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先暫時用救護車上的電源,但不是長久之計。
“沒有電的話,我爸怎麽辦?”姜念念的眸子裏盡是擔憂,落到這副田地,她一個姑娘家家着實太凄慘了些,少女和景謙對視,好似在詢問他的意見。
景謙伸手推了推眼鏡,面對現在的情況,他們在這裏待着是最安全的,但這裏對姜萬國來說卻不是一個長久之地。
不等他開口說話,蔣風鳴先說:“我來解決供電問題。”
他好像什麽都會,在雜物房裏面倒騰了一會兒,就拎着個沾滿灰的工具箱出來。
男人白色襯衣上沾滿灰白,飽滿的肌肉繃緊衣料,撸起袖子露出小麥色的肌膚,拿着工具在電表裏檢查,他更換了好幾根老化的線路,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終于解決了供電的問題。
蔣風鳴把電閘總開關往上一推,木屋裏的燈光頻閃數下,而後亮起。
“可以用了。”
姜念念和景謙都眼前一亮,還别說,蔣風鳴這家夥真有兩把刷子。
蔣風鳴回到家之後就一直忙活個不停,這裏對他來說是唯一的歸宿,所以在眼下這個情況下,他唯一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裏。
有多久沒回家了?他記不太清,隻是隐隐記得,父母過世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這個他曾經最盼望回來的家,就這樣成了一個沾滿灰塵的木匣子。
男人用雞毛撣子把客廳的灰塵掃了一遍,用老舊的拖把拖了好幾遍地闆,抹布擰幹擦幹淨家具。
他幹活很利索,客廳和客房很快就被他清理幹淨。
景謙有嚴重的潔癖,所以他不願意進來,一直在救護車裏照看姜萬國。
等到太陽升到頭頂,他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才肯下車,擡眼看了眼屋内部陳設,沒了灰塵的家具,這才看着倒像個能住人的地方了。
礙于姜萬國現在的情況不穩定,對環境的要求比較高,因此景謙又用酒精把屋子裏噴了一遍。
姜念念也沒閑着,她把廚房簡單清理出來,從昨晚到今天一早,他們三個人滴水未進,此刻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但現在有個問題。
她不會煮飯。
蔣風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看到姜念念蔥白的手上拿着沾滿黑灰的抹布時,他淡漠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可嚴查的情緒:“我來做飯,你洗手出去坐着。”
他根本不要姜念念幫忙做這種髒活累活,甯願自己做。
“哦,好。”姜念念立馬讓開位置,廚房的位置很窄,男人一進來之後更加擁擠了,好像轉個身兩人就會碰在一起。
少女後退時踢到東西,身形不穩,往後揚去,蔣風鳴眼疾手快,連忙扶穩她的軟腰。
隻是溫熱的大掌輕輕觸碰到少女的軟腰,蔣風鳴的心如鼓般猛烈的敲打着。
窗外的白光透過沾有水漬的玻璃,泛着刺眼的光掃過少女清秀的側臉,這樣近距離的一張臉在男人心裏深深落下烙印。
連續幾天的奔波,姜念念瘦的下颌線變尖了些,杏眸裏有清淺的血絲,雖然依舊漂亮,但眼下還是有蔣風鳴不願意看到的烏青。
男人喉結滾動一下,這一幕好像在夢裏見過一樣,那場虛無缥缈的夢,讓他久久無法釋懷的夢。
夢裏的他和眼前的少女過着簡單樸實的生活。
沒有爾虞我詐的商場,沒有恐怖事件的城市,隻是在這個滿眼綠意的深山裏過着再普通不過的生活。
有時候,蔣風鳴有時候在想,他這輩子過得這般枯寂凄慘,老天爺會不會覺得可憐,然後賞賜一個像姜念念這樣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姑娘。
起初,他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覺得可笑,而後,他滿心滿眼都是姜念念,越發希望這個想法如果能夠成真的話,他可以一輩子不吃肉。
“雖然我很不想打擾,但我有潔癖,雙手沾滿灰塵讓會讓我無法思考.”景謙站在廚房門口,兩隻手懸在身前,沾了灰,他此刻的眉頭已經皺起,顯然已經在暴躁的邊緣了。
廚房裏的兩人聞聲立馬拉開距離,姜念念尴尬的左右看了看,然後撓了撓額角,側身出了廚房。
景謙迫不及待的打開水龍頭,把手來回洗了十幾遍,蔣風鳴站在一旁,半眯着眼,冷幽幽道:“用不用我幫你把手剁了?”
“不用了,謝謝。”景謙這幾天和蔣風鳴相處下來,沒了之前那種正經,因爲他發現這家夥除了平時頂着張撲克臉之外,人并不壞,而且辦事利索,就憑着他對姜念念那個忠誠勁,就足夠看清他整個人的品行。
“你喜歡姜小姐?”景謙終于洗幹淨手,拿出帕子擦掉水分,擡起清醒敏銳的眸子在蔣風鳴臉上找到片刻慌亂。
“景醫生,我要做飯了,麻煩你出去等。”蔣風鳴把沾着泥的土豆扔進水槽,又扔進去幾根蔥,他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悶葫蘆可是追不到女人的。”景謙輕笑,意有所指,雖然他自己也未必多有經驗,但肯定蔣風鳴強點。
蔣風鳴的眸子一沉,下一秒,他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滋’的一下,水柱噴出,沖刷水槽裏帶泥的土豆的同時,還打濕在一旁站着的兩個男人。
“啧!”景謙往後退了幾步,垂眸看着身上的水漬,掃了眼蔣風鳴,氣呼呼走了。
三人吃上飯的時候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因爲是深山所以周圍都是黃紅的樹,還有紛飛的樹葉,有不少飄進了院子。
再過不久就要立秋了,馬上就要入冬了,姜念念垂眸看着風卷殘葉,她的思緒從父親倒下那天就沒解開過,一直強撐到現在。
蔣風鳴在院子裏架起個桌子,視線當然注意站在院子裏發呆的少女,她隻是一個背影,就能夠讓人感受到淺淺憂傷。
“姜小姐,吃飯了。”蔣風鳴除了有幾次緊張的情況下叫過她姜念念,其餘的時候一直都是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