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做什麽?”武鋒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還被蔣風鳴瞪了一眼,整個人像隻憤怒的小鳥,随時準備發射。
“蠢貨。”蔣風鳴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到武鋒的耳朵裏。
“我,要,炸,了。”武鋒氣得兩眼冒紅光,正當他想要和蔣風鳴對峙的時候,後者竟然一陣風似的進了屋子。
武鋒在原地轉了個圈,氣的胸疼鼓鼓,憋了半天,低聲謾罵一句:“艹。”
而,下一秒,屋子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
“你他媽有沒有腦子?!景謙也敢綁,天亮要是不把他送回去,我們都他媽完蛋。”
蔣風鳴揪着霍祈的衣襟,拳頭使了全力,重重的砸在他的側臉。
莫名的挨了一拳以後,霍祈的腎上腺素直接拉滿,他一個頂膝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霍祈可不是吃素的,兩人身影迅速,手腳快如閃電,路過之處如同龍卷風摧毀一般。
打完一輪下來,兩人誰都沒赢,就是費了一屋的家具。
在不遠處的景謙默默擦了擦額間的虛汗:這兩個男人真虎啊。
霍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黑眸裏的熊熊烈火就要溢出來。
早就知道蔣風鳴看不慣他,但是沒想到名聲響當當的——戰地鷹眼,竟然有情緒傷人行爲。
要知道在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波動,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是沒辦法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
所以到底是什麽,讓蔣風鳴情緒波動呢?
隻是因爲霍祈綁了景謙可能會導緻未來的不可控因素嗎?
霍祈并不這麽覺得,他款步靠近:“你早就想打我了吧,可算讓你逮到機會了。”
“把人交出來,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蔣風鳴神色依舊冷漠,可他剛才的眸子明顯晃動了一下。
他有片刻的心虛。
“别說我沒警告過你,現在R國的情況,你靠近姜氏,沒有半點好處。”蔣風鳴說的是事實。
“如果還想要保住小命的話,馬上離開R國,滾回你的A市。”
R國無人不知景睿出了名的睚眦必報,手段極其殘忍。
夏芒是他的人,現在死了。
全國人民都知道,雖然夏芒綁架姜萬國是有錯在先,但夏芒的死的确和姜萬國脫不了幹系。
現在但凡有些眼力價的人,都會離姜氏遠遠的,那些冒着生命危險繼續給姜氏工作的人,簡直就是要錢不要命。
隻有霍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纏着姜念念不放。
“我在哪兒?我做什麽?我願意和誰在一起?這些都取決于我。”
“蔣風鳴,你管的太多了。”霍祈一身煞氣,撩起黑眸毫不示弱的對上他的。
兩人緩緩靠近,鼻尖相抵,就在客廳裏氣氛凝固,劍拔弩張的時候——‘哒哒哒’的下樓梯聲傳來。
是姜念念。
她從樓上下來,手裏拿着病曆本,還有一些姜萬國拍的腦部CT。
“景醫生,你先看看這些吧。”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可以嗎?”
姜念念對客廳的一地狼藉并不關心,她甚至踢開幾個碎玻璃渣,而後淡定的坐在景謙的對面,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他。
景謙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兩秒,又看了看不遠處兩個鬥牛一樣的男人,心中不免暗笑。
“資料我收下了,但今夜我得先回去,不然我那沒人性的哥哥,恐怕真的會做出些什麽。”
景謙雖然一直和景睿不對付,但畢竟是親兄弟,什麽脾性都互相知道。
對于景謙回去這件事,他們隻能答應,不但要答應,還要派車親自送他回去。
送景謙回去這件事自然落在了怨種武鋒身上。
路燈頻頻閃過車窗,景謙手裏拿着資料,緊閉雙眸,他突然開口:“你膽子還挺大。”
武鋒餘光掃了他一眼,因爲剛才被他扇了幾巴掌,所以現在懷恨在心,不願意搭理他。
‘嗡嗡嗡’武鋒的電話響了。
是一個陌生号碼,他接起來,然後電話筒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武鋒,你爲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
武鋒一頭霧水,這電話筒裏的女聲怎麽這麽耳熟,就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喂,你……是?”
“我艹你大爺!武鋒,你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虧老娘上次在機場還給你寫了電話。”
“哦!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宋晴?!!你怎麽有我電話?”武鋒有些欣喜,畢竟幼時的夥伴也沒幾個聯系的上了。
“你不給我打電話,就不允許我管你媽要電話号碼嗎?”宋晴不說髒話時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哦,原來這樣,你給我打電話……”也不壞武鋒會多想,畢竟一個女孩子主動給男人打電話,多少有點讓人遐想。
“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男人介紹給我。”
武鋒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子不見了,坐在副駕駛的景謙,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什麽?”武鋒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他又問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女聲很堅韌很明确的又答了一遍:“我說我需要一個男人,最好身高一米八以上,黑皮,有肌肉,摸過槍,打過仗。”
景謙側頭上下看了他一眼,怎麽感覺電話筒裏的這個姑娘形容的越來越像武鋒。
“你是要男人還是要保镖?非得一米八以上黑皮有肌肉,摸過槍打過仗嗎?那你不是把我抓回去得了?”武鋒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景謙扶額。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那你願意嗎?”
“昂?”武鋒突然踩了刹車,景謙要不是系了安全帶,差點發射出去。
“宋晴,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武鋒眼珠子都冒光,說話聲音呼哧帶喘,胸膛也是起起伏伏。
宋晴:“我說,你要不要給我當一輩子保镖。”
“你怎麽能要求我一個拿槍的給你當保镖呢?”
“我跟你說我在戰地,那可是大殺四方的能人。”
“我好幾次差點被抓去當俘虜,就是憑着一杆槍才回來的。”
“你讓我給你當保镖。”武鋒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大聲。
景謙:兄弟,你對浪漫過敏啊。
電話那頭沉寂了很久,而後發出個低沉的女聲:“武,鋒!”
武鋒聞聲立馬狗腿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