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四四調侃了孫幼娘一句後,也沒多說什麽,可孫幼娘的心思,她是全看着了眼裏,心中忍不住說道:“什麽都好,就是太小孩子氣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話可不是亂說的,而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
就在自己表示要跟着公子後,她對自己的态度就明顯有了變化,總喜歡和自己唱反調,這明顯就是小孩子氣。
其實,這也是難免的,她本來就長得和個小可愛一樣,所謂相由心生。
而自小,她在南山村就有村長的庇護,不誇張說一句,比起南山村的其他人,她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
她的心智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雖說她是小孩子氣,但也不能否定她的品性還是極好的。
她和其他人一樣,肯吃苦耐勞,辦事情的時候也不會耍性格,該她做的事情從來沒含糊。
可是呢,她這樣的小孩子氣要是放在感情上,結局就難料了。
她要是有秦祈兒的命,那一切不需多說,是誰都知道公子就是慣着秦祈兒。
可她沒有秦祈兒的命,又小孩子氣,那這感情的事情就難辦了。
經過一段日子的修養,加上心裏高興,又有固本培元的藥方,楚蠻奴已經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在屋子裏待久了,能行走了,就想出外活動活動。
再一個,這些天來他都沒有來見自己,雖然有秦祈兒的話給自己吃了定心丸,可自己還是想見見他,親自和他談談。
吃完飯後,楚蠻奴就詢問着秦祈兒的行蹤。
心裏想着的是,不好直接問他在哪,可隻要知道秦祈兒在哪,那他就一定是跟着秦祈兒在一起的。
扈四四意味深長的看着楚蠻奴,卻也不揭破。
誰不知道你的目的是公子,要是按照你平時的性子,怕就直接開口問公子在哪了,如今你卻繞着彎子問,這不就明擺着心裏有鬼。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被扈四四看着,楚蠻奴竟覺得自己被看透了,讓人渾身不自在。
對于扈四四,自己這些天也不少有接觸,知道這個女人不一般。
女人天生就有八卦的屬性,她也不例外,可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說什麽問什麽,反而是有事沒事找厲懷瑾拉家常。
這就是一種高明的手段,她知道從自己身上是套不出話的,反而是厲懷瑾可以讓她旁敲側擊出些什麽。
而隻是在短短的幾天裏,她竟能和厲懷瑾交談甚歡。
這一度讓自己懷疑,厲懷瑾是不是單身太久,渴望找個人作伴了。
如果要說,眼下整個南山村裏,對自己,對瓦匪最有了解的,就得是她了。
她這麽一個人,可是真的不簡單啊。
扈四四覺得要是這樣一直看下去,楚蠻奴可能會惱控制不住就把自己給刀了,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這才适可而止,說道:“你想找秦丫頭,可我這邊還忙着,要不,幼娘你帶她去把。”
一旁的孫幼娘這才把目光投了過來。
“這裏的活交給我做就可以了,你帶她去見秦丫頭把。”
扈四四這是要讓孫幼娘和楚蠻奴獨自相處,可她明知道孫幼娘和楚蠻奴不對付,但是,就是因爲有矛盾,才需要進行解決。
孫幼娘是帶着楚蠻奴去找秦祈兒了,但卻是一路無話。
孫幼娘就在前面走着,楚蠻奴則在後面跟着。
叮叮當當的打鐵聲響起。
南山村的鐵匠屋沒了,裴雲就讓人重建了一個。
有磚頭水泥,重建一個鐵匠屋不難。
鐵匠屋分前後兩進,前進放着一些工具材料,還有休息時的桌椅之類。
秦祈兒就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則放着一個煤炭爐。
煤炭爐是裴雲設計的,是專門用來燒蜂窩煤的。
高度不過小腿,寬度也就比雙手合攏大點。
這樣一個爐子,優點就是方便攜帶。
但别以爲它小巧,就認爲它作用不大。
由于燒的是蜂窩煤,熱能散發要更高更快。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爐子,就能溫暖一個屋子,而此時,這個爐子是在燒着水。
這是公子交代的,大冬天就要喝熱水,公子還說了,就算平日裏,水也要燒開了才能喝,要是直接喝涼水,就會把細菌什麽的喝進肚子裏,這搞不好,輕則肚子疼,重則生病。
秦祈兒并不明白什麽是細菌,但隻要是公子說的,自己就是相信的,公子說水要燒開了才能喝,那自己就把水燒開了喝。
當楚蠻奴來到的時候,秦祈兒就正在用爐子燒着水。
孫幼娘倒是想留下,可秦祈兒并沒有開口讓她留下,她就隻有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楚蠻奴口裏說是來找秦祈兒的,可坐下後,眼睛總往後進看。
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正是從後進傳來的,秦祈兒會在這裏待着,證明在後進打鐵的人就是裴雲。
秦祈兒哪裏瞧不出楚蠻奴的小心思,說道:“來找公子的?”
在秦祈兒面前,楚蠻奴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的,點了點頭,應了聲,“恩。”又覺得需要給自己找個理由,說道:“我好些天沒見着他了,他是不是不想見我。”
秦祈兒:“奇了怪了,不是你說的不想連累公子,你的病好好的,公子能給你治的都治了,這個時候就該避嫌了。”
楚蠻奴嘴巴張了又合,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要說公子就是這樣不懂情趣,你會不會後悔了?”
楚蠻奴:“這樣的話很無聊。”
“那就說你感興趣的話,你知道公子在裏面幹嘛嗎?”
“打鐵?”
這就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倒也沒錯,可你是否記得,有一個人想讓公子打造兵器,最後卻突然不告而别了。”
楚蠻奴驚訝了:“你是說……”
秦祈兒點着頭,“你的兵器是一把斧頭,公子說了,這工作量有點大,花的時間會有點多,你可以算算,從最後一次見到公子到現在是第幾天了。”
這還用算什麽,楚蠻奴隻知道,他在沒來見自己的這段日子裏,是在給自己打造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