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剛從醫院出來,霍祈身上好似帶了點病氣,臉色虛白,就算這樣,他依然歪着腦袋壞笑,痞痞的靠在椅背上。
今晚的夜色算不上清亮,窗簾外隻有泛黃的路燈, 光線從縫隙中穿過,打在男人鋒銳的下颌。
房間裏沒開燈,但其實姜念念的手已經摸到了燈光開關,她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頓住,恍然間,她才想明白, 或許是怕開了燈, 就會被發現,她那不那麽清明的眸子。
“就是說給你聽的。”
“我是說,你聽到了最好。”
“霍祈,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叮~’的一聲,霍祈覺得腦子裏響起鈴铛聲。
她的話在安靜的房間裏很清晰,霍祈自然聽到。
那一刻,舒雲包裹彎月,大海附着礁石。
世間萬物都變得旖旎。
向來滑頭的霍祈,瞳仁微縮,手指微蜷,聽着少女靠近的腳步聲,心率加快。
他不知所措,略顯羞澀。
當少女微附身子,當窗外昏黃路燈打亮微垂的長睫。
男人的黑眸裏, 少女肌膚透亮,櫻唇粉紅慢慢掠過他的唇,而後輕輕落在那處在光線裏——他滾動的喉結。
“念念~”霍祈低啞的聲音微顫。
吻落下的時候,霍祈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 被漁網收緊,然後就被姜念念撈走了。
“姜念念,動物世界裏,主動就是求偶信号,你應該……知道的吧。”
“阿祈……”姜念念撩起杏眸,櫻唇微啓:“哥哥……”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霍祈黑眸流轉微光,他不再隐忍控制身體裏那股力量。
他粗粝的大掌揉捏着姜念念圓潤的下巴,警告:“别怪我不心疼你。”
少女杏眸像一汪秋水,如蘭的呼吸掠過男人的耳畔。
霍祈再也無法淡定的和她交談,他決定換個交談方式。
他扛着少女,雙雙跌入軟床,粗粝的大掌扣住她兩根纖細的腕骨,動情時,啞聲問:“真的可以嗎?”
姜念念嘤咛,但,現在說不行也沒有後悔藥了。
次日,窗外烈陽翻窗闖入,起伏的簾子透着微風,吹散一室旖旎氣息。
昨日溫存依舊。
霍祈早就醒了,應該說他沒睡着, 曲肘撐在枕頭上,用占有欲十足神色看着身前少女。
他像隻餍足的大獅子,唇角微微上翹,指尖輕輕擦拭少女眼角的淚,她哭的太狠了。
昨晚,心疼之餘,他卻無法控制身體裏那股邪惡因子。
現在,借着晨光端詳媳婦眼周泛紅,當真覺得昨晚自己不是人。
霍祈感到抱歉,于是又摟住她的嬌軀睡回籠覺。
等到姜念念醒來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她全身的骨頭架子就像被拆了重組的一樣,稍動兩下,才感受到男人橫在腰上的鐵臂。
睜開眼眸的少女撞進男人熾熱的黑眸裏,昨夜激烈的戰況一幀一幀閃過大腦。
那種羞赧簡直可以把她從地球送到火星。
紅暈慢慢爬上少女的臉,她杏眸慌亂,扯過被子蓋住臉。
男人低淳的笑聲薄被可遮不住,他隔着薄被将人拉近:“現在害羞是不是有點晚了。”
“你閉嘴。”
“吃點東西吧,要餓壞了。”霍祈把人撈起來,用薄被把她裹成個蠶蛹寶寶,然後抱着去浴室洗漱。
“我自己來,又不是殘廢。”刷牙洗臉這種事,還是自己動手,她沒那麽矯情。
姜念念從薄被裏探出胳膊,當她看到胳膊上斑駁的紅點和咬痕的時候,杏眸徒然瞪大。
霍祈抿唇,視線飄遠。
“你你是狗嗎?怎麽咬成這樣。”少女羞憤,擡腿踢他。
霍祈伸手握住少女的嫩白腳踝,然後趕緊用薄被裹緊她的腳。
“你——”姜念念氣的翻白眼:“腳也不放過,你是不是人!”
“都說我來幫你洗了。”男人嘀咕,而後耳朵就被揪住:“欸欸欸~媳婦我錯了,别拽别拽,耳朵要掉了。”
“這也不能怪我,你那樣,我怎麽控制的住,欸!别别别,老公認錯。”
姜念念把人暴揍一頓,然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将人從浴室踹了出去。
她感覺渾身黏膩,洗了個澡,才出來。
一出來,眼前就落下一條白色連衣裙,藍邊海軍領,胸口位置還有個蝴蝶結。
“醬醬~喜歡嗎?”霍祈爲了哄媳婦,百米沖刺的速度散去miss pertty買來的。
姜念念抿唇,壓下嘴角,不予回複,拿過衣服換上。
順利吃過早餐之後,兩人下樓準備把旅店的房間給退了。
雖然一大早霍祈就被媳婦打罵了一頓,但大獅子還是很乖的扶着小貓咪下樓梯。
要不是姜念念拒絕,他都要一路抱着她回家。
“老闆,退房。”男人拿出房卡,交給前台的老闆娘。
那老闆娘卻含羞帶怯的抿唇笑,退還房費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年輕就是好。”
“???”
姜念念和霍祈兩人皆是一愣,而後樓梯傳來‘哒哒哒’的腳步聲,還有溫怒的談話:“這旅館隔音真是一言難盡,昨晚那動靜,我根本睡不着。”
“你還隔得遠,我就在隔壁,媽呀,太能造了,我都以爲房子要塌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姜念念和霍祈兩人臉上很不自然,然後在老闆娘的笑聲中,慌逃離開。
還有比第一次偷吃被偷聽更尴尬的事嗎?
霍祈現在拉着少女的手很自然,外人看來兩人就是小情侶,顔值超高,很養眼。
“可能要去趟警局。”霍祈說。
昨天發生的車禍他們是受害者,所以要去警察局接受調解。
等他們打車到警察局門口,一下車,就看到那輛貨車司機的家屬七八個人跪在門口哭喊。
“警察同志,你們就網開一面吧,我老公要是以後都開不了車,我們這個家就要散了。”
“我們家三個孩子,就指望我老公開貨車掙錢養活呢。”
“我家上有兩個八十多的老人,你們要把我老公抓走,就是要我去死。”
一個身着磚紅色短袖的女人,黑發散亂,滿臉淚痕,身後還背着個五六個月的奶娃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