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之夜,汴河上下遊人如織,聽歌,唱曲,叫賣聲,夥雜在香甜的夜風裏。
宋歌一人出了門,在街上溜達。
來此有些年了,通過和兄弟們的齊心協力的打拼,也算是根植于此了,每一次走在這樣的街上,宋歌都是滿心的歡喜。
想想自己來的這些年,提高了養殖業,畜牧業,農墾業,水利,提高了冶鐵技術,推行煤球,提純精鹽,又搞了許多的生産生活方面用品改進,無不是爲了活着舒服一些。
現如今,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了,再如果要發展的話,自己也不願意了,也沒有那樣的本事了。
畢竟在宋歌心裏,還是喜歡農業的國度,喜歡農業的節奏,回想後世,快捷的信息節奏,宋歌就覺得累,若是可以,他願意農業的國度一直在,慢慢地發展到食物衣物的豐富,慢慢地消除掉私欲,資源共享,隻爲美好的生活。
所以,此時此刻,宋歌不羨慕後世的電,也不羨慕後世的光,他願意宋朝就這樣盡自己所能的改變人們的生活,他願意在宋朝點起蠟燭照亮,願意難着軟毛筆一筆一筆得寫着繁體的字。
他想着緩慢一些,在緩慢一些,因爲後世裏飛速發展之後的膨脹自己經曆過了,如今有機會再來一次,他覺得就是很享受。
宋歌心裏想到了戰争,在宋朝,收複燕雲十六州是個大事,但宋歌知道,再大的事也是人們在騎馬打仗,你來我往打的很有興緻,可是想想後世,宋歌是真的不想說,要說就是毀滅兩個字,連疼都沒有就毀滅,這可能就是發展飛速的結局。
宋歌邊走邊看,想着,命運兩個字在他的腦海裏閃現,就這樣吧,糧食的增産,手工業的發展,河運的發展,已經改變了人們的生活,若是不發生變故,生活在宋朝,做宋朝的老百姓,是件幸福的事了。
宋歌忽然就想什麽都不做了,什麽都不改變了,就在這個眼前的模式上精益求精的打磨着過日子便好。任他東南西北風,炊煙一直袅袅着。
可是,風吹過的時候,宋歌還是看到了遠處的屋脊上飛竄的人影。宋歌忽然的心上一驚,覺得自己太過于出神了,畢竟身在東京,還是要安全第一的。
宋歌四顧茫然,找不見清曉,就有些着急,可是他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清曉卻又落在了他的身邊。
“你去了哪裏?”
“我一直陪着公子啊!”
“哦,剛剛前面的那個屋頂上有人飛了過去,我以爲是你。”
“公子是不是累了,今天也是忙了一整天,又出來轉街。我們回去吧,公子。”
“那我們去買一些菜葉,再回去,不然三個小家夥又要問我幹什麽去了。”
兩個人說着話,就往街邊能買到菜葉的攤點上去。買了菜葉回去,三個孩子開心,拿菜葉喂兔子。
就這樣過了又半月有餘,宮裏傳來話說石岚該回去授課了,于是陽兒又被接到了東宮的大園子裏。在裏貶爲庶民的趙元佐每日的耕作之餘,會教授陽兒一些文化知識,在那裏,陽兒可能會寂寞,但是宋歌也知道,在那裏是安全的,不用分心和操心。
日子又回歸到安靜,晨起勞作,日落而息,仿佛隻要看着孩子成長,郎郎讀書就好。
宋歌覺得天下無大事了,自己就一天溜達着,這些年,他的稻種已經推廣到了力所能及的地方,若是還想做事情,那就是要搞科學的現代化。
可是宋歌不願意,這之前就說了不願意,但是即便他過得消閑,也會有人出來打亂他的消閑。
趙光義作爲一國之君,他就一直盯着宋歌,覺得宋歌就是一直裝睡的老虎,是一把萬能的利刃,誰要是籠絡住宋歌,誰就可以得天下。
所以趙光義一邊派人關心慰問宋歌,一邊又派人監督趙元僖。因爲趙元僖和宋歌走得近,趙元僖的農商業績基本上都和宋歌有關系,而且這個趙元僖在朝堂上還深得大臣的擁護。
這一天,趙光義看着窗前挂着的镂空的金屬球,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天氣太熱了,隻有站在窗子前面,透氣,雖然,屋子裏有冰,但是趙光義還是燥熱難耐,甚至有些發火。
“秦内侍,給朕的冰棍做好了嗎?”
“陛下,老奴這就給您端過來。”
秦内侍小跑步從冰窖裏端來了冰棍,看着去就是晶瑩剔透粉色玉石,趙光義拿起來吃了一口,就說道:“你們做的,就不如承奉郎做的好吃。”
“陛下莫不是想念承奉郎了,老奴去請他。”
“好的,去吧,就說朕身體不适。”
宋歌來到養心殿的時候,趙光義還是站在窗前,做深呼吸狀,看上去臉色萎黃,精神不振,宋歌仔細觀看了趙光義的氣色,就覺得趙光義中了毒。
“陛下,臣覺得你這裏是有慢性的毒,時間久了,你就萎靡不振,不思飲食,脾氣暴躁,喜歡冰涼的東西。”
“你說什麽?朕這裏有慢性的毒?朕中毒了?”
趙光義一雙眼睛都要噴火了,他憤怒地一把就打翻了杯子。
秦内侍趕緊跑過來說道:“陛下息怒,聽老奴說。”
“說!”
“這段時間,陛下身體不适,老奴可是把養心殿上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讓人查了一遍,鑒定了一下,老奴也是害怕有毒。
就連陛下每天看着的這個镂空的球,我也讓人鑒定了,到底是沒有毒。“
“可是,有些毒就是無色無味無處可查。這樣吧,我來查,我需要一個人,不知道陛下能否讓我帶進宮?”
“準了,即刻宣你的人進宮。"
"臣寫個紙條,秦内侍你就飛檐走壁的過去吧,快一些。“
“這個我可以,可是陛下身體不适,老奴不敢走開。”
“你放心好了,陛下有我陪着,你快快去就好,陛下,走,我們去外邊樹蔭下乘涼,不在屋子裏待了。”
趙光義因爲聽着宋歌能找見自己的病根,心裏就放松了,就想着等高手來了,把這毒給自己找出來,也就安了。
所以趙光義聽着宋歌的話,兩個人就抱了棋盤坐在樹下,擺開了棋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