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大勝仗,衆人一片歡欣鼓舞,童丘城大宴衆軍士。
童丘城中的百姓也是欣喜異常,原本還以爲會遭受到黃巾賊軍的蹂躏。
原本打童丘在臧霸看來就是虛晃一槍,隻是沒想到童丘令未戰先逃罷了。
再加上劉協他們來得及時,所以黃巾軍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在童丘城中搶掠,所以說,劉協也算是間接地拯救了童丘。
正當劉協等人在童丘城中大擺宴席慶祝眼前的勝利的時候,突然有軍士進來通報,說是童丘令想要見劉協。
“童丘令?那不就是這童丘的長官麽?可是之前不是說跑掉了嗎?怎麽現在這個時候回來了?”聽到這個名字的衆人剛開始還有些懵,此時卻是有些驚奇了。
畢竟未戰先逃之人竟然還有勇氣前來見劉協,在衆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了。
“讓他進來吧。”劉協擺了擺手,軍士頓時走了出去,緊接着就見到軍士身後跟着一個身材肥碩的胖子。
隻見胖子走上前來直接開口道:“下官童丘令董鵬,見過渤海王。”
“卧槽眼前這個胖子,就是跑了的童丘令董鵬?”
這恐怕是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冒出來的想法吧,沒想到這貨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在場的衆人不禁議論作了一團,顯然董鵬的出現對于在座的衆人來說實在是太意外了。
劉協也很是意外,原本劉協還以爲這個董鵬估計是逃跑的過程中被黃巾軍給宰了。
沒想到現在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了,還不如被黃巾軍宰了清淨。
“你還有臉面前來?!”
隻聽一聲憤怒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去隻見剛剛一直未曾言語的陳宮卻是站了起來呵斥道。
董鵬被陳宮突然的呵斥給吓了一跳,不過看樣子陳宮應該是劉協的麾下,董鵬自恃身份頓時神氣了起來:“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管吾?小心本官.....”
“小心什麽?”這時,最上首的劉協說話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董鵬道。
在劉協身旁的衆人看到劉協的微笑,不知爲何卻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哎呀,吾都忘了協兒在這裏了......”聽到劉協所言,董鵬趕忙親切地對着劉協說道。
“放肆!”
就聽得董鵬話音還未落的同時,一聲暴喝在董鵬的身邊響起。
董鵬頓時就是一個哆嗦,剛才陳宮的那個喝聲與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看過去的時候不是别人,正是許褚!
也是了,許褚作爲武将,喝聲自然是比身爲文臣的陳宮,不管是聲調還是氣勢都要強上不少。
“你又是何人?找死不成?”董鵬看到許褚一副護衛的打扮,頓時大怒道。
對于董鵬的威脅,許褚絲毫不以爲意,不屑地看了董鵬一眼。
見到許褚的反應,董鵬整個人都快要炸了,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沒在童丘幾天時間而已,竟然一個普通軍士都敢喊自己了,開什麽玩笑?
隻見董鵬舉目四望,看到了門口衛士腰間的長刀,“噌~”的一聲就拔了出來,一副要把許褚給砍了的樣子。
許褚看了一眼劉協,劉協點了點頭,許褚頓時心中有了底,一下子閃過了董鵬刺來的一刀。
緊接着順勢一腳踹到了董鵬的腰上,頓時董鵬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
“哎呦~”
董鵬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委屈,頓時猶如殺豬一般嚎叫了起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故作模樣。
“給吾拿下!”
隻聽許褚一聲令下,進來數個漢軍軍士,直接将準備起身的董鵬再次按倒在地,不能動彈。
“你會後悔的!協兒,哦不,殿下救命啊!”這個時候,董鵬終于想起來了劉協,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稱呼的不妥,趕忙大喊了起來。
但是任憑董鵬如何呼喊也無濟于事,衆軍士直接将董鵬給五花大綁了起來:“你瘋了?吾可是童丘令,豈是你一個大頭兵說綁就能綁的?”
“凡是對主公不敬的,吾不管他是什麽太守...亦或者是什麽将軍,吾都要綁起來!”許褚根本不爲所動。
在董鵬看來,許褚肯定是瘋了!
且不說董鵬的身份,作爲童丘令豈是許褚這等大頭兵說綁就綁的。
更何況他難道不知道董鵬是誰嗎?董鵬身後站得可是董家,而且跟渤海王劉協還是親戚。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被許褚說綁就綁了,簡直是瞎胡鬧,衆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最上首的劉協身上。
任由董鵬在那裏吼鬧,劉協本人則是好整以暇,似乎并未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一般。
緊接着,劉協終于向董鵬所在的方向看去,仿佛是感受到了劉協的目光,董鵬不僅沒有絲毫的擔憂,反倒是還一臉期待地看着劉協。
對于自己這個表哥董鵬,劉協早就有耳聞,一無帶兵之能,二無治國之智,索性被董家人安排做了童丘令,平日裏倒也算逍遙自在。
劉協有時候在想,像是董鵬這種人活着的意義究竟在什麽地方呢?
