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實話,宋歌的舌尖可是品嘗過千年之後美味的極品舌尖,面前的渾羊殁忽,雖然已經是很讓衆人驚豔,但是在宋歌的舌尖上,不過是一聲遺憾的歎息。
可不是嗎,宋朝的吃喝玩樂堪稱曆史上的極緻,可是不管有多全面,工藝上的,工具上的造成的差别依舊讓宋歌的舌尖很是失望。
“這就是傳說中的渾羊殁忽?比起我吃過的可是差遠了。”宋歌一邊吃一邊心裏想。
然後宋歌就對石岚說道:“現在吃這個大菜還是缺一些配料的,等着,我把料配全了給大家做一道,反正咱家的烤箱絕無僅有。”
石蘭知道自家大哥嘴刁,吃什麽都不合口,隻要是别人家做的,他都可以否定的一塌糊塗。
石小柱卻不理宋歌的否定,隻是一邊吃,一邊說道:“小姑父的舌頭那可是極品舌頭,整個東京城裏就沒有他能順利下咽的東西。
所以,他就是個自己做飯的命。”
石小柱的話說的很是真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沒有人理會宋歌的挑剔,甚至覺得這一會面對這麽一桌美味,宋歌再說話就是故意搗亂了。
柳馥很是無奈地把一盤泡菜遞給石岚說道:“讓公子吃泡菜,别再說話了。”
石岚趕緊地點着頭說道:“對對,這樣極好。”
石岚說着就把泡菜盤子推到了宋歌面前,說道,你就用咱家泡菜配着小柱的宴席吃吧。
宋歌很是委屈地點點頭,沒想到自己蘇醒之後,先是柳馥的雙生子搶了自己被人關心的風頭,接着是石小柱的極品大餐搶了自己的食客……
這也怪自己這段時間又是結婚,接二連三的昏迷,都沒有好好的整過大餐,總是小打小鬧的家常小菜,所以才讓這些忠于自己的吃客倒戈相向,去吃那些貌似繁華隆重,實則工藝粗鄙的所謂大菜。
宋歌歎着氣,吃着自己的泡菜,喝着岚兒給自己的熬得百合葛根枸杞粥,無可奈何看着一桌子人滿臉歡欣地吃菜。
石守信吃着飯說道:“眼看着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你們想過沒有,在哪裏過年,怎麽過?
還有今年咱們的人多了,是不是開始準備了?”
石守信人老了,越來越在乎熱鬧了,宋歌和石岚的婚事沒參加上,很是遺憾的,但是心底下也就認命了,這兩孩子的婚事是自己不對,但也是沒辦法,好在宋歌有魄力硬是頂着忤逆自己的罪名把婚事給完了。
現在,宋歌派人去請自己,反正自己已經沒什麽好名聲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認個慫,沒啥,大不了别人說自己還要占宋歌的便宜呗,占就占呗,誰讓他是自家女婿啊,誰讓他還是入贅來的,我家那麽好的岚兒給了他,占他點便宜又何妨?
更何況他是個有便宜可占的。更何況占他的便宜顯得我沒節操還能好好地黑一把,這樣子的戲更适合長命百歲哦。
石守信這樣想着的時候,臉上不覺有了笑容,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剛好一開始演這種無良的戲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很委屈,自己黑自己,就想做個貪财無良沒有野心的臣子,混上個太平日子就好。
可是後來發現這個方法簡直是雙赢,又赢得官家的放心和欣賞,還能斂财無人敢說,所以自己就在這自黑的路上養成了良好的習慣,一路黑自己。
所以在宋歌入贅的事上就又玩了一把,怪不得自己,隻能怪宋歌太優秀了,假若他是個很弱勢的一般人,那麽就是行個入贅禮,也無妨。
可是他是宋歌啊,有才有錢啊,要入贅自己家,還不讓官家懷疑到睡不着覺,想着我石守信家裏入贅了一個超級财主,那還來把我家抄了。
所以就讓這小子把我欺負一把,就算他是财大氣粗吧,也讓官家放心我們是翁婿不和,在金錢上是勢不兩立,在生活上是維護個面子而已。
石守信這樣想着的時候,心底下雖然原諒了自己的貪婪和苛刻,可是看到宋歌身爲自己的女婿,居然醒來這都大半天了,飯也吃了,自己的幹女兒才都收了,可是這個女婿和女兒卻還沒有給自己敬茶。
石守信就坐不住了,這個尴尬可不是演戲演出來的,這個欠缺也不是可以忽略的。
石守信說道:“宋歌,石岚,你們兩口子,是不是還欠着我一件事?”
