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鴕鳥兄弟們?我不介意,但你們可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天天穿黑西裝,搞得好像黑社會一樣。”
蔣風鳴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着裝,一臉尴尬。
聽從姜念念的建議之後,蔣風鳴脫掉西裝皮膚,換上一身棕色風衣,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他是标準劍眉,狹長眼型,過于硬朗的五官,讓他隻要輕輕皺眉,就會顯得很兇。
而,他那些鴕鳥兄弟也換上自己衣服隐入人群,雖然看着依舊很壯實,但不經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姜念念乘車到達種子市場,這裏有很多種子可以買,但現在是秋天,這對賣種子的來說是淡季,故而,很多家店沒有開門。
當少女停在唯一一家種子店鋪門口時,老闆正躺在搖椅上呼呼大睡。
“老闆!能買點種子嗎?”
“昂?昂!!”老闆猛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個人高馬大的冷臉男?
一般來買種子的無非就是一些皮膚曬的黝黑農民,再不濟就是頂着一臉褶子的老太太或者老大爺。
從來沒有像眼前這兩位這樣,皮膚白嫩,五官端正的來買種子。
老闆心裏嘀咕:莫不是工商局來調查物價的?難道是有人舉報?
越想越心慌。
“我家的種子都是最好的,種出來的果子好吃個又大,小姑娘你你你……要什麽種子?”在這涼秋的天氣裏,老闆說了一句話,額間莫名沁出點冷汗來。
姜念念掃了一眼攤位上的種子,她都沒種過,索性:“都拿些吧。”
老闆一聽,就更加确定她是工商局的了,特别是當他看到門外那幾個便衣壯漢已經來回晃悠好幾遍了,心裏慌的一批。
這莫不是直接來抓人的?
就在老闆給姜念念打包種子的時候,把自己這輩子幹過壞事都過了一遍腦子。
最後哭喪着臉,破防了:“姑娘,我就比隔壁賣貴了五毛錢,沒必要爲了這個來抓我吧。”
“我也要養家糊口的嘛,隔壁那家種子都壞球了還在賣,我的種子都是個頂個的好。”
姜念念眨巴眨巴眼,聽了這莫名其妙的一耳朵話,側頭看到蔣風鳴這幅嚴肅模樣,心裏歎氣。
難怪把人家老闆吓成這樣。
“老闆,我們就是普通買種子的,别誤會。”姜念念側頭低聲吩咐蔣風鳴:“付款,走人。”
經過上次那起恐怖分子的車禍事件之後,姜念念出來一趟,比誰都緊張。
從種子市場出來之後,蔣風鳴扛着一麻袋的種子,姜念念兩手空空,潇灑的往車方向走。
沒走幾步,突然幾個小孩在人行橫道追逐打鬧着,眼見立馬就要靠近姜念念了,蔣風鳴朝後使了個眼色。
立馬沖出來幾個便衣壯漢趕走了那幾個追逐打鬧的小孩。
“是不是過于緊張了?”姜念念看到那幾個小孩就想到了梁丞丞。
雖然這些天一直沒打通周墨辰的電話,但是姜念念收到了梁玉發來的短信。
【你照顧好自己,别擔心我和丞丞。】
雖然是句不痛不癢的話,但姜念念知道梁丞丞安全了,心也安定不少。
蔣風鳴将肩膀上一麻袋的種子丢進後車廂,然後打開副駕駛的門,示意姜念念上車。
“姜小姐,請相信我們專業素養,一切即将發生的危險,我們都該警惕。”
他話音剛落,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就起,聲音有點像梁丞丞。
“姐姐,你好漂亮。”小男孩一頭黑發,模樣清瘦,黑色眼眸并不清澈。
小男孩剛想靠近就被保镖攔住,用兇巴巴的表情呵退。
小男孩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幾步,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隔的遠遠對姜念念說:“姐姐,巧克力”
姜念念清冷杏眸盯着小男孩看了一會兒,嘴角勾了個不易察覺的笑。
“你要給我巧克力嗎?”
小男孩拼命點頭。
“蔣風鳴,讓他過來。”
“姜小姐——”
“我說,讓他過來,現在立刻馬上。”姜念念下了命令,蔣風鳴也隻好閉嘴,無非是個小孩,浪費點時間罷了。
爲了保護姜念念的安全,蔣風鳴全程站在一旁。
秋風蕭瑟,落葉紛飛,姜念念一身卡色長裙,裹着杏黃毛衫,長發和裙擺随風飄動。
少女身上一股暖香飄到蔣風鳴的鼻尖,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卻一直緊盯眼前突然出現的小男孩。
他一身穿的都很新,手指甲裏卻有黑色污垢,他掏出來給姜念念的巧克力,包裝紙皺皺巴巴,像是被攥了好久。
“你爲什麽要給我送巧克力?”姜念念淺笑,杏眸裏裝了點刻意的溫柔。
蔣風鳴看到後,嘴角一扯,一身雞皮疙瘩,她就不是個溫柔的人。
小男孩多少有些緊張,特别是看到漂亮姐姐,結巴了一下:“因爲——因爲姐姐長得好看。”
“謝謝。”姜念念接過那塊巧克力,小男孩心虛的再也待不下去,扭頭跑開,跑遠後又不忘提醒一句:“一定要吃哦。”
姜念念嘴角冷漠一撇,她撕開巧克力的包裝,蔣風鳴以爲她真的傻到要吃,正要伸手阻攔,誰知道,少女竟然扔到地上,然後用鞋碾碎。
“真是無孔不入,小孩子都要利用,卑鄙。”
蔣風鳴松了口氣,他問:“你既然知道那小孩有預謀,幹嘛還讓他靠近?”
“我不讓他完成任務,我怕他回去有麻煩。”
姜念念垂眸看到被碾碎的巧克力,心想可别讓路過的狗吃了,他喵的,早知道扔下水道了。
“原來……這樣。”蔣風鳴看她的視線突然放柔,她原來這麽善良?
雖然這種善良是優良品德,但在這個非黑即白的世界裏真的很難存活。
“蔣風鳴,如果路過的狗吃了這地上的巧克力,會不會死?”
“死不死都是狗的造化,姜小姐,我們出來很久了。”蔣風鳴從來不是個善良富足的人。
姜念念擡眼嗔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冷血。”
她還是把巧克力的殘渣大部分踢到下水道裏,才肯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