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若聽了宋歌的話,走到桌邊,寫下一個方劑方子。
張蘭若說道:“這個配方的數量,公子隻需按水量加大比數就好。蘭若在這裏來,遇見公子和二公子,真是天大的造化,蘭若不要公子給蘭若酬金,蘭若想讓公子幫忙。“
張蘭若說着話,把方劑遞給了宋歌,然後回過頭看着趙元僖。
趙元僖明白張蘭若的意思,就說道:“承奉郎,剛才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和蘭醫師談了談,她願意做我的親随醫師,但是我也不能耽擱她的終身,所以我想娶了蘭醫師,給她有個保障。
現在我的身體是這個樣子,知道我這樣做是自私的,但是我若不這樣做的話,我就要立刻辭退蘭醫師,我不能讓她,爲了我好而犧牲她自己。
所以這個事還要懇請承奉郎從中調解,我父皇那裏還要你幫忙去說一說。"
宋歌一時愣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他問趙元僖說道:“二公子就這樣決定了,不再做考慮嗎?畢竟你們倆才認識這麽幾天,工作關系定了,還可以改變,婚姻大事就這樣定了嗎?"
在宋歌的概念中,婚姻走過的途徑必須是有感情的培養的,比如說戀愛關系的确定。
宋歌又說道:“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是需要三媒六證的,在我這裏還需要感情的培養,你們兩個人,一個是醫師,一個是病人,每天隻是看病,培養起感情了嗎?"
宋歌這樣說的時候他心裏清楚,趙元僖之所以選擇張蘭若,是因爲他自己的身體病情依賴上了張蘭若,而張蘭若選擇趙元僖,也是因爲趙元僖的身份特殊,這個女人是有野心的,所以他們兩個是不以感情爲前題的婚姻。
這樣的婚姻在宋歌的眼裏來說是不幸福的,可是眼前這兩個人卻都看上去很幸福,都從對方那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趙元僖的話打斷了宋歌的想法,趙元僖說道:"我們皇子的婚事都是有許多萬不得己的,都是在需要的條件下配養感情的,身不由己,感情也不由已,承奉郎就無需多想。
隻是想請你去給我父皇說一下,就說我生病期間和女醫師有了情緒,還望父皇同意我收蘭若回府,蘭若也會聽從父皇安排,以後的正妻還是父皇做主!至于承奉郎給父皇怎麽說?那你就自己想吧,我的主要意思就是這樣。"
宋歌無奈地說道:“你在這裏修碼頭,造船,受了傷,雖說要瞞過你父皇,但我知道你父皇已經知道了,他是相信我能照顧好你,才沒有過問。
蘭若姑娘很好,你也很好,我是對你們兩個這個事兒,我心裏是一點自信都沒有,因爲我是個平民百姓,我不知道你們皇子的聯姻和我們平民百姓有什麽關系?
所以你兩個要做好準備,可能會不盡人意。
蘭若姑娘,我能保證你做個醫師,哪怕做個終身醫師,我卻不敢保證你跟他之間會有婚姻。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你現在要是後悔害怕還來得及,你要是非要铤而走險,那你也想一想,再決定好嗎?"
趙元僖聽了宋歌的話,明白宋歌的意思,他也轉過去,看着張蘭若,趙元僖非常清楚,一個女子要走進皇家的困難。他也很清楚他的兄弟姐妹們都沒有自由的平白無故的,因爲感情而出發的婚姻。
他趙元僖是給不了張蘭若,一個高貴的身份的,他的陳王正妻早在父皇那裏定好了。
所以張蘭若隻能是以後他的各種女人中的一個而己,而他能給她的隻能是多一些恩寵而已。
所以他也看着張蘭若,是做自己的女人,還是做自己的醫師?做自己的女人,那麽自己的病就好治了,也不耽擱張蘭若,做自己的醫師,那就是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張蘭若,張蘭若的一生卻在自已這裏沒保障!
張蘭若看着幾個大男人都在盯着自己。
張蘭若鎮靜地說道:“蘭若能遇見公子已是奇迹,蘭若願意一生陪着二公子,做醫士做妻都可以!全憑宋公子在皇上那裏美言,隻要蘭若給二公子治療便好!"
張蘭若完全是一副大方不計較的樣子。
她清楚這件事非常難辦,所以她不能要求太多,她隻有這樣的态度,隻要能留在成王身邊,她就少奮鬥好些年。
宋歌就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們兩個就是這樣的态度,我就回京城一趟,去看看你父皇,也去看看我的家人。"
趙元僖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地說道:"還望承奉郎說成此事!"
宋歌心裏也沒底,畢競是趙光義娶兒媳,他是無法揣測此事的。
宋歌看着一臉期望的張蘭若,心裏說:“這樣子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子還真不簡單!"
宋歌說道:"不管怎樣,蘭醫士還是先給二公子把病治吧。"
張蘭若和趙元僖看着承奉部,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就趕緊說道:"對,對,以治病爲先!"
張蘭若心裏有了想法,但畢竟還不成熟,就想着等自己和二公子兩個人時再說。
張蘭若說道:"今天的理療還沒做,趙亮,你幫我把公子放到理療床上,火架旺!這姜湯也涼了,你把姜湯罐提來,我們就在這熬吧!"
趙亮聽着,就扶着趙元僖上了理療床,又架好了火爐,然後去竈上提姜湯罐子!
趙亮提上姜湯罐子回來後,對宋歌說道:"承奉郎,石廚子今天清炖羊肉,聞着很香,他說有個東西自己不認識,要請承奉郎過去看看!"
宋歌就往出走着,一邊說道:“趙亮,你和我一起去,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趙亮卻說道:“公子要理療,需要我幫忙,我把門窗封好,就過來!"
宋歌聽了,就說道:“那你快點,二公子現在恢複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人幫着翻身,蘭若醫師一個人也夠了。"
宋歌說完就走了,趙亮關好門窗,把火生旺,就問蘭若,還要自己做什麽?
蘭若說道:“再沒事了!今日我要用新的手法,你中途不要開門,若開門的話會進來風邪!"
趙元僖說道:“你去看陳鳳蘭,需要你做什麽?正好我今天晚上也想喝些羊湯,等着給我多盛一些羊湯過來。
等蘭若叫你的時候再來。"
趙亮答應着關上門去了!
屋子裏隻留下張蘭若和趙元僖,一個醫師,一個病人,一個公子,一個女子。
張蘭若還是用慣常的手法從頭部開始,按着經脈穴位走向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