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德和馮繼業還有劉慶義三個老頭出了宋歌的宅子就唉聲歎氣。
高懷德說道:“這個老石頭,就知道自己斂财,一點不顧他人的死活,雁過都要拔毛。
真不知他要那般多的财富幹嘛?
那一年他在洛陽大建崇德寺。苛刻民工,引起民怨,貪财枉法,好在官家念舊情,沒有追他的罪。
你們今天看到了沒有,他的馬車可是專制的,一個老頭子,說是在田莊種地,你看看他一天生活的奢侈,去個田地裏,天天的和泥腿子打交道,還是绫羅綢緞的衣服,這衣服穿也就穿了。你們說說,這麽好的綢緞,他就穿着下田了。
我也是服了他了,多少次想提醒他注意一下,老了老了不要太張揚。你看看他就是不聽,就說去歲吧,和契丹打敗,官家才貶完他幾天,他好像有忘掉了。
再說了,宋歌這孩子的才能是壓不住的,老石頭想把人家雪埋了,就他石家得便宜,這可能嗎?
如今官家可是看着呢,縱然是石家的贅婿,那也是官家承認的,可是這老石頭,也真是的,爲了掠奪自己女婿的财富,竟然讓人家不獨立生活,真是太不講理了。"
高懷德說完,看着劉慶義和馮繼業。
劉慶義說道:“君子愛财,取之有道,這老石頭簡直是太摳門了,都是自家的女婿了,人家要求也不過分,就要求個獨立生活,要求投資,老石頭都不願意,還自己要入住承奉郎府上,幹擾人家的生活。真是太糊塗了。”
馮繼業說道:“老石頭一相挺聰明一人,這一會咋這麽沒出息,自己那麽多的宅子田莊,哪不能住?
之前讓宋歌住在田莊裏,說是自己住在城裏,沒過多久自己也去住下了,現在人家宋歌城裏有住處了,他又要進城和人家分享這座新宅子。
人啊,貪心習慣了,看什麽都是自己的。這個要不得,再說了,宋歌怎麽說都是他自己挑的上門女婿,他都這般苛刻,這麽長時間了,還給人家不辦婚事,真是明明白白的欺負人嘛。”
高懷德說道:“這一次,宋歌的父親可是回來了,又有楊家做幹親,人家宋歌肯定是不願意入贅了。
再說了,入贅這般久了,都沒有辦事情,換誰都會心涼,人家要求自己娶親一點不過分。”
劉慶義就說道:“唉,翅膀硬了,翅膀硬了,這老石頭和宋歌可就有了隔閡了。
宋歌的事業剛剛起步,老石頭就想着從他身上斂财,真是過分了。"
馮繼業說道:“宋歌那小子也過分,也不算筆賬,和老石頭鬧翻臉能掙多少利益?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自毀前程。
連官家都宣布了,他宋歌是石家的贅婿,都天下皆知了,老石頭給他辦不辦婚禮?還不就那麽回事?"
這時候高懷德趕緊插嘴說道:“天下皆知又怎樣?老石頭給他不辦婚禮,不讓他拜天地拜父母,宋歌就無法入洞房。
哈哈哈,老石頭這家夥太毒了。
讓人家兩個有感情的年輕人,有名無份,就這樣拖着。
人生得意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老石頭用一個虛有的贅婿的名份,就把宋歌這個才子給霸占了,老石頭可真是欺強淩弱啊!
換誰誰能受得了呢?"
劉慶義就說道:“老石頭就是唯利是圖,隻考慮自己,他這樣子也不怕耽擱了自家侄女兒?