“董鵬,你可知罪?”這時,劉協開口向董鵬問道。
“知罪?”在董鵬看來,有罪這個詞根本就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一直以來仗着董家的勢力,嚣張跋扈,每次闖了禍都能夠安然無恙,這也更加助長了董鵬爲所欲爲的氣焰。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劉協。
“協兒....不,殿下,你就别取笑我了。”董鵬原本潛意識還想直呼劉協的名諱,但是被一旁的許褚一瞪,趕忙憋了回去。
“取笑你?你覺得孤識在跟你開玩笑嗎?”見到董鵬依舊嬉皮笑臉的模樣,劉協闆着臉說道。
“沒有,沒有,下官誤會了,殿下沒有開玩笑。”董鵬即便再傻也知道察言觀色,看到劉協闆下了面孔,連忙端正了些态度。
在董鵬看來,定然是這裏有太多的外人在,所以劉協爲了顧及自己的聲譽,才給衆人表現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
既然劉協想要表現,董鵬自然是要極力配合,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見到董鵬語氣突然軟化了下來,劉協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明白董鵬心中所想了,臉上閃過一絲譏諷。
“既然你知道孤沒有跟你開玩笑了,那你可知罪?”劉協接着問道。
“下官知罪。”聽到劉協所言,董鵬趕忙答道。
“好,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麽罪?”聽到董鵬一副配合的樣子,劉協似笑非笑地問道。
“微臣錯估了黃巾軍的形勢,誰知一時不察丢掉了童丘城......”
“你是一時不察嗎?”聽到董鵬仍舊在給自己辯解,還未等他說完,劉協就打斷了。
“吾......”
“你什麽你?孤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顯然劉協對于董鵬的答案并不滿意,而是再次說道,尤其是“想好了”着重強調了一下。
聽到劉協所言,董鵬以爲是劉協在給自己暗示,原本還不太敢說,不過想到自己身後的董家和眼前的劉協,董鵬頓時有了底氣。
董鵬想了想,于是老實說道:“微臣未戰先怯,戰鬥之前先行逃離,緻使黃巾奪了童丘。”
“好!敢做敢當,諸位可都聽清楚了?”聽到董鵬老實招供,劉協頓時向衆人大聲說道。
聽到劉協所言,衆人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劉協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董鵬身後的董家與劉協的關系,衆人心中都非常清楚,即便是許褚等人,也不覺得劉協能夠将董鵬怎麽樣。
畢竟在天下人眼中,董家就是劉協能夠依仗的靠山。
但隻有劉協自己心裏清楚,自己的靠山隻有自己!
“公台,煩請你把剛才董太守所言一一寫下,讓他簽字畫押。”正在衆人思考之時,劉協對着陳宮說道。
陳宮按着劉協所安排,将剛剛董鵬自己所言的罪狀都謝了上去,由許褚拿着讓那董鵬簽字畫押。
看着眼前的罪狀,董鵬開始猶豫了一下,畢竟誰也不會好好簽個這麽個東西。
不過想到身後的董家和自以爲剛剛劉協的“提示”,董鵬狠了狠心,在上面畫了幾筆。
許褚确認無誤之後,直接将董鵬的罪證都呈到劉協面前。
“董鵬你可知罪?!”劉協一聲厲喝,直把董鵬給吓了一個機靈。
剛剛不是問過了麽,不過董鵬并不敢吱聲,而是又回答道:“下官知罪。”
“這上面的罪狀你可都供認不諱?”劉協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罪狀道。
“都是我幹的,怎麽地吧?”董鵬隐隐感覺到似乎哪裏不對,強打精神道。
“好!痛快!公台,你之前是中牟令,當知曉這一地之主官,未戰先怯棄城而逃該當何罪?”突然,劉協轉向陳宮問道。
聽到劉協所言,陳宮言簡意赅道:“死罪。”
“董鵬,你可聽得清楚?”劉協向董鵬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
“什麽死罪?怎麽可能,吾就算有罪也不至于死罪,再說了,吾即便有罪也不是這小小的布衣所能夠定得了的......”
“他定不了孤卻能定得了!來人!”還未等董鵬說完,劉協對着衆軍士道。
“在!”
“把他給孤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