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壞力隔着一個樓層的人都感受到了威力。
小燦和諸多同事躲的老遠,聞聲止步,不敢上前,個個瑟瑟發抖。
人群中傳來個微弱聲音:“真的不打電話報警嗎?”
“不能打,今天的事兒誰也不能說出口,要是傳出去半個字,霍少追究起來,你們可不是丢工作這麽簡單。”小燦雖然文弱,但還是在關鍵時刻分得清輕重。
有關霍氏顔面問題,非同小可。
三五分鍾過去,霍少辦公室裏‘乒鈴乓啷’響個不停。
那個突然闖進霍少辦公室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健碩身形,那硬朗五官,那犀利眼神,一看就是練家子。
就在小燦擔心霍少會不會吃虧,隻探頭看了眼,突然從辦公室的門裏飛出一個盆栽,連盆帶綠植直接砸在小燦頭上。
“哐!”的一下。
小燦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起個小山丘。
“李燦秘書!”周邊的人都被這飛來的盆栽給吓散,等反應過來,才冒着再次被砸的風險,把翻白眼的小燦給拖到安全位置。
此時此刻,霍少辦公室的門就像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誰不知道下一秒會飛出什麽東西。
半塊茶幾、瘸腿凳子、張揚五爪的書、甚至還飛出一隻45碼的矜貴皮鞋。
從外往辦公室裏看,雖然沒有門的阻擋,但裏面氤氲着一層薄薄的灰塵,還不時橫飛過一些不明物體,讓人看不真切。
“蔣風鳴!你是來洩憤的吧。”霍祈咬呀切齒,手臂上的青筋爆起,曲肘勒住對方的脖子。
蔣風鳴一個滾地,兩人在地面的碎渣滾動,身上的白襯衫都沾滿污穢。
蔣風鳴猛踹他一腳,還伸手從盆摘裏抓一把泥土灑去。
霍祈伸手一擋,氣急敗壞脫了皮鞋朝他扔過去。
“霍少真是有辱斯文,打家還丢鞋,跟個姑娘似的。”蔣風鳴一個回旋踢踹爛辦公桌上的電腦,翻身把桌上的文件都揚在天上。
霍祈說對了,他就是來洩憤的。
“你有臉說我,你他媽還丢泥巴,憨貨。”霍祈起初還很氣憤他把辦公室弄成這副鬼樣子,而後見他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就徹底放棄了掙紮,直接搬起盆栽直接丢過去:“我讓你丢泥巴。”
霍祈身爲公司總裁,白襯衫上全是泥巴,龇牙咧嘴的脫掉腳下另一隻皮鞋,憤然砸去。
蔣風鳴胸口有個腳印,他身爲戰地鷹眼,多麽霸氣的稱号,竟然會摘盆栽裏的綠化金桔砸人。
兩人當真是都無所不用其極,拿起手邊的東西就丢出去,不管是什麽。
“你大爺的,這踏馬是清代古董青花瓷!”霍祈怒斥,爲了拯救古董花瓶甯願在碎玻璃渣裏滾了一圈。
好在他身手足夠敏捷,待男人抱着古董青花瓷站起身時,蔣風鳴一個回旋踢。
“啪嗒!”瓷器破碎。
“你大爺!”霍祈謾罵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他徒手把霍祈的襯衫撕了個大洞。
兩個小時後……
辦公室宛若被龍卷風摧毀了一般,一片狼藉,沒有一樣物品是完整的。
蔣風鳴從浮塵中緩緩走出,頭發沾着木屑,西裝沾着灰塵,眉眼冷冽,一整個生人勿近。
很奇怪,偌大的辦公區域,職員都縮角落,沒有一點聲響。
“哒——哒——哒——”是皮鞋踩踏地面的聲音,蔣風鳴在電梯門口停下,男人背後的白襯有個大洞,布料随着動作擺動,看上去很不正經。
就算是如此滑稽的場面,辦公區域也沒人敢吱聲,甚至連呼吸都謹小甚微。
等到蔣風鳴走進電梯,電梯門徹底關上之後,辦公區域的人這才大口呼吸。
“卧槽!這人誰呀?”
“好拽啊。”
“應該不是A市人,不然怎麽敢直接來霍氏頂樓搗亂。”
就在衆人還在讨論蔣風鳴是何許人也的時候,一個疲軟的聲音從休息室傳來。
“霍少……快看看霍少……”
小燦身殘志堅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頭頂着個大包,步伐艱難的往霍少辦公室走。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快看看霍少怎麽樣了。”不少人往總裁辦公室湧動。
當薄塵散去,一個男人坐在黑皮沙發裏,碎發淩亂,眉眼冷峻,指尖夾着香煙。
身上的白色襯衣雖然沾染了泥土,但依舊有種摧殘過後的痞帥。
“霍……霍少,你沒事吧?”小燦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垂眸看到滿地的碎渣,再擡眸環繞四周,驚訝到後腦勺發緊。
霍祈冷臉,撩起眼皮,緩緩吐了個煙圈。
“讓我安靜會。”
“呀!霍少……你這臉……這人怎麽這樣不講武德?怎麽還撓人臉呢?”
一條紅色的指痕從男人的側臉蜿蜒到脖子。
霍祈冷哼一聲,低語:“他也沒好到哪去。”
此刻,電梯裏的蔣風鳴‘嘶’的倒吸一口冷氣,用力搓揉着大腿,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青紫了一大片。
就在方才兩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因爲蔣風鳴踢碎了古董青花瓷,霍祈一整個抓狂,直接把人踹倒,用了個非常不正經的手段——掐大腿!
兩人這一戰,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鹬蚌相持——誰也沒讨到什麽好處。
霍祈看着滿地狼藉就煩躁的不行,實在待不下去,就洗了個澡出去,臨走前吩咐小燦把東西恢複原樣。
妄夜酒吧。
霍祈每次想找陸蕭鳴喝酒都不用打電話,隻要來這裏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按照陸蕭鳴的話說,這喝酒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冬日午後的雪,下的還挺有氛圍,霍祈打開車門,沒有直接下車。
男人擡眸看了眼簌簌落下的雪霜,黑眸清冽,俊朗的側臉有道突兀的紅痕。
他想點根煙,發現煙盒裏空空如也,最近煙瘾好像越來越大了。
“呦~這不是霍少的車嗎?稀客啊。”陸蕭鳴賤嗖嗖的聲音從車後繞到車前,當看到霍祈的臉後,先是一驚,而後壞笑打趣:“嫂子這麽生猛的嗎?臉都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