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嗎。”孫幼娘脫口而出,随後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嚴良平覺得她的反應有點異常,可想想,好像确實是有點快,她反應異常也不稀奇。
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着孫幼娘一個人的聲音。
“我就要做人妻了,他知道嗎,他就算知道又如何,我既然下了決定,就不會後悔的。”
離開後的嚴良平不一會又折返回來,說道:“府外有人找你,是南山村的,名字叫做扈四四。”
孫幼娘愣了一下,“是她。”
“恩,要是不想見她,我就讓她離開。”
孫幼娘遲疑了一會,“我去見她。”
在龔家的大門前,孫幼娘看到了扈四四。
看了第一眼,孫幼娘就覺得扈四四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雖說兩人之前沒少口角,但彼此也是朝夕相處的,對方一有什麽變化,自己就能夠看得出來。
孫幼娘有點不敢确定,扈四四這個樣子,應該是眼角含春把。
同樣作爲女人,對于這樣的事情是敏感的。
這就讓孫幼娘疑惑了,扈四四爲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雖說自己未曾嘗試過,可不妨大膽假設,她應該是受到過男人的滋潤。
從外表看,孫幼娘看起來是小,用現代的詞語形容,她就是一個蘿莉。
可在大秦,她已經到了适婚年齡,對結婚的事情,有人教過她,她也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真也說起來,她甚至沒少有過幻想。
而能讓她産生幻想的人,自然是能進入她心裏的人。
每當夜深人靜,隻有自己一人時,她總會輾轉反側尋找慰藉。
也許就是,越是想得到卻越是求之不得,才讓她,想起夜深人靜,想起自己一人時。
那樣的一種黑暗,那樣的一種空虛。
這就是一種折磨。
既然自己不好過了,那大家都别想好過了。
如果說,孫幼娘心裏是有人的。
那麽,扈四四呢。
眼角含春,被男人滋潤過。
這會是誰做的。
她是個寡婦,自己的男人死了,她是上哪找的男人。
要說她最能接觸到的男人……
孫幼娘像是想到了什麽,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扈四四也在看着孫幼娘。
和在南山村不同,如今的她,除了頭發梳成大人模樣,還在臉上塗抹了胭脂水粉,衣服倒沒什麽變化,就是多了一些首飾。
她本來就是一個惹人喜歡的女孩,這一打扮,更加的精緻了。
隻是,連帶着她的眼瞳也像是有了點綴。
不,扈四四覺得換個詞形容才更确切,她的眼睛不再通透,而是灰蒙蒙一片,更像是變質了。
在扈四四心裏不由有了想法,也許,自己今天不該來的,可來都來了,總該試試。
孫幼娘一步步走來,臉上伴随着笑意,“原來是扈姐,你怎麽來了。”
這話說的客氣,可卻讓人覺得疏遠了。
扈四四:“這不是要過年了,就想着來城裏辦點年貨,順便過來看看你,還有,有一個人讓我給你捎來一句話。”
“是孫爺爺?”
“不是。”
孫幼娘表情莫名一緊,有點不确定的說道:“是公子?”
扈四四一看這個反應,就知道孫幼娘心裏是有裴雲的。
可就是這樣,她還毅然要來到龔家,這裏面要說沒有什麽不正常,那才不正常。
“是的。”扈四四道。
孫幼娘的表情變的很古怪,似笑非笑,“可真是奇怪啊,你覺得呢,我也奇怪,你是什麽時候和公子好上的。”
扈四四意外了,關于這件事,自己并沒有打算要瞞着她,可沒想她就這麽猜了出來。
不,也不全對,自己和公子不能算好上。
“好上說不上,公子隻和我說了一句話,這是我個人的自由,這句話是不是很熟悉,是的,公子也和你說過這句話。”
“同樣的一句話,公子和我說了,讓我感到心滿意足,而你……”
話沒有說完,是沒有說完就能讓人知道要說什麽。
真要說完了,也不過是讓場面變的不和諧。
難道要去怪罪她的不滿足。
至少這話不是自己該說的。
自己不過是個寡婦,自己是沒資格和她比的,自己也沒有讓龔自宏看上。
要是把話說明白了,自己站在什麽立場都不對。
孫幼娘的表情在變化着。
她沒想到裴雲會和扈四四說過同樣的話。
而扈四四選擇的結果則是和自己相反,因此,她現在看起來很開心,而自己……不,自己怎麽會想着否定自己。
孫幼娘:“我想你有一件事情還不知道,龔家已經在籌備給南山村下聘禮了,我很快就會嫁入龔家。”
說着話,語氣越來越堅定。
可這樣的堅定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這麽快,你真決定了?”扈四四是驚訝的,她實在沒想到事情進展會這麽快。
“是啊。”孫幼娘笑着道:“我想你應該恭喜我才對。”
得到别人的恭喜,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她雖笑着,卻沒有讓人看到她的開心。
扈四四呼吸了一口氣,“我是該恭喜你的。”
說完這句話後,扈四四覺得讓孫幼娘去見裴雲已經不重要了。
裴雲找孫幼娘,最根本的原因是要把龔自宏當槍使。
如果孫幼娘是自己人,事情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就覺得這事會難辦,是覺得孫幼娘心裏恨着裴雲。
而如今,情況比想象中還要更加糟糕。
孫幼娘竟要嫁入龔家,她以後就和龔自宏是夫妻了,有事情自然就和龔自宏站一邊,知道裴雲要把龔自宏當槍使,她還會幫忙嗎。
扈四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公子讓我和你說的話就免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公子的,可你應該明白,公子從來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想辦的事情沒能辦成,但有的話還是該說的。
其實,扈四四有想過,把秦祈兒和裴雲那的話告訴孫幼娘,讓孫幼娘知道,其實,秦祈兒有打算替裴雲做主了。
可如今,已經沒有必要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