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殺戮在進行着。
當郝志的死訊傳回瓦寨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就成了必然。
早已經準備多時的二頭目磨刀霍霍,對瓦寨發動了一場清洗,目的是除掉那些對自己有異心的人。
在這些人裏,其中有大頭目的人,也有三頭目的人,乃至一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
一場殺戮,一場清洗。
而從今日開始,瓦寨就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她楚蠻奴的聲音。
是的,沒有錯,楚蠻奴就是瓦寨的二頭目。
二頭目竟是一個女人,實在是讓人想象不到。
能做到這一點,除了楚蠻奴自己有過人的本領外,她還有着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
其實,在瓦寨裏,楚蠻奴和别人不一樣,她的手下也和其他瓦匪不一樣。
他們也殺搶掠奪,但隻對爲富不仁的達官貴人下手,不像别的瓦匪,專門打劫百姓。
更準确的說,楚蠻奴和她手下的人是一批外來者。
當時是一群人護着楚蠻奴來到瓦寨的,随後靠着過硬的本事坐上了二頭目的位置。
如果從外表看,楚蠻奴就是一個臉上有奴隸烙印的人,地位是最卑賤,在更多人眼裏,奴隸甚至不是人。
可就是她,卻并不是表面的那麽簡單。
她的本事,對她忠心耿耿的手下,都在說明着不簡單。
就是這樣一個本該不簡單的人,卻淪爲了奴隸,最後還落草爲寇,這其中顯然是有着什麽故事……
本來,楚蠻奴隻是認爲郝志會在南山村栽跟頭,可沒想到,栽的跟頭會這麽的大。
郝志死了,連帶去的上百号人也死了。
實在是讓人意外,意外的是,南山村居然能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這樣一來,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自己可以毫不費力的坐上瓦寨的頭把椅子。
至于那些不順服自己,抑或是自己看不順眼的,都将成爲死人。
楚蠻奴坐在代表着地位最高的大王椅上。
這張椅子本來是郝志的,楚蠻奴坐在上面,個頭顯得有點小。
可沒有人敢因此小瞧她,尤其是看到她手裏那把宣花大斧。
光是長度,就将近楚蠻奴等人高了,斧身更重達數十斤。
這樣的大斧,換成男人,都很少人能夠揮舞得開。
楚蠻奴竟以這樣一把宣花大斧作爲武器,這不就是光擺着吓人,是真的有本身。
就在剛才,這把宣花大斧就斬落了一個個腦袋。
可以看到斧刃被鮮血染紅了,正指着的地面一端,滴答滴答的有血液滴落,在地上積起一個小血灘。
實在是吓人。
楚蠻奴本人也吓人,就算她什麽都不做,那半邊有着奴隸烙印的臉,也足夠讓人害怕的。
在楚蠻奴面前,就有一個人被吓得膽戰心驚的。
他軟綿綿的跪在地上,對着楚蠻奴使勁的磕頭,隻想讓楚蠻奴饒他一命。
說起來,他應該是和郝志最親近的人,這個人就是賈書生。
賈書生本人是一點本事也沒有,郝志去南山村,也就沒有把他帶上,這才讓他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可他是不是真能活着,還得看楚蠻奴意思。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有用的,我是有用的,劉府的範師爺都是我在聯系,還有那些人,也一樣是我在接待。”
雖說賈書生沒有什麽能耐,可生了一副好皮囊,這就成了他的本錢。
瓦匪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能一直屹立不倒,除了自身有實力外,瓦匪還和各方有着關系。
就比如,瓦匪打劫得到的東西,并不全是自己,有一大部分需要上繳。
而上繳的人,則是瓦匪的死對頭——官府。
真正說起來。
瓦匪就是官府扶持的惡勢力。
會這樣做的目的就是。
若是沒有瓦匪恐吓着百姓,官府又如何在百姓身上剝削。
每一年,官府都會從百姓手裏收取一筆錢财用來進行剿匪。
而剿匪的結果就是走一個過程。
年年剿匪,瓦匪年年不減。
官府隻是借着剿匪的名頭,把百姓的錢财轉進自己的兜裏。
甚至,還有和瓦匪合作的,比如故意讓瓦匪把自家的糧食打劫了,從而造成糧食緊張,拉高糧食的價格。
實則這一部分糧食是暫時交給瓦匪保管的。
若是遇上什麽災年,那麽就會把這些糧食拿出來賣,賺上大一筆錢。
而一直以來,和瓦匪有這樣合作的就是劉府,而範師爺則是負責交接的人。
不管是和官府打交道,還是和劉府範師爺打交道,這樣的事情并不适合瓦匪這樣大老粗來做。
賈書生則是最合适的人選,他是瓦匪裏最眉清目秀的一個,他雖沒有什麽本事,可說話好聽,再一個,他是郝志的心腹。
正如他說的,他還有用,這也是楚蠻奴還留着他不殺的原因。
“郝志之前對你這麽好,如今他一死,你就這樣對我表忠心,你就真的對我沒有半點仇恨。”楚蠻奴道。
是自己用計謀讓郝志去打劫南山村的,又是自己給南山村通風報信的。
郝志的死和自己脫不了關系,作爲郝志的人,要是對自己有仇恨,并不難理解。
賈書生死命的搖頭,“不是的,我都是被迫的,我和他……就他對我做的事情,我不隻一次想讓他死,他死得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其實我是喜歡女人,我可以證明的。”
說着,眼睛毫不忌諱的看着楚蠻奴。
楚蠻奴的臉是吓人的,可他此刻不得不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最後說,我是喜歡女人的,我可以證明的,是若有所指。
在賈書生心裏,他有着自信,自信所有瓦匪裏,沒有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
楚蠻奴是個女人,那她就少不了要有男人。
就憑自己的長相,隻要自己對她表示出态度,她怎麽可能會拒絕自己。
雖說她的臉吓人,可郝志都能受得了,委屈自己和她好,也是能做到的。
而隻要這樣一來,自己在瓦匪裏的地位就照舊,自己還是最有地位的心腹。
一想到這裏,賈書生不再跪在地上,他像一個爺們站了起來,更對着楚蠻奴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