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棉雨過後,迷霧重重。
姜念念醒來之後,感覺就像重生了一樣,或許是因爲發燒,所以渾身的骨頭酸脹的不行。
她睜眼就看到霍祈雙眼緊閉躺在身側,明明才一個多月不見,爲什麽好像有好幾年一樣。
少女心疼的看到男人眼底的悶青,伸手摸了摸他有點紮手的下巴,卻不小心把人弄醒了。
霍祈從眼縫裏看到少女水靈的眸子,而後立馬精神。
“我怎麽睡着了,念念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男人從被窩出來的時候,身下有點涼。
不是有點,是非常,涼風嗖嗖的。
姜念念眉毛一挑,急忙閉上,一大早就看到這麽刺激的畫面,還以爲自己沒睡醒,原本以爲霍祈至少會爲他沒穿褲子找個理由借口什麽的。
誰知,他非常淡定的穿好褲子,還撿起地上突兀的幾團紙巾扔進垃圾桶。
“門外有我的人,沒人敢靠近。”霍祈出門前,給她安了個心,畢竟來到R國之後,發生的都是些毀滅性的恐怖事件。
男人淡定的從病房出來,關上病房門之後,他輕拍自己側臉,腹诽:幹完壞事怎麽不收尾,現在姜念念心裏肯定覺得我是個禽獸了。
武鋒和兄弟們在醫院走廊輪流值班,正巧輪到他的時候看到霍少從病房裏出來。
“霍少,嫂子怎麽樣?”
“沒事,對了,警方那般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霍祈忙活了一晚上,還沒接到警方那邊的消息,當真是覺得 R國效率不太行。
“夏芒的屍體已經從海裏打撈出來了,警方那邊已經定罪。”
“這麽快就定罪了?定誰的罪?”男人長眉一擰,沒想到R國水還挺深。
“夏芒,死刑。”
“艹!”人都已經死了還定個死刑,逗人玩呢?
就在霍祈一臉溫怒要打電話問問警方到底怎麽勘察的時候,蔣風鳴黑着一張臉從電梯裏出來,他手裏拎着餐盒,冷漠的掃了霍祈和武鋒一眼,然後徑直朝着姜念念病房走去。
“霍少,你沒惹蔣風鳴吧,我怎麽感覺到一股殺氣。”武鋒自從戰地回來之後,再也沒有感受到這麽濃烈的一股殺氣了。
正當他摸不着頭腦的時候,身側霍少兩眼冒紅光,也闊步往姜念念病房走。
武鋒縮了縮脖子,他側頭問弟兄:“剛才霍少沒拿槍吧?”
“沒拿。”
“蔣風鳴呢?他拿槍了嗎?”
“腰間有把92F。”
“艹!不行,我得給霍少送武器去。”武鋒鬼鬼祟祟的靠近病房門,他剛推開一個門縫,就被蔣風鳴一個眼風掃來。
“呃……呵呵,我我我上個廁所。”武鋒咽了咽口水,然後側着身子從門口進來,然後紮進來廁所。
“抱歉,霍先生,我隻買來一份早餐。”蔣風鳴在床尾站的筆直,也不知道他從那裏沾來的滿身戾氣,眉眼鋒銳,隐隐萦繞着股掠殺黑雲。
霍祈是不可能離開的,他兩手插兜,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嘴角扯出個輕蔑的笑,然後對着廁所裏偷聽的武鋒喊。
“去買個碗栗子大米粥給我媳婦補補氣,再買點時令水果。”
“欸!我這就去。”武鋒作戰的時候十分英勇,但平日裏看着就有點憨氣,他從廁所出來一個沖水的聲音都沒有,顯然是在偷聽無意。
更别提他還故意藏着把槍,越過蔣風鳴塞進霍祈身後的愚蠢動作了。
霍祈:老子幹他還用槍,小瞧我了不是。
武鋒:謹慎點,他可是戰地的鷹眼。
霍祈:老子遲早挖了他的眼珠子。
“呃,蔣鷹眼你吃沒吃早餐,用不用我順帶給你帶來?”武鋒一臉笑意,絲毫看不出是假客氣,倒有種牆頭草那味了。
霍祈‘啧‘的一聲警告。
“不必。”蔣風鳴聽到‘鷹眼‘兩個字,這才分給武鋒一個眼神,不過也隻有半秒。
聽過他名聲的大有人在,不差眼前這一個。
武鋒閃現到來病房外,他擦了擦一腦門的汗,然後吩咐一個弟兄去買早餐和水果。
病房裏,姜念念把蔣風鳴拿來的早餐已經打開了,是小米粥和灌湯包。
以往,姜念念在金鱗藝術學校上學的時候,早餐也經常吃小米粥和灌湯包。
蔣風鳴那時雖然一直充當背景闆,但他倒是心細,還記得這些。
“念念,你生病了,不要吃灌湯包這些油膩的,等會吃我讓人買的栗子大米粥。”
霍祈也不知道什麽毛病,莫名的有點幼稚。
姜念念努了努嘴:“我餓了,什麽都可以吃。”
“我有些公司的事要和姜小姐說,霍先生麻煩回避一下。”
“蔣風鳴,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姜念念的保镖。”霍祈的意思是,他一個保镖怎麽會知道姜氏集團的内部事情。
蔣風鳴瞥了他一眼,冷道:“我也上姜氏總裁的特助。”
霍祈磨了磨後槽牙,他扭頭看着姜念念,似乎問:真的假的?
“阿祈,你先出去吧。”姜念念一開口,霍祈氣呼呼的端着灌湯包就出了門,像個怨婦。
就算是姜氏的事情,他霍祈才上最能幫到她的人選好不好?
竟然和一個保镖兼特助商談,竟然讓我出去。
簡直,氣死我了。
霍祈将灌湯包塞了一嘴,吃完之後把塑料餐盒扔進垃圾桶,男人的視線一直盯着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
在說什麽這麽久?
蔣風鳴肯定是故意的。
心機男,綠茶男。
“霍少霍少,你要的東西買好了。”武鋒拎着兩手東西,有點疑惑的看着霍少:“你怎麽在門外站着?”
“難道是大嫂把你趕出來的?”
“天哪,不會是讓蔣風鳴鸠占鵲巢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霍祈本來就一肚子火,武鋒這個時候嘴巴‘噼裏啪啦‘的像放鞭炮一樣的。
男人黑眸一凜。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喝醉酒在街上光屁股跳舞的視頻給弟兄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