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好疼...”
“爹,我疼啊...”
司馬弘毅躺在床上,唇無血色,面色慘白,額頭布滿了汗珠,下半身不斷有血迹湧出。
異常駭人。
“廢物。”
“快止血啊?”
“你們都是廢物嗎?”
順山侯憤怒訓斥着幾個郎中,氣得直跺腳。
幾名郎中唯唯諾諾,卻也不敢反駁。
因爲面前的人是順山侯。
他們又拿來了新的紗布,還有藥粉,給司馬弘毅重新上藥包紮。
說來也怪庸醫。
說司馬弘毅的蛋都有問題,就給包紮了起來,試試看能否自我恢複。
本來司馬弘毅的蛋隻碎了一個。
另一個處于半碎半不碎的邊緣。
誰知道司馬弘毅這貨今日清晨做了個奇怪的夢,由于種種原因,本就脆弱的命根子突然間斷開了。
這不,流血不止...
“啊...”
“疼疼疼...”
藥粉重新撒上,司馬弘毅疼得發出了嚎叫聲。
“兒,我的兒..”
“你忍住。”
“你放心,爹一定給你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命根子。”
順山侯握着司馬弘毅的手,安慰道。
“爹,都是郭天翊,都是郭天翊啊...”司馬弘毅痛苦出聲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他的人全部踩我的命根子,我恨他,恨他....!”
“兒子,你放心。”
“這件事爹一定爲你讨回公道。”
順山侯看着自己的獨子,心痛如刀絞。
或許是順山侯壞事做多了。
他這輩子,隻有這麽一個獨苗。
還有兩個小兒子,出生沒滿月就夭折了。
他曾找算命先生算過,算命先生說他這輩子隻要跟對主子就能飛黃騰達。
兒子也能開枝散葉。
如今看來,算命先生隻說對了一半。
跟着晉王,的确吃香的喝辣的。
但兒子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這還怎麽開枝散葉啊?
司馬弘毅之前娶了幾房小妾,但都未生出兒子。
也正因爲如此,順山侯對兒子極爲寵溺。
隻希望他給自己生兩個孫子。
誰知道...
“侯爺,不好了,外面有宮廷侍衛...”
一名家仆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滿臉驚恐。
“什麽?”
順山侯瞳孔一縮,連忙放下了司馬弘毅的手走了過來,道,“有多少人?”
“有...,有一百多人。”
“草,是誰帶隊來的?”
“沒有當官的,隻有宮廷侍衛...”
“跟本侯爺出去看看。”
“是,侯爺。”
順山侯心中預感不妙,旋即又叫過一個家仆說道,“快,想辦法從後門出去,給晉王使者還有秦王報信,就說我有難了...”
這預感,絕對是對的。
不可能出錯。
可惜,順山侯低估了郭天翊的判斷力。
他做所的前門後門都被堵得死死地。
報信的家仆剛出後門,就被逮了個正着。
“大膽,誰讓你們來圍了本侯爺的住所?”
“陛下僅僅是讓本侯爺禁足,你們好大的膽子...”
順山侯根本不知道府邸裏裏外外都被圍住了,出了門就擺出了一副威嚴之态。
可惜,宮廷侍衛們根本不搭理他。
一名小校出列道,“侯爺,在下也隻是奉命行事,還望侯爺遵守聖旨,足不出戶。”
“奉命?”
“奉誰的命?”
順山侯大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有種你就說說,誰讓你圍了本侯爺的府邸?”
“侯爺好大的威風啊...?”
“是本王的命令,你想怎麽着?”
須臾之際,郭天翊之聲傳來,飄蕩在順山侯的耳旁。
聞聲,順山侯心中恨意滔天,回頭看去。
隻見郭天翊騎着棗紅色駿馬,帶着一隊人馬出現在了巷道裏。
“見到本王不跪,你又算什麽東西?”
郭天翊看着順山侯冷笑道。
順山侯還以爲家仆跑去報信了,故作不知道,“漢王殿下,還請你說說,老夫犯了什麽罪?”
“犯了什麽罪?”郭天翊譏諷道,“你幹了什麽事心裏沒點逼數嗎?”
“聽令!”
“順山侯私藏兵刃,糾結江湖草莽,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凡順山侯一系人員,全部逮捕。”
“違令者,斬!”
“諾!”
數百侍衛齊刷刷領命,“锵”的一聲抽出了佩刀。
“郭天翊,你血口噴人。”
“你憑什麽說本侯爺大逆不道,你有證據嗎?”
順山侯大驚,但依舊想拖延時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漏了風聲?
自己找的可是城南一個偏僻的民居。
還找了幾十個高手日夜守護,那些人足不出戶,絕不可能走漏了風聲。
“本王人證物證具在。”
“休要多言。”
“帶走!”
“諾!”
侍衛們齊刷刷動身。
順山侯大驚,轉身就逃,同時大呼道,“殺,殺出去!”
反了。
順山侯徹底反了。
他現在後悔極了。
要知道,就直接讓那些草莽動手刺殺郭天翊了。
偏要等郭天翊出宮再動手。
鬼知道郭天翊狗鼻子這麽靈通。
自己可是花重金購置了上百個小型連弩。
隻要自己的人動手,郭天翊絕對能被射成刺猬。
刹那間,順山侯住所内的門客家仆都手持兵刃沖了出來。
“殺!”
“殺!”
“殺!”
兩方人馬直接幹了起來。
大内侍衛人均都是一流高手,豈能是順山侯家的門客家仆能比拟的?
他們進京的時候,可不會攜帶過多的兵刃。
但現在足足上百人都有兵刃。
可見順山侯已經準備很充分了。
除此之外,京城裏還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藏在暗處。
至于安排在哪裏,隻有順山侯知曉。
庭院内兵刃交擊之聲四起,大内侍衛如猛虎一般殺入了人群中。
本就自身素質強硬的大内侍衛就很厲害,再加上人數優勢,順山侯的家仆門客呈一邊倒的趨勢。
很快,院中的死屍遍地。
順山侯也成了孤家寡人。
“順山侯。”
“是本王命人綁你走呢?”
“還是你自己走?”
郭天翊走了進來,看着順山侯譏笑道。
說弄死你。
就弄死你。
不管你造不造反,都要弄死你。
不然,如何殺雞給猴看?
“郭天翊!”
“老夫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隻見順山侯大吼一聲,拿起一旁的兵刃就要抹脖子。
兩名大内侍衛“嗖”的一聲騰空而起,欲要阻攔。
卻遲了一步。
“噗嗤”一聲,順山侯的脖子裏飙出大量的鮮血。
順山侯的身體倒在庭院中的台階上,其雙眸裏有着濃濃的怨氣,仿佛死不瞑目。
自己若是被郭天翊抓了。
肯定生不如死。
就算不死,自己若是被抓,秦王與晉王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不如自我了斷。
這件事自己的兒子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一死也不會連累到晉王與秦王。
可謂是死無對證。
“是條漢子。”
郭天翊看着已經斷氣的順山侯,低喃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