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的早上,宋歌正在街上慢慢的走。自打和石岚分别之後,宋歌算着孩子也快要生了,可是偏偏的沒有消息,這樣的情況讓宋歌很是心焦。
宋歌已經求了太子,說是在生産的時候陪一陪石岚,可是那個沒有人性的居然說:“承奉郎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的夫人和孩子照顧好的,保證你到時看到健康的兒子和夫人。”
宋歌聽了氣惱之極,殺人的心都有,可是他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的兩個親人握在人家的手裏。
端午節的東京城裏,到處飄着,艾葉雄黃酒的味道,有些人不但帶着香包,甚至頭上都插着艾葉,更有甚者紅花艾葉一起插着!
宋歌走在街上想起曾經和石岚過端午的情形,黯然傷神。
但又不由自主的,想爲石岚讨個吉祥,就從街邊買了,各種應景的東西,百索,艾花,銀樣鼓兒花,花巧畫扇,香糖果子,粽子,白團。
還有那種用紫蘇、菖蒲、木瓜切成細碎的茸末,用香藥拌好了,裝在紅梅盒子裏的香,宋歌還買了幾個用艾葉紮成的草人兒……,他想着拿去太子府門口,要送給岚兒,此時此刻的宋歌,就像是天底下最愁怅最無助的人,心裏慌得沒有一丢丢的安心!
宋歌前面走着,後面的兩個随從抱了一堆的東西,看宋歌一聲不響,他們兩個自然也是一聲不響。
宋歌想着先回家去,結果走在路邊,一輛馬車停了下來,是宋哲帶着兩個馬夫,宋哲喊道:"歌兒快上馬車!去看岚兒!"
宋歌一聽,腳上就有了力氣,急匆匆地上了馬車。
宋歌上了馬車之後才發現馬車不是自家的,宋歌問宋哲道:“父親怎麽回事?"
宋哲說道:"太子府來消息說石岚今天生。"
宋歌問道:"他同意我們去看了?"
宋哲語氣凝重的回答:“應該是岚兒說了狠話。"
宋歌一聽心都提起來了,岚兒說了怎樣的狠話?居然起到了這個效果。宋歌說道:“快!馬車趕快一點!"
宋歌懷裏緊緊抱着自己買的東西。
馬車到了太子府的時候,車一停就有人上了車,給宋哲和宋歌及他們的親随蒙上了面,也沒有讓他們下車。
馬車繼續前行,一開始宋歌還聽得出方向,可是走了一會兒就不知道到了哪裏,一會兒是寂然無聲的巷子,一會兒又是喧鬧的市場。
馬車在寂靜處飛奔了起來,他們一直沒有下車,因爲身邊坐着看護的人,宋歌等人就乖乖地坐着,一動不動,任車行駛,心裏沒有一點認路的意願,這些呀……,宋歌都顧不上了,隻想着把自己順順當當的帶到岚兒面前就好。
車停下的時侯,宋歌等人被帶着走入了一個空氣裏充滿花香的地方,宋歌仔細感覺着腳下的路,似是方磚,沒有什麽特别。
等到他們停下來,被打開蒙眼的厚厚的黑布時,宋歌眼睜一睜,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精緻的院子,這是院子裏種植的,不是花,而是一畦一畦的各種蔬菜,宋歌不由的眼淚就下來了,那些菜種肯定是自己買的,那些菜肯定是岚兒種的。
院子裏還站着太子,院子四周和門口都站着守衛。
隻是出出進進的丫鬟,再往屋子裏端水,宋歌就要往屋子裏走,就有守衛擋住了。
宋歌瞪着太子,太子對守衛說道:"讓!"
守衛退開,宋歌就跑了進去。
宋歌看見的是生産的場面,虛弱的石岚躺在那裏,圍着幾個穩婆,還有太醫在外間裏。
宋歌快步走過去,握住石岚的手輕輕地喊道:“岚兒,我來了!"
石岚閉着的眼睛就瞬間睜了開來,輕輕地叫了聲:“大哥!”
宋歌說道:“岚兒不哭,我們一起努力!"
石岚努力地點了點頭,宋歌對丫鬟說道:"把參湯端來!"
石岚喝了參湯,對宋歌說道:"大哥出去等着!"
宋歌說道:"不必!大哥陪着你,加油,你可以的!"
