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陷入沉思的時候,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行爲引起的蝴蝶效應。
“時間是有記憶的,時間并不會因爲事物的消失而忘記它,那些留在物質世界的痕迹就是那件事情的基因,時間會用各種方式還原真像。
隻要這個真像有人需要。
比如後世裏發現的良渚文化,她在人類文明史上從未曾記載,但是當時間把良渚橫呈在世人的面前時,人們才恍然大悟,人類的文明原來起源于更早,比那文字的記載不知早了多少。
宋歌想到這裏的時候,不覺間就笑了,是嘲笑。他瞬間裏覺得人類文字的記載和對世界的想象還有對祖先的追尋過于草率和局限。
宋歌自言自語:“或許這個世界的神秘,在于永遠都是未知的。造物主的神秘力量更是未知的。造物主總是在人類自以爲接近真相的時候,會給人另外的真相。
所以探求真相是個無聊的行爲,隻有老子那個老頭是聰慧的,他确定了萬物的不确定性,說出了順其自然的話語。
對,順其自然,或許我知道的那個後世就是個我的夢,或許我正在做的也是一個夢。
所以順其自然,這石炭和煤球的應用就是如今的自然,所以就不管那半個世紀的相差。
……宋歌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忽然就明白了生命的無奈和希望。
無奈的是無法逃脫宿命的安排,更無法逃脫造物主的無常。
希望的是宇宙何其大?強烈的意識可以讓有緣分的穿過不同的時空相遇,比如宋歌來到大宋遇見石岚和自己正在爲此而努力的大宋朝的生活元素。
……
宋歌放下筆,走出書房,往自己和石岚的卧房裏走,擡頭看天的時候,黑夜裏因爲霧霾的隔離,居然和後世一樣,看不到璀璨的星空。
宋歌悄悄地回到房間裏,摸上床的時候,石岚呢喃了一句:“大哥。”
宋歌沒有出聲,趕緊地鑽進了被窩。
抱着石岚的那個瞬間,宋歌想起來原主宋歌的話:“你不想讓咱老宋家斷子絕孫吧。你若那樣做了,我告訴你,我和姐姐在後世就不見了。”
宋歌不由得心裏罵道:“真是的,見過老爸老媽急着抱孫子的,沒見過子孫後代催着繁衍祖宗的。”
宋歌被自己的話逗笑了,但是事實如此,宋歌伸過手抱住了石岚。
石岚迷迷糊糊的說道:“大哥,好好睡覺。”
宋歌輕聲地說道:“我們得生個祖宗。”
石岚迷糊間以爲宋歌想要造孩子,就溫柔的靠在了宋歌的懷裏。
宋歌抱着石岚運動的時候,心裏有些緊張,生害怕自己的努力無果,讓後世的姐姐和宋歌消失掉。
“奶奶的,不作爲也會成爲謀殺。”
宋歌這樣在心裏說的時候,行動就像是馳騁疆場的将軍。
第二天一早上,宋歌還在睡覺,就聽見楊春桃在門口說道:“公子,折公子找您。”
迷糊間宋歌趕緊把頭藏在了被窩裏。
石岚揭開被子,看着藏在自己懷裏的宋歌,無奈的說道:“大哥,起床了,表哥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
起來,晚上不睡覺,早上不起床,真是太折磨人了。”
宋歌小聲的說道:“又沒讓你起床,你痛苦啥?”
石岚就打一下宋歌的背,說道:“你說我痛苦吧?”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起了床,梳洗的時候,宋歌說道:“岚兒,我要和表哥進宮去,折家在陝西也發現了石炭礦源。”
石岚一聽宋歌要進宮,立刻就傻眼了。
宋歌就說道:“别緊張,不要多想,官家不會留我的,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石岚卻驢頭不對馬嘴的說道:“你每次進宮回來,家裏就會發生大事,比如上一次,你回來在街上把柳姐姐撿回來,她吐的要死,結果是懷孕了。
這次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宋歌就說道:“這次我回來肯定是你懷孕了。”
石岚一聽就眉開眼笑了,可不是嗎?對于備孕中的她,懷孕自然是最好的消息。
想起昨晚上大哥奮力作戰的情形,石岚希望自己也懷個雙生子。
石岚幻想的時候,宋歌已經收拾好了,石岚趕緊的給宋歌檢查一下着裝。
因爲要去宮裏,自然是要穿的莊重一些,宋歌這次穿的是一件黑色面子的裹着寬闊紅邊的皮襖,自然是羊皮襖,宋歌覺得這樣既取暖,又樸素。
他頭上沒有戴華麗的發冠,這一次是紅色的綢帶紮了頭發,整個一張如玉般精緻的臉,在兩個極緻色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引人矚目。
宋歌見到折陽朔的時候,折陽朔卻穿的是銀灰色的貂皮大氅,頭上卻也是一條銀灰色的帶子梳起了頭發,兩個人不謀而合,都是簡易的低調打扮,不見金銀的奢華,不見珠玉的華麗,隻是含蓄而深邃,似乎與平凡中透着綿綿的生氣。
兩個人吃了早點,要走的時候,宋哲忽然說道:“歌兒,今天是送竈爺的日子,你要早點回來。”
石岚也說道:“大哥,早點回來,我們一起送竈爺。”
宋歌很是開心的點頭說是、
石守信在邊上笑呵呵的說道:“回來了,一起送竈爺,一起放炮仗,年就開始了。”
柳馥因爲懷着孩子,又被綁住了雙腿,她坐着沒動。但是卻說了一句:“咱家的竈馬好像還沒有買?”
宋歌說道:“買了,昨日我們在街上就買好了,你們就收拾好,等我們回來大家一起送竈爺,請他上天爲我們言好事吧。”
宋歌和折陽朔來到了宮門口,早有秦内侍等在那裏。
秦内侍殷勤地說道:“承奉郎,折世子,你們兩個可真是慢啊,陛下今天沒上朝就在養心殿等着你們。”
宋歌就小心的說道:“陛下爲何這麽早等着?”
秦内侍看了宋歌一眼說道:“承奉郎真是一心隻爲煤炭事,昨晚上,陛下就是徹夜未眠哪。遼賊在河北易縣騷擾啊。”
宋歌淡淡地說道:“不打緊,遼兵必破。”
秦内侍聽了宋歌的話,好奇地看了看宋歌,說道:“承奉郎此言怎講?”
宋歌自然是知道此言的根據,但是宋歌卻道:“就是祝福我宋軍大破遼賊啊。”
完全是一副祝福的語氣,秦内侍想到宋歌是書生和商人,但卻不精通兵術,也就不和他再做說辭。
隻是加緊了步子說道:“二位還需快一些,陛下還在等二位,是要給二位介紹兩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