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麽說,規定肯定是公平的,否則也不能讓大家信服。”
肖林見姜恻反應這麽大,也是意識到他有可能斷章取義了,便解釋道:
“有一些白符守門人因爲個人原因無法從事正常工作,所以總是留在據點,這才有補貼可以領取。
但是補貼自然不是白白發放的,他們需要通過巡邏,偵察甚至是做雜事等方式來換取補貼,所以與其叫做補貼,倒不如叫工資比較貼切。
不過這些補貼的底薪不高,主要是根據工作質量來提成,如果一直沒什麽事做,補貼的金額可能還不如你正常上班來得穩定。”
“噢,明白了。”姜恻簡單概括:“他們屬于是貧困生,勤工儉學。”
“雖然你的說法有些奇怪,不過意思還算是相近。”肖林點點頭:“所以我個人還是比較鼓勵大家不要丢掉原本的工作的,這樣也相對輕松一些,安全一些,穩定一些。
就偶爾出出任務,換取的修煉資源可比金錢珍貴多了。”
“那這次順利完成任務的話,我也能有獎勵嗎?”
“那是自然,這是你第一次出任務,如果一切順利,有你一千功績點。”
“一千?!”姜恻大吃一驚。
肖林嘴角輕挑:“怎麽樣,是不是很大方?”
姜恻搖搖頭:“完全沒概念,甚至完全沒聽說過功績點。”
聞言,肖林滿臉黑線,不耐煩地揮揮手:“不懂自己去問,最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一天都瞎晃悠些什麽。”
“也沒人跟我提過啊.”姜恻小聲嘟囔,離開了肖林的辦公室。
雙開門被姜恻帶上,肖林這才面色凝重地取出夾在書裏的書信。
這是他記下的魏老電話裏說的關于日後行動計劃的重點以及一些其他瑣事。
其中一條就是,必須給姜恻很好的待遇,又不能讓他看出來。
肖林眉頭緊鎖,對自己的判斷第一次産生了懷疑:“難道之前曹公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不是讓我針對姜恻,讓他在逆境裏成長?還是說魏老其實沒有我懂曹公?應該不至于,那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按照文件提供的信息,姜恻來到了肖林所在辦公室的樓下,找到了領隊的紫符。
紫符都有自己獨屬的大殿,居中的是一個道家的通天法師,身穿水藍色道袍,夾着拂塵,正在給幾個道修後生講課。
他的法号叫玄清,是肖林的忠實擁趸,不過因爲各種原因,他并不如田永樂受重視,但在幽刹分部的紫符中,他的地位絕對是舉足輕重的,同時也更有希望在未來成爲新的執門。
他看到姜恻到來,卻沒有停下講課的意思,姜恻也不好打擾,就一直站在旁邊等着。
終于,玄清講完了課,打發走了那幾個後生,這才喚姜恻過去。
姜恻這是第一次聽說這人的存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因此也比較收斂,簡單将肖林交代的事情告知了對方。
玄清點點頭,笑着道:“不用這麽拘謹,那些小子不知道内幕,我可是知情人之一,不用擔心我會如何你。”
姜恻一愣,霎時間松了口氣:“我還擔心道長您也和他們一樣看我不順眼。”
“怎麽會?”玄清哈哈大笑:“那幾個小子平時被擡慣了,真有些膨脹了,你教訓教訓他們也是好事,沒有你,他們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全部埋頭苦修呢?
對了,說起來,儒家那小子在八品已有兩年了,那日興許是受了你的刺激,回去閉關之後,前幾天已經七品了,如今和你同一境界了,你可也不能懈怠啊。”
姜恻有些詫異,倒不是因爲梁知舟七品了,而是因爲兩年才升一級,在姜恻看來已經跟殘疾人沒什麽區别了。
況且玄清掌握的還是老消息,這會兒多半也沒有探查自己的實力,所以不知道自己都六品了。
無坤巴所謂,該秒照樣秒。
但表面上姜恻還是感謝了玄清善意的提醒。
簡單從玄清那裏了解到出發的時間和集結的地點之後,姜恻打算用空閑時間去找靈尋問問啥是功績點,卻又被欲言又止的玄清叫住。
“玄清道長,還有什麽事嗎?”
玄清表情猶豫,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姜恻,我希望你不要記恨肖執門。”
姜恻一怔,立時笑着擺手:“怎麽會呢?”
但見玄清表情嚴肅,他也逐漸收斂了笑容,小心試探:“玄清道長有什麽指教嗎?”
“你或許不知道,在我和他深交之前,曾經一直互相看不慣。”
僅僅隻是前搖,姜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吃瓜之魂熊熊燃燒。
深交難不成,這倆道士還有什麽故事?
可玄清接下來說的内容,卻跟姜恻想的不太一樣,玄清并沒有提及自己,而是将肖林的過去告訴了姜恻。
“我一開始一直覺得他是個很偏執的人,總覺得他無論是對别人還是對自己都太狠了,爲了目的不擇手段,我認爲這不符合道家清淨無爲的觀念,直到我後來得知他出身于闾山派。”
“闾山派?”姜恻對道家的認識很淺薄,畢竟身爲曾經的和尚,道家的一切典籍都是比小黃書更加禁忌的書籍,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他所熟知的也僅僅隻是會雷法的天師府,搞太極的武當山,玩符的茅山,以及耍劍的全真教,在此之前完全沒聽說過闾山派。
“是的,闾山派名聲不顯,但其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門派,開派祖師許遜,同樣也是四大天師之一,與張道陵齊名。
但闾山派的起源其實跟巫術有關,是由古代巫術、巫法、巫教,受道教的影響而發展起來的一支教派,因此核心教義與其他傳統道派有些區别。
世人隻知茅山法術,卻不知道闾山派法術同樣以強硬的霸道法術爲主,本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思想,不管是針對鬼魂還是對手,都是一種極具殺傷力的方法,其強硬程度和茅山派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導緻闾山派弟子大多受其影響,從小形成優勝劣汰,強者爲王的觀念,思想大多偏執不說,能走到頂峰的人更是偏執到極點。
曾經肖執門距離闾山派掌門之位一步之遙,所以你應當也能理解爲什麽他會像如今這樣對待你,在他的觀念裏,沒有經曆過磨難,是不會成爲強者的。”
玄清似乎想說服姜恻不要心存芥蒂,特意指明道:“但我也知道對你來說,他的所作所爲都實在太欠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對肖執門失望,甚至對守門人失望。”
姜恻看着面前鶴發童顔的老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言。
以紫符的身份如此懇切地向白符解釋,不管怎麽想都已經足夠有誠意,也足夠誇張。
姜恻自然不會自作多情,覺得對方第一次見面就特殊關照自己,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玄清他不希望肖林被人誤解。
盡管肖林自己都不在意,但玄清卻對此頗爲在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維護肖林這方面,他同樣是偏執的。
沉默許久,姜恻這才終于點頭:“我明白道長您的意思,我會好好記住你的話的。”
“嗯,那就去吧,晚上就在正殿集合,不要誤了時間。”
玄清笑笑,對姜恻叮囑道。
姜恻轉身離開大殿,默默地記住了闾山派這個名字。
肖林是自己的上級,自己就算不爽最多也就是惡心惡心對方。
那這筆帳自然就隻好記在闾山派身上了,冤有頭債有主,對于給自己帶來苦難的人,姜恻永遠懷着一顆最質樸的報複之心。
爲了補償昨天的,今天就快點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