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聽着秦内侍的話，就說道:“我要抽這狂徒三鞭子！"
秦内侍心想，這潘小爺二十殺威棍都挺過來了，三鞭子也不會要了他的命，讓宋歌出出氣也好。
秦内侍看着宋歌和馬雲說道:“好，既然是協助審理，承奉郎也是大宋的官員，自然可以抽打三鞭子。"
秦内侍言下之意，你馬雲既然答應了承奉郎協助審理，那麽我這裏也是同意的，因爲他就是大宋的官員，即然有權利審理，自然也就有權利抽打。
馬雲忙點頭稱是，馬雲早就佩服宋歌了，因爲他查出了潘掌櫃的死因。所以此時此刻他更想看看宋歌是否能從潘小爺這裏審出真相？
宋歌掄起了水浸過的鞭子，鞭子上的水珠飛濺，鞭梢抽得空氣嗞嗞地嘶叫，鞭子啪得抽在了潘小爺的身上，潘小爺慘叫了起來。
宋歌毫不含糊，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心裏念着一鞭爲義父，再一鞭爲潘掌櫃，第三鞭爲着楊家這些年心頭不散的悲痛。
宋歌說話算話，三鞭打完就住了手，走到近前盯着潘小爺！
潘小爺恨急了宋歌，雖然說疼得精疲力竭，但是兩眼卻恨恨地盯着宋歌。
可是挨過重刑的潘小爺眼神再狠也是沒有後勁的，潘小爺在和宋歌目光的較量中，漸漸的目光渙散了。
并且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宋歌用手指在潘小爺耳邊打了個響指，潘小爺便彎下了腦袋。
宋歌對馬雲說道:“從現在起我審你記，一個字都不許錯。”
宋歌對馬雲說完，又轉向秦内侍說道:“請内侍大人在旁邊聽審做個證！"
秦内侍點頭答應，馬雲拿好筆墨，在邊上伺候，一副絲毫不敢大意的态度。
"秦小爺，你叫什麽名字？"
宋歌認真問道，聽着宋歌的問話，馬雲皺了皺眉頭，心裏說還是不會問啊，但他還是很認真的寫下了宋歌的問話。
馬雲和秦内侍看着低下腦袋的秦小爺，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昏迷了，是不會回答宋歌的問題的。
可是卻發生了奇迹，潘小爺居然乖乖地回答了問題。
"我名叫潘小爺！"
"是你殺了潘掌櫃嗎？"
宋歌又問道。
可是這一次潘小爺沒有回答，似乎在做思考，似乎在抵抗。
馬雲和秦内侍緊張的盯着宋歌和低頭的潘小爺！"
就聽見宋歌說道:“想想平日裏潘掌櫃對你的好！"
屋子裏靜悄悄地，過了一會，就聽見潘小爺說道:“最是高興初見時，潘掌櫃總是酒肉相待，歌舞伺候，他是要求得我這個靠山！
他有錢，我有勢，我們互相幫助，倒是發了不少的财！"
那潘小爺說到這裏，竟然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這應該是他人生最得意，最高光的時候，也是最擁有友情的時候，所以他那聲低笑是很暢快的。
"發财很開心對嗎？"
宋歌又問道。
這一次，潘小爺回答地很幹脆:“是的，很開心！"
“可他還是惹惱了你，對嗎？"
或許這一次的問題，是比較柔和的，潘小爺居然毫無抗拒地就回答了。
“是的，惱他！他這個人不知進退，破産就破産了，他借給我的錢，就是我的了，居然還要要回去，這本該就是他孝敬我的。
我潘小爺是有權有勢的人，像他這樣的窮鬼，走進我難道不應該巴結着我嗎？不應該孝敬我嗎？
五千兩銀子算什麽，他居然天天追着要，我就想不通了，他曾經也是個有錢的主啊！五千兩在他眼裏實在不算什麽，可如今他卻像要命的一樣追着要。
我自然是要惱了他的。"
"惱了他，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殺了他呗，煩得很啊，這樣一個敗興的人，天天圍追堵截，走到哪都不讓人安生，除了殺掉他，再毫無辦法，我真的是被他煩透了。"
潘小爺居然像拉家常的一樣，在宋歌平靜柔和的語調下，說出了這些話。
馬雲很吃驚地看着，但是手底下卻一字不落的記下了。
秦内侍也是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了一般地看着。
這到底是什麽神操作？兩個人這輩子都沒見過。是不是傳說中的攝魂大法？
總之是驚訝了面前的兩個人。
宋歌又柔聲地問道:“也的确惹人煩啊！天天的跟着纏着，讓人無法過日子，是該殺了他。"
潘小爺嘿的笑了一聲道:“是的，我就殺了他！"
宋歌幽幽地道:"你如何殺了他？難道你是燒死了他？"
"怎麽會，燒死他隻是個假象，我有個絕技，我喜歡針灸，世人都說我不學無術，可是我學針灸學的很認真。
我幾乎研習了“靈樞"，你們都不信，對吧？我院子裏的丫鬟下人，可都是挨過我的針的，我還用針給他們治好過病，不過平日裏他們挨我的針多了，想必都是恨我的。"
潘小爺很驕傲自己有個特長，所以說起特長來，居然有些孜孜不倦。
宋歌又是柔聲問道:"難道你是用針灸殺了潘掌櫃？"
"對，我用針炙！"
"他怎麽會安靜地讓你紮針？"
"我給他聞了安息香！"
"你用針紮了他哪裏？"
"四神聰穴，那個穴位紮好了可以治病，紮壞了要命，久紮不取針便是取命！"
"你用的什麽針？"
"三寸銀針！"
"邊上可有證人？"
"他家俾女綠萍。"
"綠萍可好？"
"蠢女一個，貪财攀貴，幫了我的小忙，引我到了潘掌櫃的小院！"
"哦？她和潘掌櫃可有奸情？"
"有。"
"綠萍和你可有奸情？"
"不算奸情，奸情也算是兩情相悅的歡愉，她不過是小爺一次的發洩而己！"
聽着這些供詞，宋歌真想一刀結果了他，但他忍住了。
馬雲筆下匆匆寫着，秦内侍聽着滿頭是汗，但卻保持着沉默。
宋歌又問道:“你借了潘掌櫃多少銀子？可有借據？"
潘小爺道:"五千兩，借據燒了。"
"如何燒了？"
"前日下午約他還錢，讓他帶了借據過來找我。"
"在哪見的你！"
"清風秀閣！吃了飯，又去了他的小院！"
“可有證人？"
“清風秀閣的倚雲姑娘，爲我們上菜！"
宋歌問道這裏停了下來，看着馬雲說道:“現在就去捕來清風秀閣的倚雲審問證詞。"
馬雲立刻出去安排了。
等馬雲進來，宋歌看着秦内侍和馬雲說道:“二位畫押按上手印吧！"
馬雲和秦内侍按上了手印。
宋歌對潘小爺說道:“醒醒吧潘小爺，謝謝你的如實交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