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審判結束的時候,隻聽一個聲音響起:“等一下。”
衆人不禁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剛才的聲音正是劉協發出的,劉協和陳到等人也上前一步。
“嗯?”
原本就要準備離開的陳宮眉角一擡,也看向了劉協,在陳宮看來多少有些冒犯。
“縣令大人,且聽吾有一言。”見到陳宮的臉色不太好,劉協也并不在意,而是徑直說道。
看着劉協一行人氣宇軒昂的樣子,并不像是什麽尋常人,陳宮也不禁耐着性子道:“請講。”
“吾願出一金換其性命。”劉協指了指徐庶說道。
劉協說完,在場的衆人頓時炸了鍋,全部都互相讨論起來,一時之間公堂之上猶如鬧市一般。
“肅靜!”
隻見陳宮皺着眉頭,一拍驚堂木,環視衆人一周,尤其看向徐庶的時候還多停留了幾秒,見到徐庶同樣也是一臉疑惑,頓時有些搞不清楚了。
“你說你要用一金保他性命?”陳宮重複了一下,向劉協進行确認。
“這位兄台,我們之前認識嗎?”看着劉協,徐庶這時卻是開口了,一臉的疑惑。
“不認識。”聽到徐庶的詢問,劉協回答道。
聽到劉協所言,徐庶卻是更懵了,莫不是自己碰上什麽大善人了?
隻見徐庶向劉協感謝道:“這位兄台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先前吾已經說過,吾不願付這一金是爲了堅持道義,所以…”
“狗屁的道義!”徐庶還未說完,就被劉協直接給粗暴打斷了。
“你…”徐庶顯然沒想到劉協會如此說,竟一時有些語塞。
陳宮這時候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出言道:“這位公子的好意本官已經知曉,不過當事人都不接受你的好意,此事就此爲止吧。”
“慢着!”
原本陳宮準備結束這段對話,但是劉協卻是根本不遂他的願。
“你還想說什麽?”陳宮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忖度,此人莫不是來搗亂的麽?
“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我出一金是我的事情,之間毫無幹聯。”劉協搖了搖頭道。
“你莫不是來拿本官開涮不成?”聽到劉協之言,陳宮真的有些生氣了,感覺劉協是在踐踏公堂的權威。
“不敢,吾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要不各位這麽理解,吾看那被害人家中可憐,所以發發善心如何?”劉協不禁打趣道。
“衙役,把此人給本官轟出去!”聽到劉協的調侃,陳宮覺得劉協就是來搗亂的,不想再聽下去了。
幾個衙役上前就準備推搡劉協,劉協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隻見陳到等幾人走上前來,将手中的刀兵抽出來一半,看樣子若是衙役敢再靠近,真敢拔出來與之火拼一番。
陳到幾人都是劉協麾下精銳,本就不是一個縣城的衙役可比,再加上似乎要動真格,衙役們看了看劉協他們手中的兵刃,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棍棒,頓時氣勢就跌到了谷底。
見到這一幕陳宮知道是遇上硬茬子了,敢在公堂之上手持刀兵與衙役比劃,可見其定是有什麽倚仗。
不過陳宮卻是怡然不懼,反而厲聲呵斥道:“爾等可知這是公堂否?爾等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此時原本圍觀的衆人,看架勢不對早就化作鳥散,公堂這裏隻剩下了衙役們和劉協等幾人。
“呵呵…”聽到陳宮之言劉協笑了,絲毫沒有任何緊張的神色。
“陳縣令,此乃當今渤海王殿下!還不速來拜見?!”見到其餘人等已經離去,陳到在征求劉協的同意之後,公開了劉協的身份。
“什麽?渤海王?”陳到之言現在在剩下的人中引起了震動。
陳宮看了劉協幾眼,雖然劉協幾人身上确實有着非同尋常的氣勢,但陳宮還是不能夠确定,而衙役們則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同時看向了陳宮。
“要不孤把聖旨拿出來給你瞧瞧?”見到陳宮眼中依舊是有些疑惑,劉協不禁說道。
聽到劉協所言,陳宮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對着劉協行禮道:“下官中牟縣令陳宮,拜見渤海王!”
随着陳宮向衆人作出了表率,其餘衆人包括徐庶趕忙向劉協跪拜道:“拜見渤海王!”
看着衆人,劉協負手越衆而過,徑直走到最上首陳宮原本坐着的位置坐定,陳到等幾人則是侍立在一旁。
“都起來吧,對了,城外還有孤帶來的兩千大軍,陳縣令你先留下,另外找個人去安置吧。”劉協一聲令下,對着下首衆人說道。
“諾。”聽到劉協之言,陳宮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已經全去了,心中終于确定了劉協的身份,同時與一名衙役耳語一番讓其離去。
等到陳宮安排完畢,劉協将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徐庶身上道:“徐庶,孤給你出一金,你不願意?”
見到劉協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徐庶不禁回應道:“殿下,草民以義爲追尋,願意以身赴義。”
聽到徐庶之言,劉協冷笑一聲道:“以身赴義?你怕是要做那不忠不孝之徒。”
聽到劉協的話,徐庶不禁臉色一變道:“草民不知殿下何意?”
見到徐庶的反應,劉協接着說道:“你學得一身本領,不是想着忠君報國,卻是爲了一己之私,爲好友報仇而舍棄有用之身,這是不忠!”
“殿下怎知…”聽到劉協所言,徐庶一臉震驚之色。
正想要問什麽的時候,卻是被劉協率先問道:“家中可有老母妻兒?”
聽到劉協的詢問,徐庶下意識回答道:“家中有一老母,卻是還未有妻兒。”
“這就是不孝!輕易舍身,有母在世莫不成讓白發人送你這個黑發人?
還未娶妻生子,沒有爲徐家留下後代,你忍心嗎?”劉協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氣,仿佛一位長輩訓斥晚輩一般。
在場的衆人都被劉協的氣勢給鎮住了,而當事人徐庶,此時卻是呆立當場,眼神中充滿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