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意味深長地看着關靖,眼神當中看不出絲毫的情感色彩。
“是的,正是結盟。”對于劉協言語當中的疑問,關靖似乎并未看出來一般,滿臉的自信。
關靖的這種自信的樣子讓劉協有一種自己被别人算計的感覺,不禁故意爲難道:“孤在這渤海好好的,爲何要與那公孫瓒結盟呢?”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劉協要這麽問,關靖頓時回應道:“殿下雖然在渤海可以當一個逍遙王爺,但是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如今何大将軍掌權,太子不日若是登基之後,想必殿下的日子到時候不會好過了吧。”
“大膽!”
聽到關靖之語,顯然頗有一絲挑釁的意味在裏面,頓時将劉協身旁的陳到給惹怒了。
對于陳到的呵斥,關靖怡然不懼,目光直視劉協,似乎隻關注劉協的意思。
關靖見到劉協沒有言語,認爲自己方才一言已經打動了劉協,頓時補充道:“幽州刺史劉虞,乃劉氏宗正,但爲人最是迂腐,也最講究禮數正統。
在劉虞看眼中恐怕隻會有當今陛下和今後的陛下,若是何大将軍矯诏而來,恐怕劉虞會第一個毫不猶豫地向殿下出手。”
“繼續。”聽到關靖所言,劉協隻說出了兩個字,臉上根本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見到劉協并沒有提出什麽異議或者是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關靖臉上的信心更濃道:“吾家公孫将軍不同,吾家将軍素與劉虞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在殿下遇到險境的時候,完全可以成爲殿下的援軍。
冀州與渤海連成一片,且僅靠異族,而吾等身後便是大海,即便到時候就是不敵,也可有退守之地。”
聽到關靖所言的劉協頓時笑了起來。
這個關靖是在賭,賭自己這個渤海王有自己的野心,并且并不想僅僅當個渤海王。
雖然關靖對劉協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是劉協卻不喜歡這種感覺,當别人越是覺得自己向東的時候,那自己就偏要向西。
“孤乃大漢封王,公孫瓒說白了不過是個校尉,你家将軍憑什麽與孤結盟?”這時,隻見劉協一臉不屑地說道。
原本關靖以爲自己的一番話後會對劉協有所觸動,誰知道劉協竟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出來。
“殿下,此事無關身份,吾所說的事情乃是與兩方有利的事情。”關靖說道。
“僅僅是名義上面的結盟嗎?實質上孤能得到什麽好處?孤剛來到這渤海,許多事情都有用到錢的地方,不知你家将軍可否兌現給孤些錢糧哪?”這時,劉協想起了了什麽道。
“呃...這...”
關靖卻是沒有想到劉協這麽直接,還沒同意就已經談起了價錢。
“怎麽?沒有好處的事情孤可不幹。”見到關靖遲疑的樣子,劉協不禁冷笑一聲說道。
聽到劉協似乎要拒絕,關靖趕忙阻止道:“殿下請聽吾一言,錢糧的事情茲事體大,這并不是下官所能夠說答應就答應了的,這個需要吾回去與吾家将軍商議一番才行。”
看到關靖一副爲難的樣子,劉協不禁說道:“回去商議也行,孤所要的錢糧可不是個小數目,少一分都免談。”
見到劉協笃定的模樣,關靖有些爲難道:“殿下,雖然吾還未曾與吾家将軍相商,但是吾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拿出些錢糧,也不會很多。”
“哦?意思是面談喽?”聽到關靖所言,劉協臉色一沉道。
即便是見到劉協變了臉色,關靖依舊還是硬着頭皮道:“殿下,非是吾不答應,如果了解的人就會清楚,幽州本就貧瘠,許多物資都還是由冀州運抵。
更何況吾家将軍與幽州牧劉虞不和,即便是在于異族打仗的時候,也經常被那劉虞扣減物資補給,實在是沒有辦法給殿下太多哪!”
“意思是你們想空手套白狼喽?”關靖所言,劉協知道也是事實,但是不從其身上咬下來塊肉實在不符合劉協的行事風格。
“除了錢糧之外,有什麽其餘的物資也可以抵扣嘛。”這時,田豐在一旁提醒關靖道。
“吾家将軍久在邊陲與異族作戰,并無什麽值錢之物,也就是些野獸的毛皮,最多還有一些戰馬罷了。”關靖一臉無奈地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聽到關靖說到戰馬的時候,劉協頓時眼前一亮。
“戰馬?你們有多少戰馬?”關靖話音剛落,劉協便迫不及待問了起來。
要知道整個大漢範圍來說,除了處于西北的涼州盛産戰馬意外,也就是幽州等少數幾個州盛産符合作戰需求的戰馬了。
而在這個年代,騎兵就是一柄大殺器,是在正面戰場橫推對方的存在,誰手上掌握了一定數量的騎兵,那就意味着在戰場上面占據了主動權。
有這樣的機會,劉協如何會不去争取呢?
聽到劉協之言,關靖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久在邊陲雖然因爲作戰的需要,戰馬也是必需品,但是幽州畢竟自古就是戰馬的産地之一,還是可以勻很多出來的。
“因爲作戰需要,戰馬對吾等來說也是緊缺之物,但是既然殿下開口了,那吾可以決定的是,送予殿下一千匹作爲結盟之資。”聽到劉協的詢問,關靖如何不知道劉協的意思,頓時開口承諾道。
“兩千!”關靖話音剛落,就聽劉協直接說道。
聽到劉協所言,關靖頓時面露難色道:“殿下,兩千匹馬實在是太多了......”
“兩千匹就是兩千匹,孤已經免除了爾等的錢糧,少一匹的話都免談!”劉協一臉決絕,絲毫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見到劉協根本沒有給自己還價的餘地,關靖不禁說道:“殿下,此事吾需要回去與公孫将軍商議一番。”
聽到關靖所言,劉協不禁點了點頭同意道,畢竟這個數量肯定已經超出了關靖的預期。
“還有一件事情,除了這兩千戰馬意外,孤還想與公孫瓒做筆交易,用錢糧再換戰馬三千匹。”劉協語出驚人道。
“殿下不是缺錢糧麽?怎的現在又換戰馬?”聽到劉協所言,關靖心中卻是升起一股狐疑之色,對于劉協的目的也不禁狐疑了起來。
畢竟加上之前的兩千匹馬就五千匹馬了,若是配合上精兵的話,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一股力量。
渤海與幽州太近了,誰也不想在自己的家門口培養出一支能夠威脅自己的力量。
“這些與你無關,你隻要知道孤到時候自會将錢糧交付爾等手上便是。
至于孤要這麽多的軍馬,正如你方才所說,萬一哪一日何大将軍抽了瘋對付孤,孤也好有個保障哪。”見到關靖狐疑的樣子,劉協不禁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對于劉協的解釋,關靖也是半信半疑的樣子。
“既然關長史還有很多事情定不下來,那就趕緊回去問公孫瓒去吧。”這時,劉協向關靖下了逐客令。
“下官告辭。”聽出了劉協言語當中的意思,關靖向劉協告了一禮便轉身離去,他要趕緊将這裏發生的事情回去告訴公孫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