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佐說承奉郎之膽氣和心胸,元佐佩服,可是你如此看待父皇對叔父的感情,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父皇是天下人的天子,他有恩澤天下的悲憫,他就有關愛家人的責任,叔父所行,隻是一時糊塗,做爲父皇,他肯定能夠原諒叔父!
再說太祖遵照皇太後杜氏的“金匮之盟”,在臨死之前,将皇位傳給了父皇。
按“金匮之盟”的約定,父皇應該将皇位傳給叔父,但父皇隐匿“金匮之盟”的内容。
叔父本是有才情的有能力的人,卻多次遭到父皇的斥責。
叔父不知從何處得知有“金匮之盟”一事,于便對父皇甚爲不滿,于是暗中謀劃,要篡奪皇位。這是叔父的錯。
可是承奉郎,我還是要替叔父求情,因爲叔父罪不至死。
三個理由。
一,皇家也有骨肉親情,父皇是不會殺叔父的,隻是需要人求情。我也不要父皇背上殺叔父之名,我隻要父皇名譽不受損,我隻要叔父安然!所以明日縱然如你承奉郎所說,我也要去求情,我也要你去替我們叔叔侄子求情。
宋歌,我不會害你的岚兒和她腹中的孩子,因爲她們母子可以保我命,另外,我很欣賞你的夫人,她很是安心,看得出她是要安然産子,她沒有像别人一樣憂愁着急,這樣一個人,即可保我,也可保你。
承奉郎你别無選擇,你的夫人和腹中孩子命,都是拜你所賜,父皇能說福星雙至,就可再說其他,所以,宋歌,我能保石岚平安,但前提是你須保我和叔父平安!
你不是皇家,不知皇子之命,你以爲你了解我們,其實你不了解。
勸你永不逾越,隻做你種地的事掙錢的事。
石岚她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她知道自己的命,我尊重她,也會善待他。
但若你不忠于我趙家,我定殺你宋家上下,這不關父皇的事。
所以宋歌,你必須爲了石岚和她的孩子去爲我和叔父求情,也足成全父皇。
我也可保你在這趙家的土地上自由耕重。"
趙元佐說道這裏,其他兩個理由還沒說,就停住了口,宋歌舉着一支弩箭就放了出去,弩箭是擦着趙元佐的耳邊而過,他的一絡頭發飄然落地。
趙元佐卻紋絲末動。
宋歌心裏說:"書上記載趙元佐活到老了,說他聰慧,膽識過人,還真是。
但是,Cnm的,你能活那麽久,居然是靠着我的岚兒。”
宋歌一時間神情恍恍惚惚,心裏有種不清淅的感覺,他不能去掙紮,他信天命了,也信了這奇怪的宇宙空間,他能重生于此,是有原因的……
宋歌不說話提着弓弩往出走,一臉無可奈何,生無可戀,絕望得風華絕代。
趙元佐的人都一動不動地看他離去。
這一回宋歌沒有讓雪影抱着飛,他慢慢的走出了趙元佐的太子府,臨出門的時候,忽然轉身,撕心裂肺的大喊:"岚兒,岚兒,岚兒"。然後就昏厥而倒。
雪影和柳馥撲在宋歌身上,大喊。
雪影喊道:"承奉郎!"
柳馥大喊:"公子,我去殺了他!"
柳馥真的是心疼而狂,一爲公子,一爲石岚,她不管,也不想管,更不懂趙元佐和宋歌的話,但她也聽清楚了,想了個一半。
岚兒是見不到了,岚兒是被藏起來了,岚兒成了趙家拿捏公子的軟脅,可憐岚兒剛剛不孕,也不知她可否安全?也不知她能否被人好好照顧。
柳馥大喊一句公子,我要去殺了他,她想着她即便把這太子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把石岚救出來。
就在柳馥轉身要走的那個瞬間,宋歌的手拽住了柳馥的衣擺。
柳馥低頭看見宋歌哀傷的眼神,又聽到宋歌輕輕地說道:“我們回去。"
柳馥幾乎哭了說道:“可是岚兒!"
宋歌輕輕地說道:"岚兒沒事,岚兒可以的。我們走!"
宋歌雖然說着話卻疲憊無力,軟軟地躺在雪影的懷裏,仿佛靈魂和精力都被抽光了一樣。
雪影橫抱着宋歌,宋歌四肢垂落,頭頸也是後仰垂着,他極力的扭頭看着太子府,嘴裏喃喃地喊着:“岚兒,是大哥不好!"
他的眼淚順着後仰的鬓發滑落。
養心殿上趙光義問秦内侍:“承奉郎走了?”
秦内侍說道:“走了,是雪影抱走的。”
趙光義聽了之後,半天說道:“真得很受傷.看來是趙元佐 這個不孝子軟禁了石岚。但願他不要傷害石岚。”
趙光義話說到這裏卻再不說任何話,也不說去救了石岚,也不說去責怪趙元佐,好像事情就這樣了。
秦内侍看着趙光義不說話,就打了洗臉水來,默默地看着趙光義洗臉。趙光義洗了半天,說道:“明日承奉郎若是求情,内侍說說,廷美去哪裏比較好?”
秦内侍說道:“魏王是陛下的弟弟,陛下想讓他曆練就曆練,想讓他享福就享福。”
趙光義說道:“曆練就不必了,他已經戰功赫赫,就不用再那麽辛苦了,我想想,就讓他去西京留守吧,西京可是個好地方,希望他在那裏享福的時候,能明白這個富德來之不易。
内侍啊,朕真不知道朕這弟弟怎麽就不懂事呢?好好地開封府不待着,非要凡是麽陳年老賬,就讓他去西周好好地餓過日子吧。”
秦内侍趕緊說道:“西京可是個好地方,風景好,還有很多花草,聽說那裏牡丹很有名的。”
趙光義說道:“睡吧!”
可是趙光義躺在床上,還沒有睡着,就聽見各自噗噜噜的聲音。
秦内侍趕緊的去了信條,趙光義看的時候,默默點着頭。
信是宋歌寫來的,宋歌信中說道:“陛下,承奉郎去了太子府中,太子以他自身的安危和趙廷美的安危,要寫了承奉郎,承奉郎不得不替他們求情,因爲我岚兒和孩子都已成了他的人質。
陛下,草民肯請陛下保草民之妻平安。”
趙光義看完信之後,在床上默默的坐着,半天說道:“秦内侍,筆墨伺候。”
秦内侍趕緊的筆墨伺候,看到趙光義在紙上寫下:“明白!”
秦内侍拿起紙條趕緊的讓夜鳥給宋歌送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