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從!”徐榮跪地執拗地拒絕道。
“嗯?”萬事齊備的劉協,卻是萬萬沒想到當事人徐榮會矢口拒絕。
不知道是看出了劉協表情的變化,還是怕劉協反悔将目标從徐榮變成其他涼、并将領,董卓急忙開口訓斥道:“徐榮,跟着殿下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聽到董卓所言的徐榮,心中卻是滿腹委屈,不甘道:“末将願馬革裹屍,而不願做那勞什子護衛。”
“什麽護衛?保護殿下安全豈不比你整天打打殺殺要強?”聽到徐榮之言,董卓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不去!”不管董卓如何說,徐榮就是不同意。
“我......”而一旁的樂進,雖然方才對其仗義出手充滿了好感,但是見到徐榮此時的樣子,怒火又被點燃,就要上千理論。
不過,馬上就被身邊的劉協給攔了下來。
“你想馬革裹屍?”劉協已經從之前的意外之中回過神來,尤其是看到徐榮倔強的樣子,劉協不僅莞爾一笑。
聽到劉協所言,徐榮沒有說話,不過也算是默認了。
“殿下問你話呢!”董卓在一旁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道自己手底下人怎麽這麽不開竅。
“無妨!”劉協一邊向董卓示意,一邊接着開口道:“公德,大丈夫生世爲人,自當立功名于世,對于這一點吾很是欣賞過。”
徐榮沒想到劉協不但沒有斥責自己,反倒還對自己表示了贊賞,表情頓時緩和了許多。
“在這裏,吾可以向你保證,吾會給你你想要的戎馬生涯。
而且方才吾與董将軍也已經說過了,對你隻是租借,若是公德覺得不适合随時離開便是。”劉協可以說給徐榮開除了極其寬松的條件。
按照後世某爸爸的說法,員工離職要麽是錢沒給到位,要麽就是受到了委屈。
而徐榮的這種情況,顯然并不是一個爲了榮華富貴不惜溜須拍馬之人,相反是一個想要實現自我價值的人,那麽劉協就要在這方面滿足于他。
果然,在聽到劉協所說之後,徐榮有些動搖了。
而一旁的董卓在聽到給徐榮戎馬生涯之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像個娘們般膩膩歪歪!”一旁的樂進看不過去了,不禁在一旁發牢騷道。
“你......好,我同意了,希望殿下能夠守信。”在樂進的刺激之下,徐榮總算是同意了。
在徐榮同意的同時,不僅是劉協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就連一旁的董卓都悄悄松了口氣。
說完之後,徐榮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原本他一個遼東人,在董卓手下之中本就飽受排擠,但徐榮有着一種強大的不屈不撓的意志,這才堅持了下來。
如今不僅得罪了李傕、郭汜等涼州一派,更是在決定離開的時候未曾有一個同僚上前挽留。
混到這個地步也确實是夠慘的!
此件事了,董卓好不容易才找準機會,提醒劉協。
見到董卓的提醒,劉協這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此次到底的目的。
方才被樂進他們的打鬥和租借徐榮的事情給轉移了注意力,差點把董卓的事情給忘了。
再次來到屋内,董卓再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還未等董卓說話,劉協一下就蹦了起來道:“又來這一套!”
見到劉協的反應,董卓趕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俺是真的有求于殿下,非是有什麽特殊目的。”
聽到董卓所言,劉協這才稍稍停下了腳步道:“給你一炷香的功夫。”
聽到劉協所言,雖然沒有明确的同意,但是分明劉協是默認了要聽自己所說。
董卓欣喜異常,卻又不敢怠慢道:“殿下,俺就向您明說了,俺在這洛陽城中是如坐針氈哪!”
“哦?怎麽個如坐針氈法?”聽到一副大老粗模樣的董卓竟然開始拽文了,劉協略帶一絲調侃道。
“那何氏一族早就向俺抛出了橄榄枝,末将無法隻得同意......”
“何氏向你伸出橄榄枝你就同意了?吾記得某人似乎方才在永樂宮中,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姓董了。”劉協玩味地盯着董卓說道。
“俺也是沒辦法啊不是,不管是何氏一族還是董氏一族,都不是俺這等小将所能左右的啊。”董卓哪裏聽不出劉協言語之中的意思,一臉苦惱地說道。
“你爲何向吾說這個?你就不怕吾将此事告訴太後娘娘?”不理論董卓如何爲難的樣子,劉協接着咄咄逼人般問道。
“殿下,您不會。”看着劉協,董卓一臉認真道。
“哦?爲何不會?你今日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吾定要将今日的事情告知太後。”見到董卓表情并不似作僞,劉協眼中異芒一閃而逝。
“俺今日雖第一天與殿下相識,但俺能夠看得出來,殿下與那董氏并不是一條心。
而且與殿下相比,今日那董氏三人簡直蠢笨如豬狗,讓人失望。
若是他們能夠順從殿下也罷,錯就錯在不論是何氏還是董氏,皆是野心勃勃之輩,殿下遲早與他們會勢同水火。”董卓毫不掩飾地将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聽到董卓之言,劉協着實吃了一驚,暗道真的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董卓能夠在曆史上留吓濃墨重彩的一筆,必定有其過人之處,起碼在劉協眼下看來,董卓在看人和人性的把握上,很有獨到之處。
“好一個董仲穎!”劉協指着董卓道。
見到劉協的反應,董卓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信心大增徑直說道:“殿下,如今聖上龍體欠安,洛陽城中又何氏一族勢大,董重雖爲骠騎但實爲色厲内荏之輩,若殿下有意,末将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哦?什麽一臂之力?”聽到董卓之言,劉協一臉警覺地盯着董卓道。
“自然是......”董卓剛要開口,但看到劉協的臉色,頓時停了下來。
“董将軍,吾總算明白你爲何會感到如坐針氈了,有些東西原本不是你的,你卻非要争取,自然會是荊棘遍地了。
現在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野心太大了,會反噬的。”劉協似是提醒,似是警告。
說罷,劉協已推門而出,隻剩下董卓一人站在屋内,表情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