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完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畢竟是五雜六呈的情緒都在這個飯桌上。
折梅朵和程放,折陽朔和米小葵,至少其中三個人都是貴族英傑,可是如今婚姻大事,卻如此倉促,沒有父母的祝福,沒有更多親朋的祝賀,甚至他們自己感覺到了一些悲涼。
人生今生如此的不得已,尤其在柳馥看來,這幾位還沒有自己的活得灑落。
柳馥心底下說道:“人生不得意八九,誰也沒有完全如意,看公子,聰明異常,富甲一方,卻要受制于感情成了贅婿。
還有折家兄妹,己是富貴至極,卻也要來京城求生,如今連婚姻也沒有父母操持!
又想想自己,以爲追随公子到東京城裏,自己是滿心爲奴,要效忠與公子,沒想到如今卻懷了兩個孩子,成了兩位老爺的幹女兒,這人一輩子兜兜轉轉的,到底會發生什麽?還真的無法預測?
縱然把這悲喜看透了,随緣啦!順其自然啦!平靜的心裏,卻還是會泛起淡淡的莫名悲涼。
柳馥端起一杯米酒,說道:"一年到頭了,感謝蒼天又給我這般多的親人,我敬大家一杯!"
柳馥說者就要喝了那杯酒,宋歌趕緊阻說道:“柳姑娘,你把酒放下,孕婦不能喝酒,會把寶寶的腦子喝壞的。"
柳馥不相信,但是卻把酒放下了,嘴上卻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公子說的可是真的?哪來的這般奇談怪論?
我可是見過很多人在喝酒啊!"
宋歌無奈地看着柳馥,又看看大家,因爲每個人的眼裏都有疑問,似乎在懷疑宋歌的說法!
宋歌想舉幾個例子,可是那些例子也需要被證明,三證兩證的倒是麻煩了,說不圓通。
于是宋歌就說道:“你們喝了酒,是不是會醉酒?
是不是會頭暈眼花?
渾身發軟,有的人還會惡心的吐,總之你們這麽大個人,要是喝多了酒也會有渾身不适感。
你們想一想,寶寶才多大點,柳馥要是喝了酒,寶寶是不是會醉酒?是不是會腦子混掉?是不是會吐?
嚴重的呀,寶寶的腦子會被酒燒壞了,生出來後一直處于醉酒狀态,像個酒瘋子,你們可怎麽辦啊?"
大家一聽宋歌的推理就不再說話了,而且彼此眼睛瞪得大大的,互相看着。
柳馥放下酒杯說:“那就很抱歉,我不能給大家敬酒了。
我可不希望我的寶寶在我肚子裏就醉倒了。
等寶寶生下來了,我再給大家敬酒!"
大家都說好,可是折花卻說道:“我們在過年,寶寶也在過年,既然寶寶不能喝酒,那麽柳姐姐你用羊湯給大家助興吧,我相信寶寶喝羊湯是開心的。"
柳馥聽了折花的話,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這個建議好,不然的話我也不開心。"
柳馥手拍腦門拍得很重,宋歌和石岚看着面面相觑。
石岚輕聲對宋歌說道:“哎呀,這柳姐姐還真的讓人擔心了,她一巴掌拍到肚子上,那可怎麽辦?"
宋歌低聲的說道:“我覺得這雙胞胎的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投胎到柳馥的肚子裏,真是太冒險了。
岚兒以後可有你操心的了。"
兩個人小聲的說着話,仿佛忘了一桌子,其他的人。
折陽朔本來要和宋歌說說其他的話,可是他看到宋歌在和石岚說話,他就打住了。
折陽朔覺得人間若有愛,就當如宋歌和石岚,随時随地可以進入忘我狀态!
折陽朔給米小葵夾個餃子,對她說道:“小葵,吃個餃子,今天的餃子感覺很是特别!"
米小葵吃了餃子,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看看折陽朔,又看看在座的其他人。
米小葵說道:“小葵過幾天就要大婚了,就會擁有自己的家,每當想到這個,小葵滿心都是幸福。
小葵能有今日,還得感謝石家田莊和公子小姐的照顧。”
米小葵說着喝下了一杯酒。
……
與此同時,在潘家也擺着一桌五雜六姓的晚宴。
桌子上一開始坐着潘美,章宏還有雪影三個人,當然還有一個人是潘月亮。
潘月亮自從那天碰了腦袋,可是休息了好幾天才下床。這下了床也不敢随處走動,因爲她頭暈!
