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孫耀祖、牛有力、扈四四爲界,在他們身後的人,則是能夠繼續留在南山村的人。
而另一邊,将近三十個人,以及來到現場的範師爺和官差看起來就成了一夥的。
别說村民了,就連範師爺對眼前的陣勢,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心裏對孫耀祖要做的事情隐約有了答案,可卻不相信孫耀祖竟真能做到這麽絕。
孫耀祖則是沒有讓他失望,說道:“我說了,我要請你們離開,原因是什麽你們自己知道,你們心大,南山村廟小留不了你們,那邊就是村口,現在請你們離開。”
這是真的要做絕了,這就要讓人離開南山村。
說好聽的,是請,說難聽的,就是滾。
那些人這才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
孫耀祖是要趕自己離開南山村。
而自己離開南山村後能幹什麽,沒活幹就沒吃的,挨餓,然後直至餓死……
孫耀祖竟要這樣對待他們。
可當他們看着孫耀祖,看着左右的牛有力和扈四四,還用那身後的一個個人。
他們沒有一個敢亂來。
他們自然知道原因是什麽,是自己這些天來一天南山村的壞話,說山裏挖煤破壞了風水。
而教自己說這些話的,則是一個人。
他們都把目光看向了範師爺。
就是範師爺,範師爺還說了,事後會給自己好處。
可範師爺的好處還沒給自己,孫耀祖就要趕自己離開了。
被這樣一群人看着,範師爺頭皮發麻。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不站出來,這些被自己收買的人怕是要和自己沒完。
是自己讓他們搞事的,如今出事了,自己要是不出來給他們解決事情,他們怎麽肯罷休。
範師爺走了出來,直接來到了孫耀祖面前。
“我說村長,你把事情做成這樣就不對了,你要請他們離開,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範師爺先把罪名往孫耀祖頭上一扣。
定義孫耀祖是要人命。
孫耀祖不亢不卑道:“範師爺是想替他們主持公道?那好,咱們就來好好說說,範師爺知道我請他們離開是什麽原因嗎。”
範師爺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事情是他讓人做的,他哪裏會不知道。
“他們也就說了一些話,挖煤破壞風水的事情不就是明擺着的,這不就把一個官差給害死了,他們說的都是些實情,這就錯了?村長不覺得自己太欺負人了?”
“欺負人?”孫耀祖笑了,“焦仲大人是怎麽死的,用不着老朽提醒範師爺把,明明是人禍,範師爺卻把這事說成是挖煤破壞風水,這是誰在欺負人啊。”
“範師爺,老朽就想問你,就該你欺負人是把,在濟世糧鋪裏,你就欺負我們,不讓我們買糧食,你要忘記了,老朽這雙手臂可沒忘記,就是拜你範師爺所賜,老朽這雙手臂差點就廢了,如今,這雙手臂也不利索了。”
“說欺負人,誰有你範師爺欺負人,你要真有證據說是挖煤破壞了風水,老朽也認了,現在看看你範師爺做的是什麽事情,挑撥人給你說話。”
“這樣的事情你竟也能夠說得出口,還收買人給你說話,可不好意思。”
“老朽不認。”
“你們呢?你們認不認。”
這最後一句話是對着身後的人說的。
這句話一落,立即就引起了反應。
“不認,我們不認。”
上百人的齊聲叫喊,聲勢浩大。
這些人在決定站在孫耀祖身後的時候,就是同一條戰線的了。
他們更知道,沒煤挖了,就沒錢,沒錢就沒糧食,沒糧食就得餓死。
這是和自己性命交關的事情,他們怎麽能認。
“欺負人,真是太欺負人了,不讓我們買糧食,還不讓我們挖煤,說要命,你才是想要我們的命,你竟還有臉說欺負人。”
一時間,群情激奮。
要不是孫耀祖站着面前,他們早沖向範師爺了。
範師爺被吓的接連後退。
官差見情況有點失控,都來到範師爺的身後。
身後有官差,這才讓範師爺松了一口氣。
他算是明白了,孫耀祖是真的要和他撕破臉皮了。
本來,他還以爲,憑自己的身份,孫耀祖怎麽都會有顧忌。
現在,他發現,自己想多了,孫耀祖就沒有打算給自己好臉色。
好在,還有官差站在自己這邊。
範師爺沉着臉,他不喜歡現在的情況,他大聲叫喊了起來,試圖蓋過上百個人的聲音。
“都給我住嘴,要敢無理取鬧,我就讓官差把你們都抓起來。”
這句話還是有作用的,村民還是怕官差的。
可這句話是吓住了村民,卻吓不到孫耀祖。
“說無理取鬧?還把官大人搬出來,那老朽就讓官大人來評評理,看看是誰在無理取鬧。”
“這裏是南山村,而我是南山村的村長,我就請問各位官大人,是不是承認這事。”
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麽需要承認的。
“各位官大人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那我作爲南山村的村長,處理南山村的事情,範師爺出來指手畫腳是以什麽身份,難道他還是縣令大人不成?說到無理取鬧,又是誰在無理取鬧。”
官差又交換了眼神,可還是一樣沒開口說話,是他們反駁不了孫耀祖。
範師爺自然不是縣令大人。
一個村長本來就有資格處理村裏的事情。
村長雖不在編制内,但也算是個官,你要想插手一個村長的事情,那你至少也得是個官。
孫耀祖縣令大人把擺出來并沒有錯,也就縣令大人,要不然,就算是官差,在村長沒犯錯的時候,也是沒有資格插手一個村長的事情的。
那範師爺,他又有什麽身份。
充其量就是一個劉府的話事人,他卻要插手孫耀祖的事情。
說他無理取鬧,一點錯也沒有。
官差是無言以對。
範師爺是臉色憋屈的難受,他自認自己能說會道,卻沒想到會在孫耀祖面前接連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