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讀完聖旨之後,大家到小院裏坐定,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
宋歌坐了一會,就起身在小院中轉悠起來,他指着院中的冰窖,浴室,儲物間,還有給陽兒吊起的秋千,以及秋千下陽兒的木馬和其他玩具,心裏說道,這些年,其實在這裏也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除過他和石岚,陽兒的記憶中應該是大部分都在這裏。
若是這個小院子就此沒人住了,就等于抛棄了裏面很先進的,很舒适的設備。
“元佐公子,這個小院要是沒有人住了,會很是可惜的。”
“怎麽會沒有人住?至少還有我啊,我可是繼續在南宮禁足之人,這裏讓我感到溫暖,是我這些年的安心之處,我會住在這裏的。
再說了,還有陽兒,不是拜我爲師了嘛,平時也是可以住在這裏的,當然他想回家的時候,就可以自由回家的。“
宋歌笑呵呵的說道:“陽兒雖然是我的兒子,可是他卻和你這個幹爹似乎更親一些,你教他讀書識字,陪他一起耕種玩耍,所以你看他,現在長大一點點,就自做主張跟着你,而不是跟着我。”
“這麽說是因爲吃醋嘛。”
“不是,是感謝你,這些年在陽兒身上傾注了很多的心血。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怎麽和我客氣上了,這些年你爲大宋創造了那麽多财富,别處不說,就光東京城的物資己經豐富的無法計數,你連顧小家的時間都沒有,我也就是一不小心,很幸運的照顧了陽兒,非要說感謝,也是我感謝你。
宋歌啊!若不是你,我的人生不是這個樣子,我肯定已經死在了和兄弟們的鬥争中。
是你的信任和大度讓我開拓了思想,也是每一次面對嬌小的陽兒,面對他的哭,面對他的笑,我狂躁的心才安靜下來,得知生命的不易,需要好好的愛護自己的生命,你肯定想不到,那些逐漸放手的日子是多麽的痛苦,你肯定也想不到,徹底放下之後的内心是多麽的甯靜。
如今,我們經過了那些紛紛擾擾的時光,能夠在安靜的生活,守住自己的内心,還能夠尊君,還能夠慈悲天下蒼生,我們沒有丢掉初心,這就是最大的福分。
如今,我不但擁有你們一家的友愛,還有陽兒的依賴,我覺得我非常的富有。
今日,又得父皇的寬宥,讓我帶更多的孩子,我知道皇家的孩子不是我的小兄弟就是我的子侄,他們是趙宋的未來,父皇願意我教授他們,這是父皇對我的信任和期望,我會很珍惜的。
我從小學的是帝王之術,但這些年我更是思考這爲臣之道。
宋歌,你的行爲對我影響很大。"
“哦,說說,我的什麽行爲影響了你?"
宋歌微笑着問道,他看着趙元佐,聽着趙元佐的話,知道他說的話都是從心底裏發出的,所以宋歌想聽一聽自己到底怎樣影響了趙元佐。
"你對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一直堅持不放棄,有着明确的目标,也有超常的方法,你心中有大愛,是爲天下公之人。
得道者多助,大慈悲者天助,你做的事情是爲天蒼生的飯碗的,所以你是大道大愛,所以你的事業順利,天下财富都向你湧來!
尤其在陽兒住小院這件事上,你信任了我,你的大智慧大氣魄讓你收放有度,所以表面看是要結仇的事,在你的無爲和放心甚至面順應命運的态度下,我們成了朋友,成了幹親,所謂事在人爲,也不過如此!"
宋歌聽了趙元佐的話,哈哈笑了起來,他一臉溫暖的說道:“元佐兄啊,我家陽兒,江兒長大都是曠世奇才,也會深知爲人爲臣之道,你們趙宋可要善待我的孩子們!
哈哈哈,我來這裏,是帶着不可預測的财富來的,我師傅說了我是個要享口福的人,而且他還說我的這小小口福可以驅動我造福于萬民。
小可就是被師傅鼓惑了,爲吃一口好飯,費盡了力氣,不想這吃飯的動力這麽大,居然讓我成了大宋的首福。
其實啊,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是個熱愛宋朝的人,是因爲大宋朝在陛下的管理下适合發展工農商,說到底,還是陛下重視了工農商,我才有機會得以安心施展。
若是逢上個戰亂時間,多少良田都得荒蕪,那有我種的地!"
宋歌聽趙元佐的話後,也就說了自己的心底下的話,虛虛實實也就這樣了,反正眼前的世界就這個樣子,自己是知道更大的繁華和先進,但啓不啓動是另外一回事,必競真正的弄潮兒是老百姓。
秦内侍聽着趙元佐和宋歌的對話,很是高興,這樣甯靜祥和又對陛下忠心的心是少有的,天下人都有私心,但秦内侍懂得這兩個人心裏沒有,那些個小紛擾大争端,在這樣兩個人心裏都不是事兒。
一個是可以放手天下至尊權力的趙元佐。
一個是可以富可敵國卻不敵國反而一心爲國的宋歌。
這樣兩個人,若是有私心,天下必大亂。
可是他們心肚皆明,拍拍手安心于平安順勢,不得不說是大宋的福氣。
畢竟有很多人自不量力的揭竿而起,而他們兩個最有能力的卻無動于衷。
秦内侍笑眯眯地說道:“即日就要在南宮裏選一處教室,用于教書。
陛下也說了,皇子皇孫們不能讀死書,的南宮後園就讓他們耕種!陽兒繼續住在這裏,這裏的丫鬟婆子可以照就留着,承奉郎夫婦可以自由出入。
宮裏如果有想住進南宮的小皇子,或者皇孫,就在南宮裏收拾出住房來,集體住宿生活,集體吃飯,每過七天回自己宮中休息一天!
陛下還說,承奉郎和石岚先生都是經世的工商農奇才,可以給皇子皇孫們把這些課都安排上,由兩位親自教授。也是爲國培養人才。"
秦内侍說完笑眯眯地看着三人,這時候陽兒進來了。
七八歲的陽兒,卻是一臉的冷靜,烏黑的雙眼,目光深邃而睿智,紅唇銜玉齒,懸膽鼻微隆,眼角即如宋歌的鳳眼,又帶着石岚杏眼的形迹,總之看上去似粉雕似玉琢,卻又渾身靈秀。
陽兒早就聽到爹爹和娘親來了,但他都硬是堅持着背完書才出來,陽兒一出來,就聽到秦内侍說要在南宮辦學的事,不覺就笑着說道:"好啊,這麽好的南宮,終于有其他小友進來了。
幹爹,我就要有同窗好友了!"
"可是陽兒,陛下許你和你的爹地娘親,以後可以自由出入南宮後園,你是可以不住在這裏的。難道你不想回到家裏去嗎?"
趙元佐故意試問陽兒。
"陽兒當然願意回家,因爲家裏有哥哥姐姐和爺爺,但是好男兒當有志,爹爹從小就跟了師傅在外學習,所以爹地才成長爲一個有能力的人。
陽兒都不用離開家很遠,所以還是願意住在南宮裏,跟着幹爹學習,休息的時候在回去和家人團聚!陽兒想成爲爹爹這樣的人!"
陽兒的一席話聽得每個人臉上都是欣慰之色,唯有石岚說道:
“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