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後看了,原本剛剛緩過氣來,又差一點再次背過氣去。
來人不是劉協是誰?
劉協的出場讓在場的衆人大跌眼鏡,即便是蹇碩也是一臉的無語,心中暗自揣度:“陛下這次莫不是看走眼了?”
而張讓見到劉協的表現,卻是擡頭望了望天。
張讓覺得靈帝有些多慮了,這倆皇子哪裏還用選,劉辯是不僅是嫡長子,還有着何氏一族的庇護。
最重要的是劉辯他不傻啊,眼前這位爺眼瞅着就不是什麽聰明人。
董重親自跑到了劉協跟前,拉着劉協就要往宮門處走。
“哎哎哎,幹什麽啊?你抓疼吾了!”劉協好不容易才從董重的手中掙脫了出來,一邊揉着手腕一邊抱怨道。
“協弟,都什麽時候,趕緊随吾過去,太後要生氣了。”見到劉協掙脫了自己的手掌,董重先是一愣,緊接着趕忙說道。
果然,劉協看向董太後所在的方向,董太後一臉的煞氣,臉都快氣白了。
劉協隻好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随着董重一同來到了董太後的跟前。
看着劉協,董太後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怎的不坐轅車?”
聽到董太後的詢問,劉協不以爲意道:“孫兒覺得轅車裏有些氣悶,所以就走着來了。”
董太後看了看劉協身後空無一人,不禁問道:“方才去接你的人哪裏去了?”
“孫兒不知啊,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哪裏去了。”劉協一臉的無辜道。
時間緊迫,董太後已經沒有心思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了,着急道:“快随予去見你父皇!”
說着,也由不得劉協再反駁,一把抓過劉協的衣袖,拖着劉協就朝着内宮宮門處走去。
劉協順勢被董太後帶着,一同朝着宮門而去。
來到宮門處,董太後說道:“張讓,協兒也到了,這次該讓予進去了吧。”
聽到董太後所言,張讓一臉谄媚道:“哎呦太後娘娘,奴婢怎敢說讓不讓啊,太後看皇兒,殿下看父皇,此乃人之常情嘛,奴婢又怎敢阻攔。”
明明方才就是張讓擋住的宮門不讓随意進入,現在這個時候又在口吐蓮花。
董太後心中無數MMP,但是因爲時間緊迫也并不像與張讓糾纏下去,隻是冷哼了一聲。
董太後一聲冷哼,張讓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笑語盈盈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可見城府之深。
也隻有劉協,在路過的時候一直在直勾勾盯着張讓在看。
先不論人的好壞,張讓此人在東漢末年也是個數得着的人物,在史書當中有着濃墨重彩的一筆。
尤其是現在看到了張讓活人,劉協不禁好奇心大起。
張讓被劉協看得有些發毛,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讓協殿下如此的感興趣了。
張讓總感覺劉協在看向自己的目光當中,飽含着一種難以喻明的感覺在裏面,至于是什麽,張讓自己也說不清。
劉協直勾勾看着自己,張讓也隻能是笑臉相迎。
隻不過,方才面對董太後一聲冷哼一臉微笑沒有絲毫變化的張讓,此刻在劉協的注視之下竟露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之色。
目送董太後和劉協離去的背影,張讓方才松了口氣,暗暗擦拭了一下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汗珠。
緊接着,張讓又恢複了那個人人皆知的“張常侍”,挺了挺胸,目光掃過守門軍士,頤指氣使道:“還愣着幹什麽?關門哪!”
“嗚~”
随着一陣聲音響起,内宮的大門被緩緩關上。
原本蹇碩還想跟着進去的,但是卻被張讓直接給攔了下來:“蹇元帥,你怕是記性不好吧,陛下說了隻見太後、皇後以及兩位皇子,其餘閑雜人等誰也不見!”
“你...哼!”蹇碩被張讓堵在了門口,有心硬闖,但思慮片刻,還是放棄了,隻能一臉惡狠狠地看着張讓。
張讓瞅都不瞅蹇碩,自顧自看向遠方,餘光卻是不是瞟向一旁的蹇碩。
臉上面無表情不代表内心裏也一樣,此刻的張讓在心中卻是早就将蹇碩全家都罵了個遍了。
何進和董重之前還想争取一下的,但是見到蹇碩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然也不會上去自找沒趣。
......
卻說董太後帶着劉協,急匆匆就朝着宮内走去,走路虎虎生風,走這麽快,劉協都在懷疑董太後的真實歲數了。
終于看到了大殿的大門,遠遠的,就聽到大殿當中傳來了陣陣何皇後的哭聲。
聽到哭聲,董太後走的更急了,而被董太後拉着的劉協感覺自己現在幾乎是在小跑了。
快要走到殿門的時候,隻見殿門處的宦官早就迎了上來,爲首一人道:“奴婢見過太後。”
“嗯。”董太後擺了擺手,拉着劉協就準備進去。
但是爲首的宦官卻是将董太後前進的道路給堵了下來,顯然是并不想讓他們過去。
“趙忠,你敢攔予?”見到這一幕,董太後不禁大怒道。
“太後,非是奴婢要攔您老人家,實在是陛下下令,讓奴婢一個一個放進去。”聽到董太後所言,趙忠一臉冤枉爲難地解釋道。
“予是皇帝的母親,宏兒先前都不敢對予不敬,爾等一介宦豎安敢如此?給予滾開!”聽着大殿裏何皇後的聲音,再看着距離殿門咫尺的距離,董太後心中不禁焦躁萬分。
聽到董太後的大罵,趙忠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道:“太後,這是陛下的命令,請别爲難奴婢們。”
“你...真是好膽!予現在就要進去,你們敢拿予怎麽樣?!”見到趙忠的舉動,董太後怒極反笑,一副就要死磕到底的樣子。
雖然董太後如此說,但是趙忠等人卻是不爲所動,依舊還是攔在前面,絲毫沒有妥協讓步的意思。
董太後見趙忠等人無動于衷,就要起身往裏面闖,但是趙忠等人擋在前面,寸步不讓。
董太後氣急甩了趙忠兩巴掌,趙忠面沉如水,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不爲所動。
折騰了幾次的董太後,索性原地撒起潑來,大哭大嚎道:“我苦命的兒啊,病重予這個當母親的也不讓見你,予母子真是命苦啊......”
趙忠任憑董太後在原地撒潑,依舊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仿佛面前撒潑的不是董太後而是市井一介普通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