唉,說到這裏,反正不是親女兒,是侄女嘛,還不是他想怎麽利用就怎麽利用?一切都爲他服務。
我看呀,宋歌這輩子真的是毀了,不管他做出多大的成績,都是石家贅婿的成績。”
馮繼業就接着說道:"這要是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年輕人,做了贅婿,那也就受氣受累,一聲不言的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可這是宋歌呀,這可是一個滿身才華的年輕人,人家是因爲跟石岚先前的感情,才答應入贅石家的。
老石頭明面上看着,支持宋歌大展身手的給他幹事兒,可實際上呢?不給人家一點好處。
你們看到了沒有?就他家那個混世魔王,常敗将軍,現在手底下的生意,哪一件哪一樁不是宋歌給他打的基礎,給他開的頭做好的,他之前會做生意嗎?
你們還記得不?就去年的那個,臭豆腐,和蘋婆果醋汁,生意多火爆啊!
那臭豆腐的味道可真是臭遍了京城,那時可是人人以一手吃着臭豆腐,一手喝着蘋婆果醋爲榮。
你們想想那麽好的生意,一打開局面,一做順暢,就成了他那混賬魔王的孫子石小柱的。
可真是沒有給人家宋歌一點點的好處,巧取豪奪啊!"
高懷德就說道:"這宋歌啊,還是嫩了點,肯定心底下早就不服了,但是他一直低頭作小,不就是想尋找機會翻身嗎?
他倚着石家起身,他那麽大的本事,卻因爲失憶失去了自己的關系吧!
所以他才選擇了給十家做贅婿吧!
如今看到官家欣賞他,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敢和老石頭抗衡了,真是不自量力。
不聰明啊,不聰明。還是經曆的事兒少,太嫩了。
官家再看見了他,就老石頭的話,那也是在老石家宣的旨。
我覺得還是老石頭有眼力見,他肯定看到了,宋歌這家夥,頭上有反骨,會忘恩負義。
所以才如此對他。"
馮繼業說道:"等着看吧,利益是一杆秤,能秤出人心的公道。
雖然老石頭跟宋歌這樣吵了,但我覺得未必會吵翻,隔閡肯定是有了。"
劉慶義就說道:“隔閡,肯定早就有了。
我斷定宋歌這小子這次一定會輸給老石頭。這小子有些操之過急,也是個急功近利之人。"
高懷德就說道:“肯定是個急功近利之人啊,商人重利。我剛跟他父親交談了一下,人家父親就是商人,還有兩個哥哥也是商人,看着那氣派,定是個有不少錢的。
不然宋歌的滿身才華,從哪兒來?他父親有錢投資呀,所以他成長的這麽好。
所以呀,抛過宋歌的詩畫美食農業的表面,甚至生活用品,你們想想他的哪一項不是指向發财生利。
他骨子裏就是一個要盈利的商人,他當然重利,所以他今天爲了利才和老石頭不分場合的吵。"
三個老頭,一路走一路說。
當然,離開宋歌家的每一個人都在議論宋歌和石守信的吵架。
這個事,傳得沸沸揚揚,不到一夜時間,東京才子宋歌就成了一個見利忘恩,對長輩大不敬,甚至身邊美女如雲,不想做石家贅婿的人。
深宮大院裏,趙光義聽着各處來報,都是宋歌回家,臉受傷,又中暑,在家宴請親朋好友時,自已卧床吃藥,還和石守信發生争執,石守信要把控宋歌爲自己發财,宋歌忘恩負義要争取利益,甚至要娶了石岚,而不是做贅婿……。
趙光義越看越開心,他哈哈地笑起來說道:"秦公公,廖公公,你們兩個如何看呢?”
秦公公看一眼廖公公,嘶啞着嗓子說道:“陛下覺得有趣就好。"
廖公公笑眯眯的看看秦公公,又看着趙光義道:"陛下有趣就好,怎麽說都是他家的事,就讓他們鬧去吧!隻要不誤陛下的事就好!"
趙光義說道:"隻要宋歌和石守信有了隔閡,他們就會爲雞毛蒜皮的事計較,這樣子,宋歌也就有了煙火氣,好!好!好!
繼續盯着,不得放松。
這小子臉還受了傷,那就過上三五日,等他的傷好了傳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