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昏厥在了地上。
大量的信息湧入,宋歌的頭太疼了,他無法把控自己的神智,童年和幼年的各種恐怖都在這裏爆發,皮鞭,水井,毒酒,黑色屋子。
還有人在哭喊,很響亮的耳光的聲音,還有個孩子在哭,哭的聲音很大,宋歌在夢裏覺得那個孩子都要把嗓子哭啞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冰冷地說道:“關進柴房裏去,就這樣哭着,還不煩死了人。”
小孩在柴房裏不敢哭了,過了很久,門開了,一個丫鬟樣子的女人偷偷進來說道:“小公子,趕緊的過來吃幾個丸子。”
小孩一邊吃一邊問道:“劉姨,我娘去哪兒了?父親爲什麽不回來?”
丫鬟低聲說道:“小公子,趕緊吃,吃完了不要哭,就在這裏悄悄躲着,不要害怕,我聽他們說老爺明天就回來了。
你娘親我也找不見。”
小孩趕緊的吃着東西,說道:“劉姨,大娘爲什麽要把我關起來?她是不是把我娘親也關起來了。”
丫鬟說道:“公子你趕緊吃,我這是偷偷給你送的飯菜,你吃飽了,就悄悄躲着,我乘着每人給你換個地方。”
小孩說道 :“我不要去别的地方,你想辦法把我送進父親的書房,書房裏有我能躲的地方,大娘他們隻要父親不在,是不會去哪裏的。”
丫鬟想了一下說道:“好的,等一會院子裏人少了,我們就去。”
兩個人悄悄的在柴房裏待着,直到夜深人靜,丫鬟打開了柴房的門,抱着小少爺悄悄的潛入老爺的書房,并且給小公子準備了水果和糕點。
丫鬟走了後,小公子走到父親的書桌邊,按了一下桌子下的一個機關,擺着書卷的櫃子忽然一動,出現了一扇門,然後小孩就抱着水果和食物走了進去。
小孩進去後從裏面關上了門。
小孩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我說道:“父親說,這裏沒人知道,除了我和他,那麽大娘就是找不見我的了。希望父親能早點回來,幫我找見娘親。”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天一夜,許是更長的時間,小孩在密室裏聽見院子裏的狀況,大娘在到處找他,并且懲罰了下人。
大娘在院子裏 對着下人們說道:“那個小賤人到處找不見,也不知死活,如今她的兒子也不見了,老爺來了你們可知道怎麽說?
實在不知道就記住我的話小賤人帶着小公子失蹤了。記清楚了沒有。”
就在大娘說完話後,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三弟的娘親去哪了?他爲什麽帶走三弟。父親就要回來了,父親那麽喜歡三弟。”
另一個聲音說道:“弟弟,三弟的娘親掉到井裏了,我看到了。”
就聽見大娘吼道:“把兩位公子抱進去,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
這些個聲音通過院子裏的機關傳到了密室,藏在密室裏的小孩還不懂事,就隻是笑着說道:“大娘以爲娘親帶着我走了,可是娘親沒有帶走我,我就隻有在這裏等父親了。
哥哥說娘親在井裏,那就讓娘親在井裏好好躲着吧,等到父親回來,我就帶父親去找娘親。"
小孩說着就睡着了。
等小孩醒來的時候,是聽見父親在院子裏:“賤人,你把我兒子他們弄去了那裏?”
就聽見大娘說道:“小公子和那個賤人都不見了,我也到處找了,可就是找不見。”
父親氣憤地說道:“劉氏已經打發走了,你又何必找他的麻煩?你答應我好好照看歌兒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容不下他?
你這個惡婦,我都聽人說了,你把歌兒關進了柴房,才找不見的。而且還聽說歌兒的娘親落入了井裏,到底是不是你所爲?要是你所爲,你的行爲就是天理不容。”
婦人卻絲毫也不示弱,說道:“我是讨厭他們母子,但我還不至于要殺死人,我沒有那麽狠心。
都是那個賤人,你送走了她,她卻又回來,三番五次的拿着一些小玩意兒哄得歌兒對她留戀,然後和我要一些小錢,今日說是家中有病人,明日又說是家中沒有米錢。
老爺,你明明知道她狡猾,永遠有困難,爲什麽不把她送遠一些,當初也是她自己不要留下的,你是明明白白聽見了的。”
……
宋歌的腦子裏浮現這些的時候,又切換了一個畫面,一個女子跪在地上說道:“老爺,我今日就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小公子是你的兒子,你留下便是。”
老爺抱着一個嬰兒,說道:“可以,你居然甯願抛棄孩子,也要離開,那你就走吧。”
又是一個畫面,老爺在和大夫人一起帶孩子玩,三個小孩,其中一個推搡了一下小公子,老爺就生氣了:“秋白,怎麽可以推弟弟?”
小秋白就哇哇的哭了。
大娘看着秋白哭了,就說道:“老爺,都是孩子,你就不要厚此薄彼,吓壞了秋白。”
老爺卻抱起地上的小公子走了。
宋歌的腦子裏雜亂無章,各種斷片閃現,又是院子裏的水井中打撈上來一具女屍,父親大怒,報了衙門,查來查去卻沒有主母殺人的證據。
父親對主母生氣異常,帶着宋歌離開,中間回去過幾次,卻都是爲了帶走兒子。
宋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死的?也無法斷定大娘的是不是有罪?
更無法斷定自己的母親爲什麽要離開。
當宋歌在夢裏糾結的時候,又看到一個小公子站在一間房子的門外,偷偷的往裏面看,他看到那個劉氏一絲不挂的躺在一個男人的身邊。
劉氏給男人說道:“我隻是他的使女,在他們家雖然生了小公子,可是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裏,哥哥,帶我走,我存了一些銀子,他們打發使女的時候,也會給一筆錢的。”
就聽見男人說道:“好的,我們離開,那你能舍下小公子嗎?”
劉氏說道:“不舍也要舍,留下他在這裏還是三公子,帶出去就什麽都不是了,畢竟是老爺的骨肉,就留下吧。”
……
宋歌醒來的時候,陌生的廳堂裏燈火通明,宋哲和馬夫靜靜地守候在邊上,再往遠看一下,一個和父親差不多年的婦人坐在那裏,臉上平靜如水。
那老婦人看見宋歌的眼睛睜開時,靜若幽潭的眸子閃過了一絲亮光,但也是稍縱即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