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這樣想的原因是,宋歌也不确定潘小爺的死因。
宋歌認爲這樣一件事就是需要好好的推理一番,死一個潘家惡霸,對于曆經了兩世的宋歌,實在是不算什麽了,畢竟這些年在大宋看到了很多的生死,尤其一個惡霸的死,怎麽說都是該死。
大内的仵作是很特殊的,要比這大理寺和開封府的都高級了許多,他們每天都在曆經死人的事,見得多了,在那皇宮大院裏,多的是不堪的生命。
所以大内的仵作,聽到秦内侍說好好檢查過後,就又是一番用心的對着潘小爺的身體的檢查。
他發現潘小爺無殺傷,無服毒,無自殺的傷口,但是這一位的身體肌肉卻是極度的僵硬,就說道;"奇怪,這具屍體怎麽就是很僵硬,死因奇怪的很,倒像是不得不死。“
秦内侍幾個人聽着雲裏霧裏,就說道:“什麽叫不得不死?”
仵作說道:“不得不死,就是沒有人殺他,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即便不情願,也是要死了。”
馬雲眼睛都瞪大了:“這叫什麽話?我們這裏的獄卒都是守法的,沒人敢要他的命,難道仵作大人要說是我們逼死了他不行。”
“這個倒不是,但憑着這身體的狀态,就是像一種不得不死,不甘心得死。”
“奇怪了,這是怎樣的死?”
“我家兄弟肯定是不甘心的死,仵作大人,趕緊的說一說,到底什麽叫不得不死,是誰害死了他?”潘維正激動的問道。
“是誰害死了他,這個此時還不确定,但他的身體特征,确實如書中記載,應該是受到了驚吓或者心上對自己的生命實在是無力保護了而死的。”
“仵作大人,你這樣說的可有什麽證據?人在我們大理寺,剛才内侍大人也說了,我們大理寺是陛下的大理寺,是秉公執法的地方,也是不允許别人污蔑的,我們沒有恐吓這一位,就打了幾棍子,若是這樣也能吓死人,那這個惡霸的膽子也太小了。”
馬雲很是生氣地說道。
于是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可不是嘛,怎麽可能是被吓死的!"
"昨晚上他交待罪行的時候可是很輕松的樣子。"
"這可是大理寺,他也不是什麽重要人,沒必要非得整死他。”
"可不是嘛,沒理由被吓死啊!"
"啍,一定是做惡太多,天理難容,所以他肯定被什麽東西吓死了!"
“對,像他這樣的,要是說吓的話,肯定是因爲做惡太多,被老天要了命去。"
"對,仵作大人,你怎麽樣才能證明他是被吓死的呢?"
衆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無外乎是不相信和死得活該兩種。
那大内仵作聽了後,就說道:“剖屍倒是不必了,光從這肉身我就可以斷定是驚吓絕望而死,至于受了什麽驚吓,我仔細看了這裏卻沒有任何迹象,我想大理寺也不用恐吓一個閑人。
若是你們不相信,你們可以解剖,去看看他的心髒充血嚴重,血管爆裂,也去看他的膽,膽囊肯定破了,還有,你們看他面額上可是青筋暴露,額頭發青,這些都是極度緊張絕望而死特征。"
仵作的話引得大家的懷疑,有獄卒說道:“昨夜一切安靜,他到底在怕什麽?"
于是大家仔細看屍體的面部,卻真的如大内仵作所說,宋歌也在看,心底下自然是在叫絕,這仵作還真是有經驗!
大内仵作問道:“潘大人,你家潘小爺真是恐懼緊張而死,不是死于大理寺的刑罰,按他的身體,殺威棒還打不死他,他是死于自身的心理恐懼,他身體的特征也說明了這些。
潘大人,要是不相信是可以解剖的,看他的膽和心髒就可以。
潘大人,到底要不要解剖?就是您一句話的問題。"
之前的潘維正喊着要解剖屍體,是因爲他想着要和大理寺讨個公道,他覺得是大理寺,害死了他的霸王兄弟。
可是這一會兒大内的仵作來了,确認了死因,他如果還堅持剖屍,就是對陛下的不敬。
但是如果不剖屍證明,他也是不甘心的。
潘維正沉默了一會,就說道:"還是剖屍吧,若正如仵作大人所言,就請大家看了,寫下來,我也好向其他兄妹作解釋,畢竟家裏莫名就死了兄弟,他們還是要問清楚的。"
聽了潘維正的話,秦内侍說道:"那就剖屍吧,這樣也好讓大家都明白!"
仵作就問潘維正,是當面解剖,還是背開大家。
潘維正說:“我自是要親自盯着,開封府和大理寺的仵作都留下吧!"
秦内侍說道:"即然如此,那就依潘大人所言,幾位仵作大人都留下。其他人自己想留下的就留下。
我可是受不了這血腥的場面,我就出去了,你們弄完了給我彙報便好!"
宋歌雖好奇,但是一想到血腥的場景,也不想看,就說道:“我也在外面等着,聽結果就行!"
馬雲想到有大内仵作和自己的仵作,也不想看,也就随着秦内侍和宋歌出了刑房。
宋歌和馬雲随着秦内侍到了大廳裏喝茶!宋歌歎了口氣。
秦内侍就問道:“承奉郎爲何歎氣?"
宋歌就試歎說道:“這潘小爺不會是讓我昨晚用刀背吓死了吧!"
秦内侍聽了哈哈大笑:“開玩笑,刀背若能吓死人,死得人多了,定是這家夥作惡太多,被老天要了命!"
宋歌便又說道:"這個惡人死了倒無所謂,可是他還欠着潘掌櫃五千兩銀子呢,潘掌櫃留下了一大家子的人,還有幾個兒女,這一下子家裏失去了主心骨,這家人可就日子過不去了,那五千兩的銀子可怎麽辦?這可是潘小爺自己招供的。
他可就是爲了這五千兩銀子殺了潘掌櫃的。"
這時馬雲說道:"殺人償命,這是大宋律法,欠債還錢,也是大宋律法,如今老天要了他的命,卻沒有替他還錢,他是潘小爺,是有錢人,自當從他的财産裏取出一份還了這賬,不然啊,還真是天理難容。"
秦内侍點着頭道:“這件事定是要公正的辦理了,陛下也明示了,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要解決,漂亮,才能讓東京百姓放心。
不然天子腳下,殺了人卻不受處罰,那就是無視律法。”
宋歌趕緊說道:"秦伯說的事,還是陛下聖明。
隻是這樣子,潘家能答應嗎?"
“潘家不答應又如何?是他們潘小爺殺人在先,也是他們潘小爺貪财在先,這已經驚動了東京城的案子,朝野上下都在盯着呢,他潘家若是不答應,也就太不明智了。
人若沒有死,陛下也不好意思讓他死,至少也要這輩子待在監獄裏,大不了等很久以後再找個由頭出來。
可是現在人死了,大家都不必爲難了,死了就死了,就公公道道的維護律法,想想他潘家,也不會阻攔的。
他們若是就此放了手,陛下那裏,倒是記着他們的好。"
宋歌一聽,滿心的慶幸那惡霸死了,要不然還真是會被他逃脫了。
自古官官相護,趙光義也逃不脫這關系。
這樣也算是爲潘掌櫃報了仇,伸張了正義,自己心上對楊家的愧疚也就少了一點,但要說完全放下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潘王兩人所犯的是曆史重罪,那些人命不是輕易就能放過去的,若是輕松,老百姓也就不會自己編着戲本子罵潘家了。
想到戲本子,宋歌也想到要寫一寫楊家忠勇的戲本子,贊美楊家,以此告慰楊家的忠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