所以照顧潘月亮的事兒就落在了章宏的頭上。
潘美本來對這個事兒是很有意見的,心裏認爲你在是皇帝的兒子,你也不能這般照顧我家的月亮。
可是沒辦法,章宏給他說了,要和潘月亮訂親的。
幾個人都發現能夠下床走動的潘月亮像是變了一個人,似乎忘記了一點東西,那就是宋歌!
那一摔似乎把宋歌從潘月亮的腦子裏給摔出去了。
她唯一認識的就是章宏,因爲她一睜眼的時候章宏就在她面前。章宏是通過不耐其煩的說,才給潘月亮講明白,潘美她的父親,而自己是他的未婚夫。
章宏這麽說的時候,屋子裏再沒有其他人,潘月亮就相信了。
相信了這件事的潘月亮對章宏無比的信任依賴,是不允許章宏離開自己視線範圍的。
潘月亮對章宏的依賴引起潘美和雪影的不滿。
可是潘美也不能說什麽,畢竟人家是王爺嘛,一個王爺主動成了自己的女婿,還能說什麽呢?
可是雪影才不管他是不是王爺。
雪影對章宏很生氣說道:“章宏,你這個無賴,你怎麽能夠趁人之危?
月亮若是恢複了記憶,肯定會殺了你的。"
章宏驕傲地說道,那就讓她殺了我吧,但至少她這會兒是依賴我的。
你看她都不認識你是誰?"
這樣的争吵在他們兩個之間一天要發生好幾次。
潘美看見也不管,潘美很爲自己的女兒擔心。
雖然潘月亮聽着章宏的話,在喊自己父親。
可是那聲音裏都少了感情。
在潘美的心理,他想着不管潘月亮認不認章宏是未婚夫?他都希望潘月亮快點恢複記憶。
今晚的三十年飯,潘美給潘月亮擺了小桌,章宏和雪影陪伴,飯菜不多,卻也精緻,都是投着潘月亮的口味做的!
潘月亮吃飯很是規矩,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活潑好動,潘美吃了幾口,起身就要離去。
潘月亮卻說道:“父親慢走!"
似乎很有禮貌,但卻透着無盡的陌生。
潘美有些難過,想到白日裏陛下安排下來的事兒,要是潘月亮現在身體健康,那麽這些種樹的事兒就可以交給潘月亮去做了。
自己最得意的女兒,卻生病了,唉,也不知道她何時能好。
潘美默默地離開了潘粵亮的閣樓。
章宏盛了一些燕窩湯,輕輕地放在潘月亮的面前。
雪影盛了一碗羊湯,也輕輕地放在了潘月亮面前。
潘月亮看看兩碗湯,不知所以,又看看坐在自己兩邊的人。
潘月亮沖着章宏莞爾一笑,說道:"謝謝啊!"
章宏說道:“不客氣,喝點湯吧!"
說着就用手指摸了一下潘月亮嘴角的飯漬。
雪影看着一下子就不行了,他一把拎起章宏,就要往外面扔。
一邊嘴裏還說道:“章宏,你這個小子,我讓你占月亮的便宜,我今天非得掰斷你的手指不可。"
章宏卻一點都不怕雪影,他嚷嚷着:“月亮依賴我,又不是我的錯。
你有能耐就讓她依賴你吧。
當然,你要是看不慣也可以離開。"
雪影卻說道:"我就是不離開,我就要看着你這個居心叵測的人。"
雪影一邊說一邊一根筷子就打在了章宏的手背上。
章宏卻沒有還手,對着潘月亮扮可憐說道:“月亮,他打我!"
潘月亮看着雪影很霸氣的說了一句:“不許打他,他是我的人。"
雪影被章宏氣得差點要離開,但是他又忍住了,他替潘月亮擔心,潘月亮可是他親親地外甥女。
章宏看着雪影不離開,就問了一句:"我都說了,我是她的未婚夫,你說你這樣守着還有什麽意思?"
雪影看着章宏冷冷地說道:“我要盯着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不許你傷害她。"
章宏很是無奈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你還要跟我搶月亮?你真是不知死活。"
雪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趁人之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