宋歌的到來,仿佛給石岚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她精神抖擻起來,兩眼放光,整個人都有了活力,石岚有了活力,穩婆們丫鬟們一下子也有了活力。
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最後的努力,石岚從臨晨開始的生産過程終于于順利結束了,一個胖大小子宏亮的聲音響徹了院子。
宋哲在院子裏喊道:"岚兒可好!"
宋歌趕緊跑門口說道:“母子平安!"
院子裏宋哲長吐了一口氣,邊上的太子也長吐了一口氣。
宋哲看一下太子,行禮說道:“謝太子照顧周到,謝太子讓我們家人得以見面!"
太子剛要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就那麽尴尬地咧了咧嘴,轉頭又專注的去聽屋子裏的情況,宋哲也就轉過去,專注于屋子裏的情況。
穩婆在那裏洗着幼子,想着做父親的可能會先來抱抱孩子,卻看到孩子的父親,拿了溫水和溫熱的毛巾給産婦擦洗臉上的汗水,在無微不至的照顧着産婦。
幾個穩婆都驚呆了!
卻也不敢說什麽,富貴人家的規矩她們不懂,隻是覺得眼前的麗夫人好有福氣,居然有兩個尊貴的男子守護,現在又順利産下一子,簡直是命好的沒法形容。
穩婆抱過孩子去,宋歌卻打開了,命人端來溫熱的水,将孩子置于盆中,用手托着,輕輕的讓一邊的丫鬟沖洗,那小家夥居然舒服的哼了幾聲。
宋歌小心翼翼的洗幹淨孩子,他看到了孩子腳趾的紅痣,心裏說道:“這孩子,居然是帶着痣的。"卻不知道這是宋家的出生标志,但想起柳馥的兩個孩子,他心裏模模糊糊,似乎覺得就是這樣!
孩子洗幹淨了,宋歌欣喜說道:“今日端陽節,孩兒就叫端陽,宋端陽,昵稱陽兒。"
石岚躺在那裏微笑着說道:"大哥把陽兒抱過來,讓我看看。"
宋歌才笑着趕緊抱過去,說道:“你看長得多好,白白淨淨地,這都要吃手了!"
正說着,那陽兒就哇的哭了,宋歌說道:"岚兒,母乳喂養對孩子和你的身體都好。先讓孩子吃上幾個月,我就送羊進來,換成羊乳。我們不用其他人喂奶,可好?"
石岚笑着說道:“全憑大哥安排!可是我大哥不是讓我講學嗎?孩子怎麽辦?"
宋歌說道:“我會把春桃送進來,陪着你帶孩子!"
石岚聽着點了點頭,卻又說道:“那就春桃沒有自由了。"
宋歌說道:“等孩子大點,給她自由!"
石岚點頭。
這時候宋哲在院子裏說道:"歌兒,抱孩子出來,讓我看看!"
石岚和宋哲聽着父親的話,就笑了,趕緊地把陽兒抱出去讓爺爺看。
宋哲看着自己的孫子,臉上先是慈祥的笑,又是流了淚,把孩子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腳丫,點着頭說道:“名起的啥?"
宋歌微笑着說道:"宋端陽,昵稱陽兒!"
宋歌說的時候院子裏陽光正好,明媚的陽光照在菜地上,一畦畦的菜泛着瑩亮的綠光,看起來生機勃勃。
宋哲哈哈的笑起來,說道:"好,宋端陽,我有親孫子了,宋哲從懷裏掏出一顆沉甸甸的金鑲玉的如意,和一對兒白玉镯子。
說道:“這是給陽兒的如意和岚兒的镯子。還有這一千兩的銀票都給岚兒,讓她平日裏可勁花,咱家有錢!"
這時候趙元佐走到近前,看着白淨的宋端陽,也是一臉的歡喜,說道:“恭喜承奉郎喜得貴子!"
宋歌微微一笑說道:"謝太子不食言,照顧周到!"
趙元佐說道:“不敢馬乎,全心全意,實屬無奈!"
宋歌再不說話一字,隻是把孩子報給宋哲看,宋哲俯下頭,親着孩子的手,嘴裏說着:“乖孫孫!"
宋歌說道:"還請太子殿下容我父子多留幾日,定遵守太子規定!"
太子說道:"隻留你,你父親最多一晚明日須離開!"
宋歌和宋哲齊聲說道:"謝太子體恤!"
趙元佐凝重地說道:"互相體恤吧!是不是要給産婦做飯了!"
宋歌歡快地說道:“我做,我最會做月子飯了!"
宋歌說完就抱着孩子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