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看到少女腳下穿着拖鞋,大冬天的竟然連雙襪子也不穿。
男人溫熱的手掌很自然握住她白嫩的腳。
他隻是覺得會涼,但沒想到她的腳竟然這麽涼?
下一秒,他啓動車子,打開暖氣,就這麽燒着油,在冰天雪地裏停了一夜。
任憑寒風在車外呼嘯,霍祈下意識的擁着佳人。
次日春節,罕見大暴雪,氣象局開啓黃色預警。
車子燒了一晚上已經沒油了,車内的溫度漸漸消散。
隻不過,今天,他異常難受,因爲姜念念在他腿上睡了一夜。
而且,現在還沒有醒的意思。
因着暖氣的消散,姜念念覺得冷,就不停的往他懷裏鑽,冬天衣服厚,窸窸簌簌的聲音入耳很是暧昧。
霍祈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
“不想當君子了。”
“冷~”少女在男人懷裏顧湧,哼唧哼唧像小豬崽似的。
霍祈眉頭緊鎖,把着她的腿,不讓她繼續動下去,咬牙道:“姜念念,你再動下去,等會兒别哭。”
沒了熱源,姜念念被凍醒,一睜眼就看到霍祈半眯着眼,薄唇微張,一臉迷離之色。
少女眨巴眨巴眼,似乎感覺到什麽,眉心一跳。
“啊——你”
“又不是沒見過,叫個屁。”霍祈聲音帶着點微啞,手上動作沒停,甚至擡腿颠了下少女:“都是你惹出來的,不準備負責嗎?”
“我——”姜念念的大腦燒焦了一般,根本無法思考。
“放……放我下去。”
“哼,昨晚上讓你下去,你死活賴着不下,現在想下——晚了。”霍祈濕熱的呼吸貼在姜念念耳畔,他把尾音拉的很長很長,然後用了點巧勁兒把人掀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霍祈,這是車上,你别混蛋。”少女兩隻手格外胸前,感受到他的手在拉扯她的睡衣,心差點跳了出來。
咱們兩人一起很久沒有做一些負距離的運動了,但光天化日,要是被人看到,太丢人了。
霍祈整張臉埋在少女脖頸處,濡濕的呼吸撲灑而來,他說:“你不是說冷嗎?運動一下就不冷了。”
“放心,擋風玻璃都被雪蓋住了,誰也看不到。”男人打消她最後的顧慮,強勢的吻這才落下。
這幾個月,霍祈記不清有多少次,隻能回憶着記憶裏她嬌俏的模樣,來解決這晨起的燥欲。
眼下,天時地利人和,他逮住機會,自然是抓住機會,拼勁全力了。
暴風雪的突然來襲,令整個A市人都猝不及防,街道蕭條,無人無車,就像是座空城。
寒風來勢洶洶,将那附着在葉片上的冰塊吹成碎渣,枝葉搖曳多姿。
姜家。
晨起的徐钰涵,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往陽台走,她印象裏昨天晚上姜念念沒有回來。
作爲朋友既好奇又擔心,她往雅正小區門口一看,愣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湊近再看。
那輛停在雅正小區門口的大G好像……好像……在動……
額……這個……她年紀輕輕的還不至于眼花。
屋子裏傳來梁玉阿姨的聲音:“小钰啊,起這麽早幹嘛?又不用上學,你站在陽台幹什麽?”
“額……我我我……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徐钰涵爲了防止讓梁玉阿姨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手機眼快的立馬拉上陽台的門。
“哎呦,暴風雪呦,好冷好冷好冷,阿姨,我……我我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你這孩子,凍傻了吧,想吃餃子我給你煮就是了,結巴什麽。”梁玉爲人母,孩子一說餓,她就會立馬去廚房煮東西。
等到餃子煮好了端出來之後,她才想起問:“欸,對了,念念,昨天晚上回來了嗎?”
“昂?”徐钰涵眼珠子一轉,靈光乍現:“念念昨天晚上和我打電話說和霍祈出去過……過除夕了,今天可能回來吧。”
其實回不回來不是重點,梁玉覺得女兒能和阿祈重歸于好,這才是重點。
她一臉欣喜,眼角的褶皺又多了兩條,笑眯眯問:“和好了?”
“嗯……應該吧。”
“哎呀,我就說呀,他們倆從小就青梅竹馬,雖然小時候總是打架,也進了幾次醫院,還去過警察局,但有些東西就是上天注定的。”
“總是要經曆一些磨難才會在一起的。”
“我這輩子也不求别的了,就希望我這對兒女能夠快快樂樂的成長。”
“不要像我,勞碌了一輩子,還沒個像樣的成就。”梁玉說着說着又感歎上了。
“阿姨,你很好。”徐钰涵眼底有細碎的光,看着梁玉阿姨溫婉的面容,心底有點渴望:有媽媽的感覺真好。
如果她的原生家庭不要那樣特立獨行的話,那麽她是不是也會有一位這麽溫婉的母親?
“梁玉阿姨,我能一直在你家裏吃飯嗎?不是一直住,就我放暑假放寒假的時候,不知道去哪,如果說我沒地方去的話,我……我能不能來這裏。”
“你放心,我有錢,我給你錢。”徐钰涵眼神期待的看着梁玉阿姨。
她以前覺得自己像漂浮在世界上的蜉蝣生物,不生根,沒有家。
雖然早已習慣四海爲家的感覺,但内心深處依舊渴望有一個歸屬的地方。
這樣至少當有人問:“你家在哪?”的時候,她不會先楞上幾秒,然後再抓耳撓腮找一個不搭噶的理由搪塞過去。
梁玉瞅着這孩子眼睛紅紅的,大過年的怎麽突然說胡話了。
她伸手摸了摸徐钰涵的額頭:“你這孩子不會是凍傻了吧?你要是願意,就把阿姨這裏當家。”
“我巴不得你們天天住在這兒呢,我年紀大了,喜歡熱鬧,至于錢不錢的,你還是孩子,能有什麽錢?老實住下吧。”
徐钰涵确實沒什麽錢,她會那樣說,是擔心梁玉阿姨會拒絕。
但梁玉沒有。
徐钰涵揉了揉被淚模糊的眼睛,長睫沾着淚珠,像個小可憐蟲一樣看着梁玉:“阿姨……我又有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