宋歌和石岚這都結婚快月餘了,仔細想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宋歌看着石守信那張臉似乎真得在生氣的臉,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就站起來,稀裏糊塗地說道:“伯父,我向你認錯,入贅禮這件事是我錯了,是我忤逆了你。”
石守信看着宋歌牛頭不對馬嘴的道歉,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喝一杯茶咋就這麽難?
石守信不出聲,大家都面面相觑,每個人幾乎都在心裏問:“石老頭怎麽了?”
石岚也是一幅懵懂無知的樣子很無辜地看着石守信。
石守信真的是氣得不行了,這一次是真的生氣,沒有絲毫演戲的成分。
石守信說道:“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就把老祖宗的禮節丢了,就目無長輩了。
我這都來了這幾天,前幾天你是昏迷不醒,有情可原,可是今天這都過了大半天了,柳馥的幹爹也是行了大禮的,小柱也備了桌席,我們可是禮儀之家。
你們兩個咋就這麽不懂禮數啊。"
石守信的聲音吼得很大,外面院子裏的下人們吓得都不敢離開,生怕一動弄出了聲音,給自己引來橫禍。
石岚聽着石守信的話,知道是在責怪自己和大哥忤逆了,但是大哥剛才道歉,伯父也不接着啊,這倒是怎麽了?
石守信看着一桌子的人都不明白自己生氣的原因,就很是尴尬,當然更多的還是生氣。
石守信就沖着宋哲說道:“他們成婚時給你敬茶了沒有?”
宋哲無奈地說道:“你說的可是第二天的五更茶?别說你生氣,我比你更生氣。
你不在這裏,沒喝上還情有可原。
我可是個大活人啊,就在這院子裏,他兩個五更天硬是沒起來,害得我坐在廳堂裏,一直從五更天等到雞鳴天亮,從天亮等到日上三竿,這兩個才給端着糊糊茶來,我一看,就知道他兩個的糊糊茶不标準,我那個心堵得啊都沒地方說去。
正好老哥哥你來了,給咱讨個公道。
你說說我冤不冤,花了那麽多錢把他嫁給你們石家入贅,他兩個居然沒給我喝一口五更茶。”
宋哲說的是實話,他說的聲情并茂,似乎受了無數的委屈。
宋歌和石岚聽的是臉一陣紅一陣白,自己好像真的就是那樣,不,不是好像,是真正的就那樣。
這樣想着兩個人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石守信以爲這兩個家夥的結婚就給自己沒給面子,原來宋哲也是個冤大頭,花了錢也沒喝到那口五更茶。
哈哈哈,喝了五更茶就是會被恭恭敬敬地認成自己人,就會被喊爹,喊娘,認成親親的一家人。
搞了這麽久啊,宋老頭和我一樣的待遇,還花了冤枉錢。哈哈哈,石守信心裏都要笑死了。
瞬間的,石守信就覺得氣順了,還很開心,但是他可沒有顯擺在臉上。
石守信就對宋哲說道:“老宋頭,咱可是禮儀之家,怎麽就遭遇這樣的傷害?”
宋哲無奈地說道:“那還能怎樣?”
這時候石小柱最是察言觀色了,知道自家爺爺臉上的這個土要是不擦掉,那就是沒法過日子了,更别說過年了。
石小柱說道:“小姑父,小姑姑你兩個也太無法無天了,咱家可是有兩個老祖宗在這裏坐着,你們竟然給無視了,連老傳統五更茶都給免了。
你說說你們兩個,也太不懂禮貌了,沒有禮物孝敬也就罷了,怎麽連個茶也不給喝?
我建議你們明天早上,五更天起來給我的兩位可敬可愛的爺爺把茶敬上。”
宋歌小聲說道:“可是我們都結婚一個月過了,還要喝五更茶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石小柱嚴肅地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姑父,從哪錯的,就從明那改!”
宋歌和石岚互相瞪大眼睛看着,眼睛裏都在說:“五更天,能不起嗎?”
石守信卻一拍桌子說道:“就按小柱說的,明天早上五更天,我和老宋頭在廳堂等你們的茶。”
宋歌心底下哀嚎:在劫難逃的五更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