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的烈陽似乎要将柏油路烤融了,路邊綠化帶上的植被都卷起葉片。
十分鍾後,姜念念從内衣店出來,她看到霍祈頭頂着畫稿本遮陽,單手叉腰,一臉細汗。
“買完了?回家嗎?”
姜念念擡眸看他一眼,他話裏這麽自然,說的好像回他家一樣。
少女輕笑:“嗯。”
回到家後,姜念念發現一周已經過去兩天,她卻連一張插畫都沒畫出來。
時間的逼迫下,她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霍祈知道她又開始焦躁了,也不去煩她,默默切了碟蘋果放在喝水的台面,然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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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搏擊俱樂部。
是A市看搏擊最暢快的地方。
在這裏,有世界級退役搏擊手,有匿名的職業選手,還有民間天賦型選手。
卧虎藏龍的地界,也是最魚目混雜的地界。
不少富家公子喜歡看搏擊,也喜歡賭拳,這條産業鏈自然就從平民階拉升到資産階。
陸蕭鳴那小子路子野,開酒吧認識不少浪蕩公子;因此霍祈找他幫忙的時候,就立馬介紹他去金門。
金門打拳,隻要等級高,一夜暴富都是有可能的。
曾經有個S級的搏擊手,一拳打出一千萬的獎金。
在金門這個燒金窟裏萬事皆有可能。
陸蕭鳴和霍祈兩人下車,從金門搏擊俱樂部坐直梯到了地下一層。
白日裏觀衆席空蕩蕩,昏暗的燈光隻照亮一個諾大的擂台。
陸蕭鳴帶着霍祈從一側繞到觀賞台的房間裏。
進門就看到一個光頭滿面油光,叼着個雪茄吞雲吐霧,他脖子上挂着個很粗的金鏈子。
陸蕭鳴陪笑上前:“杜總,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阿祈,曾經在戰地玩過三年槍,實戰對他來說,小case,您今晚不是缺個人嗎?您看行嗎?”
杜宏聞聲擡眸,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欣長男人,嗤笑一聲:“陸少,他這肌肉還沒我保镖的大,你莫不是故意來诓我輸比賽的吧。”
陸蕭鳴急忙倒酒:“杜總你這話說得。”
霍祈視線落在杜宏身後有兩個塊頭很大的保镖,肱二頭肌鼓的像小山峰似的,穿着牛仔馬甲漏出帶着胸毛的胸肌。
“繡花枕頭。”他一句挑釁的話,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特别是站在杜宏身後的兩個肌肉男,脖子扭的‘嘎嘎‘響,那樣子是都已經準備好幹架了。
陸蕭鳴憋着一口氣,後腦勺發涼。
杜宏拿下嘴裏的雪茄,眯着渾濁的眼深深瞧霍祈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招手示意保镖給他點顔色。
擂台上。
霍祈站在一角,保镖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褐色皮膚,開戰前他用力拍打自己胸膛,像是在壯膽,直到把胸膛拍的赤紅。
霍祈搖頭,朝擂台下的另一個保镖擡着下巴:“一起上。”
此刻,觀賞台上的杜宏已經摁滅了雪茄,陸蕭鳴立馬給他端酒喝。
陸蕭鳴都能夠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他隻是聽說霍少在戰地待了三年,至于到底能不能打,還真是不太了解。
眼下,霍少一個人對兩個肌肉像山一樣的保镖;他作爲朋友,當真是捏一把汗。
起初,兩個保镖還遵循着比較男人的決鬥方法,雖然擂台上有三個人,但還是1V1對抗。
霍祈雖然看上去肌肉并沒有對方富有,但全身上下硬邦邦,且實幹技巧靈活。
對抗開始的時候,他幾招都在躲。
觀賞台上,杜宏嗤笑一聲:“我還以爲有多大能耐呢。”
陸蕭鳴隻是默默喝了口酒,繼續觀戰。
不過幾分鍾後,擂台上的肌肉男已經煩了,不論怎麽攻擊,總是碰不到他人。
霍祈這頭也終于把對方的力量試了出來,然後再溜的差不多時,突然一個矮身抱摔。
不過分秒之間,擂台上的兩個男人就扭打在一起。
男人曲腿鎖住肌肉男的脖子。
眼看着自己夥伴處于下風,另一個保镖也不再坐以待斃。
霍祈感受到耳邊的拳風,一個滾地躲開。
等擂台上三人再次站起來的時候,目光都變了。
而,此時,觀賞台上的兩人,已經起身站在欄杆邊緣注視着擂台。
擂台上的兩個保镖相互對視一眼後,一起朝着霍祈發起攻擊。
男人用力往後一靠,借助擂台邊繩的彈力,直接從兩人頭頂翻過去,跳到兩人身後。
然後他迅速用腿部力量,撂倒其中一人,再次借用擂台邊繩牽制住那人的腿。
控制了一人,霍祈這才放心去對付另一人。
男人出拳直接砸在保镖側臉,然後又出數拳快速砸在保镖的胸口,擊的他連連頭退,最後一腳踹下了擂台。
體格大的人普遍速度慢,霍祈揍完一個,另一個才掙脫邊繩的束縛。
他瘋狗似的撲來,砂鍋大的拳頭看着力量很足,但速度太慢。
霍祈早就躲開他的拳頭,然後沖着他脆弱的腹部就是一個頂心肘。
對付兩個隻有肌肉沒有腦袋的家夥,霍祈用了不到十分鍾。
結束之後,男人臉上除了汗,連個傷口都沒有,而那兩個保镖已經滿頭包,歪歪斜斜的躺在擂台下面喘息。
“好!”觀賞台上,杜宏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麽精彩的對擂了。
還是一打二。
他此刻臉色紅潤,滿眼的欣賞,急急從觀賞台上走下來,伸手捏了捏霍祈身上的肌肉,從左繞到右。
“好體格,好體格啊。”杜宏張嘴大笑,陸蕭鳴在一旁都看到他嗓子眼了。
“陸少,這個人我要了,今晚就讓他上。”
陸蕭鳴抹了抹一額頭的汗。
終于入了杜宏的眼,也算是得了金門對擂的入場券。
通過陸蕭鳴的介紹,霍祈才知道在金門裏有三個級别的搏擊手。
S級:獲得千萬獎金的搏擊手。
A級:獲得百萬獎金的搏擊手。
B級:獲得幾十萬獎金的搏擊手。
而像霍祈這種剛入門,沒有曆史成績的都統稱爲菜鳥。
普通的搏擊手從菜鳥到B級搏擊手基本要混個幾年時間。
而且剛開始的幾年特别不好混,隻有極少數在惡戰裏厮混出來的,絕大部分人都因爲吃不了苦,或者因爲種種原因還躺在醫院裏。
一場比賽下來,錢少的隻有幾百塊,錢多的不超過一萬。
可能還不夠付醫藥費的。
所以,這就是很多人放棄的原因,消耗成本太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