軌, 徐钰涵看到他就覺得惡心。
不止惡心他, 還惡心曾經自己的付出的真心。
“钰钰——”
“陸大少,别這麽叫我。”
“我知道你沒辦法接受現在的我,但我真的該了,我已經把酒吧賣掉了。”
“那個女人是我家裏人給我安排的, 我現在已經和家裏鬧翻了。”
“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不想放棄,钰钰,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
陸蕭鳴在情場浪迹多年,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花過這麽多心思,他深刻的明白這一次他是栽了。
但,心甘情願。
男人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頭頂和肩膀上有少于積雪,看得出來他在雪裏待了很久,但這又怎樣?
徐钰涵磨了磨後槽牙,冷漠的看着他:“不要逼我再對你說狠話。”
“钰钰……”陸蕭鳴潸然淚下,他下巴抖顫,知道自己沒臉哭,爲了挽留愛人,又雙膝跪地。
“你喜歡跪,那就跪着吧, 我還有事, 先走了。”徐钰涵的心情被陸蕭鳴這麽一攪和蕩到了谷底。
沿路在心裏罵了渣男十八輩祖宗, 攔了輛計程車, 居然比平時的車費高處三倍。
“師傅,你這個價格,物價局知道嗎?”徐钰涵已經給過錢,但還是冷不丁諷刺一句。
“小姑娘诶,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整個A市也沒幾輛計程車的,遇到我算你運氣好,談什麽錢不錢的多傷感情呀。”
“……”徐钰涵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心裏歎服:這年頭坐個計程車也要談感情嗎?
那感情還真是廉價。
徐钰涵詢問了護士站,得知姜念念所在病房是在16樓,就摁了電梯。
醫院裏可沒什麽節假日一說,平素裏人也多如螞蟻。
電梯到一樓,門一開,就烏泱泱擠進去一堆人,徐钰涵站在最前面,被一個大媽擠的直接拍在電梯牆壁上。
“……”徐钰涵:真是禍不單行。
由于電梯裏擠滿了人,徐钰涵根本就按不到樓層按鈕,她隻好扯着嗓子喊:“幫我按一下16層,謝謝。”
陳清平日裏甯願走樓梯也不會擠電梯,要不是因爲姜念念所在的樓層太高,他爲了節約時間,才不會來擠電梯。
此刻,他一身白大褂被擠的皺巴巴,眼鏡差點都擠掉了,好在手長,隔着幾個人,艱難的摁了16層。
住院部一共就16層,14層以下都是如同病房,隻要過了14層就不會這麽擠了。
‘叮’的一聲電梯響——14層到了。
烏泱泱的人就像是約好了一般全都出去了,電梯一下子就寬敞很多。
徐钰涵終于可以大口呼吸,她今天穿了一個羊羔毛的外套,長發微卷有點小小的慵懶美。
“都給我擠瘦了。”少女嘀咕一句。
“噗呲。”陳清聞聲好奇的往身側看了眼,嘴角壓着笑,素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徐钰涵斜了眼身旁這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見他在偷笑,撇了撇嘴:“大叔,你想笑可以直接笑出聲。”
“你叫誰大叔?”陳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正色道。
他好歹也是醫科院的校草,不過是操勞了幾年,還是二十八歲的小夥子,怎麽就變大叔了???
徐钰涵眨着無辜大眼,指着他:“叫你。”
“你——”陳清的話還沒說出口,電梯裏的燈閃爍幾下後滅了,而後整個電梯突然‘哐’的頓住。
“啊!”徐钰涵下意識的驚叫出聲,而後意識到是電梯故障,聲音聽上去要哭似的:“真是倒黴透了,怎麽這麽倒黴,誰都欺負我!”
電梯裏隻有徐钰涵和陳清兩個人,此刻昏暗無光,隻有少女嗚咽的哭聲。
陳清嘴角抽搐幾下,摁了摁報警器,但沒什麽反應。
他本來就滿身怨氣,大年初一被叫大叔就算了,還遇到這檔子事,心情就更加不美麗了。
“喂,你别哭了,我頭疼。”陳清坐在地上,靠着電梯壁,聲音頗有無奈。
徐钰涵抽噎兩下:“你管我。”
“那你能不能小點聲哭,吵到我耳朵了。”
徐钰涵胸口起伏不定,邪惡因子作祟,她突然挪動屁股,伸出手在黑暗中摩挲。
陳清胳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整個擺爛姿态,突然一隻小手攀上他的胳膊。
“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害怕也别抓我——”
“你不是嫌吵嗎?我告訴你,這才叫做吵!!!!!”徐钰涵拽了下他的胳膊。
男人身子傾斜過來,耳朵被她着一頓嘶吼震的生疼。
陳清立馬捂住耳朵,往後撤,不可思議:“你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哼,你管我!”
“诶诶诶,你幹什麽扯我白大褂。”
“借我擦鼻涕,别那麽小氣。”
陳清猛的把白大褂扯走,徐钰涵正要控訴他小氣時,男人平淡開口:“白大褂很髒,我這有手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