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自七月初那次,從宮裏出來來後,就再沒有進宮去,趙光義的人手索然還是盯着他,但是也和以往一樣,不過就是正常的盯梢而已。
但是,趙光義悄無人知的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張蘭若改成了李若蘭這個名字,送去了許王府,并且指明說事許王妃。
這樣一件奇怪而又大的事情,發生在秋天,八月份。
趙元僖接到這個旨意的時候,就已經是人送來到了面前,隻是在轎子裏坐着,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趙元僖對父親突然給自己送一個李姓的女子,作妃子,自然是反對的,他的心早就屬于張蘭若了,即便上在府中的張怡也比不上張蘭若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當年張怡來到府中的時候,也是父皇送給自己的,所以爲了不駁父皇的面子,趙元僖把張怡寵得無法無天,随她在府中胡作非爲,但卻從來沒有親近過她,所以那張怡的個性,在長久的,畸形對待中,演變的張狂扭曲。
如今父皇就給自己送來一個王妃,趙元僖真得很痛苦,他不明白,父皇即沒有占有張蘭若,也沒有取消自己和張蘭若的關系,爲何不把張蘭若還給自己?現在又給自己送來一個什麽李若蘭,在外人面前,許王趙元禧,很有禮貌的進行了,一切禮儀活動,
他并沒有從心裏對新來的李若蘭關注,竟然是父皇送的,那就當個物件擺着吧,但自己大事一成,休個人還不是很輕松的事!
趙元僖一連幾天冷落了所謂的李蘭若,他并不知道李若蘭,就是張蘭若。
隻到一個下午,他回到家中後,發現張怡在新王妃的院子裏鬧事,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夢繞魂牽的聲音,他感到很是奇怪,就走了進去。
他進去之後,看到,張怡正在指揮自己的丫鬟們,明火執仗,在新王妃的院子裏砸打!
而他的新王妃正拿着一根棍子,口裏說道:"張怡,今日你必定要給本王妃一個說法,不然我定讓你走不出這門去。
雖然你也是陛下送來的,但你畢竟是個小妾,而我是真正的王妃!"
張怡冷笑道:"你是王妃,又如何?表哥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你都進府幾天了,表哥,可曾看過你?
我即便是個小妾,但也在這府裏做主好多年了,你這個被人嫌棄的王妃,又能将我如何?"
趙元僖就是這個時候走進去的,他覺得像夢一般,院子裏那個手持木棍的王妃李若蘭,居然就是自己的蘭若醫師。
趙元僖喊了一聲:“張怡,讓你的人都出去!"
張怡不服氣,但還是要給趙元僖面子的,她氣嘟嘟的,讓自己的人都出去了!
這時候化名李若蘭的張蘭若,走了過來。對許趙元僖行禮說道:“臣妾見過王爺!"
許王驚喜地說道:“蘭若,你怎麽不派人告訴我?
本王不知道是你,以爲是一個陌生的女子,所以本王這些天都沒有來過!
蘭若你要原諒本王的大意!"
張蘭若溫和大度的說道:“王爺,臣妾李若蘭,是陛下賜婚給王爺的王妃,請王爺稱臣妾爲若蘭!
若蘭沒有找人告訴王爺,若蘭就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
趙元僖握住若蘭的手說道:“王妃,你還真是本王的驚喜,走回屋去,本王要好好的陪陪你。你也給本王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爺,張怡妹妹還在院中!"
"哦,張怡,你回去吧,本王有事要和王妃說。"
張怡滿臉妒忌的轉身離去。
趙元僖牽着王妃李若蘭,走進了屋子,雙手拉着王妃的手,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許久,四目相對夠了,才問道:“若蘭,父皇怎麽就讓你來了?"
"王爺,我也不知,陛下就突然地讓我來了,隻是說讓我好好陪伴王爺!
陛下還說,王爺辛苦,我有醫術,要我爲王爺好好調理!"
那晚趙元僖留宿王妃處,但是他的心還是起了疑,父皇這樣做到底是關愛自己?還是讓蘭若醫師來監督自已!
若是愛情沒有碰上權利,尤其皇權,也許趙元僖是幸福的。
可是一心隻有皇權的他,在懷抱着到手的愛情時,終究還是起了疑心。
而這個疑心被張蘭若準确的感覺到了。
本來己經甘願忠于命運的張蘭若,在成爲李蘭若時,她以爲她終于要結束張蘭若的使命了,可是,當她躺在趙元僖的身邊時,趙元僖不由自主的謹慎和試探一下就點醒了她的警覺!
她忽然明白不管忠于誰都不會被重視,都會被放棄,她要忠于自己,廢太子,皇上,許王,他們隻是把自己當作工作,他們不會擔心自己的生死,而此時此刻,成了李若蘭她想爲自己活了。
在許王府,若不能高居于王妃之位,她就會丢命,今天她已經看到了。
想到這裏,李若蘭抱緊了許王趙元僖,縱然他此刻不信自己,但他也不會不管自己,因爲自己是陛下安排的王妃,因爲他和她曾同心協力過。
"蘭若,對不起!"
趙元僖坦誠的說。
李若蘭瞬間裏淚水奔湧而出,這一場艱險的生命曆程,她和趙元僖畢競共同面對過,如今他的非常時刻,他不信她,她無話可說。
她本身就應該被懷疑,但是趙元僖卻相信了她這些年,她習慣了被他相信,她更是感動于他的道歉,他在她面前是坦蕩的,他坦誠了他此時此刻對她的懷疑。
李若蘭輕輕說道:"沒事,我己成了李若蘭,成了你的王妃,我是蘭若的時候,我是你的人,我在陛下的身邊。如今我成了李若蘭,我是陛下賜給你的王妃,當初陛下懷疑我,此刻王爺懷疑我。
但陛下沒有忘記,我是醫師張蘭若。陛下讓我活着,因爲他知道我是你給他的孝心。
今日我也希望王爺記着我是王妃李若蘭!因爲我是陛下送給你的關心,王爺讓我活着吧!"
李若蘭這樣說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她橫流的淚水沒有停下來。
趙元僖沒有出聲,隻是抱緊了李若蘭!
趙元僖深信在通往權力至尊的這條道上,沒有盟友可言,所謂朋友,就是用來背叛的,那至高無上的就是要被篡奪,這是不二的法門和途徑。
趙元僖己經沒有耐心了,他費了那麽大的勁,鬥敗趙元佐,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等待父皇緩慢的老去上。
别說一個張蘭若擋不住他,一萬個也擋不住他。誰都不能阻攔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