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的一番話,可謂是給趙元僖打了個超級大的大禮包:造船,蒙學計劃,小香豬和羊……那一晚上,趙元僖和宋歌談的很晚才相互告辭。
趙元僖想着自己這幾個月的卧床不起,但是造船的進展卻是相當的可以,一點都沒有因爲自己而受到影響。
趙元僖都想好了,明日回去,就這樣的一副受過傷的樣子,剛剛好。
一夜無夢,天亮,趙元僖正在打理行禮,小君過來了。
"二公子,這小香豬和羊,我家公子都吩咐地給您裝好了。"
趙元僖看着殺洗幹淨的肉,和另一輛車上的兩隻小豬和小羊,覺得有些不妥。
"這般小的豬羊如何宰得?"
“回二公子,這小香豬和小羊就這個品種,也不大。"
"好好,還真是稀罕,你家公子怎麽沒過來?"
"我家公子說,二公子要去城裏了,他在家候着,就不出門相送了。讓公子保重!"
"嗯,好,你回去便是!"
趙元僖聽了小君的話,想想也是,高調做事,低調做人,而且石家田莊本來就是個免俗的地方。這樣倒也來去自然。
“二表哥,張怡不想回京,張怡想留下,看護院子!"
"看護院子不是你的事,你是父皇派來的,那麽你的任務就是跟着我,我走哪你都得跟着。所以你必須跟我回京城。"
“人家才學會做一些事,覺得蠻有意思,這一回去又沒機會動手了。"
聽着張怡的話,趙元玺不由得笑了,他不理解這裏有什麽事,讓張怡這麽感興趣?甚至連跟着自己都得退居二線。
"什麽事讓你這麽留戀!”
"在這裏晨起撿攔樹上的落葉,把它們倒進火塘,就能燒出洗臉的熱湯。
還有就是做飯,一個人動手洗菜,切菜,都非常的有意思,這些個事是我以前沒有經曆過的,所以要是讓我再待到春暖花開,我就要在這院子裏種上花,自己給花松土,拔草,捉蟲子。"
"哦,張怡,沒想到你喜歡的盡是這些。我也不想破壞你的喜歡,可是這不就要過年了嗎?我也該回去看望父皇了。
你說我都走了,你守在這裏做什麽?
等以後回來了,再做不遲!"
張怡看着小院,滅了廚房的火,又吩咐各人去關好門窗。
張怡做這些的時候,趙元僖很有耐心地看着,有那麽一瞬間,趙元僖覺得眼前的張怡不是自己現實中所認識的張怡,倒像是那個青梅竹馬的,跟在自己後面喊二哥哥的張怡。
但美好也是一瞬間的,趙元僖告誡自己:"張怡是太子的人,是父皇送來的。"
送趙元僖的馬車是宋歌的馬車,爲了照顧趙元僖的身體,又加上馬車夠寬大!
所以趙元僖和張怡,張蘭若同乘一輛馬車!
馬車裏,張怡在吃山核桃,是自已閑來無事早都夾好了的,正如今日回京,坐馬車上打發時間。
趙元僖看着張怡吃得很是投入,心裏不禁嘀咕:這個張怡怎麽一點都不像之前了,之前的嘴臉可是心機頗深,周旋于自己太子之間,弄得兩個人怨恨頗深!現如今,她這般無憂無慮,對自己似乎百般信任的樣子是怎麽裝出來的?吃起核桃來旁若無人。怎麽跟小時候似的。”
趙元僖故意說道:“張怡,你這般吃着,也不讓讓我和蘭若醫師!"
張怡立刻就言由心生,張嘴說道:“你們兩個還是不吃的好,你是個病人,一天吃什麽不該吃什麽,什麽時候吃都是有計劃的,要遵醫囑!"
趙元僖被拒絕地都要從馬車上跳起來了,心裏說:"這一位,倒是和小時候一般護食!"
趙元僖想到小時候的趙怡吃東西時,别人讨要是絕對不給的,除非你拿她認爲珍貴的東西交換!可是不管什麽奇珍異寶,隻要她認爲不珍貴,她就不會跟你交換。
“就算我不能吃,還有蘭若醫師,你怎麽不讓一讓她?"
趙元僖的話音剛落,張怡臉上就一臉惆怅,張怡說道:"蘭若醫師,本來就是醫師,她的飲食肯定更有規律,我總不能拿我自己的陋習去破壞它的規律吧。
蘭若醫師,你說是吧!”
張怡親切可人地看着張蘭若問道。
張蘭若沒想到話題就這麽趕到了自己的跟前!
張蘭若婉兒一笑,說道:“路途無聊,公子是可以吃上一兩顆,但不易多吃,太油膩了。
張怡姑娘也不要多食,這個山核桃吃多了會消化不良,也會增加人的體重。”
張怡聽着張蘭若的話,早就嘟起了嘴,因爲張蘭若說公子可以吃一兩顆,這就是要分她的美食,她當然不願意了。尤其後面張蘭若又說,讓張怡也不要多吃會肥胖。
張怡嘟起嘴來,原想着張蘭若不吃就可以了,結果人家自己不但不吃,還要讓她張怡也少吃點。
張怡看着自己剝下的一堆核桃殼,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長途車,也不讓吃東西就這麽坐着,挺苦惱的。"
趙元僖說道:“就這麽一截路,你都能生出長途一詞,我可真是服了你!"
趙元僖雖然心底下告誡自己,張怡是父皇派來的,但他言語之間就是被張怡的一颦一笑卸掉了那些警惕之心。
趙元僖陪着張怡,雖然他自己對張怡的感情己停止不前,但小時候的所有都還在,所以他的心泛起溫柔。
趙元僖看到張怡的嘴角粘着核桃衣,就伸手給她取掉了。
張怡一愣,随即又幸福的笑了,她心底下狂叫着:“原來二表哥沒改變,隻是他生病了才對我疏離!"
張怡這樣幸福的時候,就流露在了臉上,就是那種恨不得兩個嘴角都沾滿核桃衣,讓二表哥給她一點一點取下來。
這樣想着的時候,張怡就嘿嘿的傻笑了。
趙元僖問道:"你在笑什麽?"
張怡頭一轉,媚眼斜飛道:"哈,不告訴你。"
張蘭若坐在車子的一邊,看着二人毫無忌諱的,又十分自然親切的樣子,不免心裏妒忌。但又一想,自己是有正主子的人,完全不必把眼前的情形放在心上。
張蘭若一想自己的正主子,這都有些日子了,沒有任何消息給自已,張蘭若有些愁腸百結坐在邊上。
張怡看着張蘭若的神态,就問了句:"蘭若醫師,心事重重,是爲何?"
張蘭若被一問,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将計就計說道:"蘭若沒有心事!"
張怡:“我們都看到你神态憂傷,蘭若醫師爲何不承認?"
張蘭若擡頭看看,兩人,一臉強制而出的微笑,說道:"蘭若不好,心眼小,掃了二公子和表小姐的雅性。"
張怡聽了吃驚道:“什麽心眼小?你爲什麽心眼小?"
趙元僖也是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着張蘭若。
張蘭若卻抿了嘴,不回荅,坐着,又打開自己的包袱,取出一包被層層包裹的杏脯來。
張蘭若把杏脯遞到張怡面前道:"表小姐,嘗一顆,這是蘭若自制的。"
趙元僖卻不等張蘭若給自已,他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顆放在了自己的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