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一月了,馬上就到東京了。
這一路歸來,多出了幾個人,都是親人和重要的人,還有那些遠道而來追随自己到東京學農經商的人,這些人真正是南北農業交流的主流。
宋歌看着帳子裏的月光,因爲夢裏的奇特景象,和自己對宇宙的思考,宋歌睡意消失得幹幹淨淨。宋歌起身去了帳篷外面。
靜夜裏,月光如水沐浴着遠山近水,荒野裏草木的影子疊嶂有着不同于月色的陰影,宋歌信步就要往遠處走走,一個人影卻飄然而至。
宋歌一個閃身低聲說道:“誰?”
柳馥低聲說道:“我。”
宋歌站定了看着月色下柳馥問道:“不好好睡覺,大半夜飄來飄去的幹啥?”
柳馥輕聲笑着說道:“公子大半夜不睡覺,又是爲何?我睡了你的安全誰保證?”
柳馥又說道:“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裏?”
宋歌無奈地說道:“我哪都不去,就是走走。”
柳馥在月光下晃動着一個酒葫蘆說道:“公子既然沒有睡意,就和柳馥喝一會酒吧,你看着月色多好。”
宋歌擡頭看看月亮,又看看潘月亮,就說道:“好,我們把酒邀明月,喝一回。
不過,你要是喝醉了,可不許對我耍酒瘋,面對着你這個武林高手我可是手無寸鐵之人。“
宋歌的話惹得柳馥笑起來,柳馥說道:“都說過了,要效忠于公子的,怎麽老和我分得很清楚?”
宋歌坐在草地上,說道:“因爲是把你當朋友。”
柳馥聽着宋歌的話,倒一杯酒說道:“能有公子這樣的朋友,柳馥三生有幸,我要爲此喝一個。”
宋歌看着柳馥仰頭喝下一杯酒,甚是豪邁,就說了一句:“還自帶酒壺和酒杯,既然是邀請我喝酒,就不能光自個和喝,給我也倒上一杯。”
柳馥倒了一杯酒,遞給宋歌,宋歌接過來一看,夜光杯。
宋歌也是一仰頭就喝下了酒,喝下去就很是委屈的說道:“平生第一次喝這麽難喝的酒,也就你柳馥的面子大,要是别人的我才不如此委屈自己。”
柳馥也是個真正率性的人,聽了宋歌的話一點都不介意,坐在地上,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斯文,一支腿支着胳膊,一隻腿席地而盤,月光下,又倒上一杯,說道:“這酒是不咋地,可是喝酒麽,不就喝個興緻嘛,要是有個煮豆子之類的下個酒更好。”
宋歌看着柳馥的樣子說道:“大半夜的,哪有什麽豆子,不過回到東京之後,我有的是好酒,也有的是好菜,你可以成天喝酒。”
柳馥聽着笑起來,說道:“你說的,當真,成天的喝酒?”
宋歌說道:“當然,成天的喝酒,朋友麽,我宋歌還是供得起的。”
宋歌畢竟是在後世裏喝過酒的,而後世裏的酒要比宋朝的酒烈得多了去,所以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就着月光喝得熱火,柳馥喝得個性張揚,坐在草地上抱着自己的腳笑。
宋歌隻是酒意闌珊,并沒有太醉,但是柳馥感染了他,喝醉的柳馥抱着腳笑夠了,就說道:“從此啊就離了那遼地,回到了中原,這個中的悲喜竟是讓人無法說道。
來,我們再喝一杯,就如公子剛說的我們把酒邀明月。”
宋歌看着柳馥邀明月的樣子,就是舉着酒杯往天空裏一送,然後拉回酒杯,仰頭喝幹。
宋歌一把奪過酒杯倒上酒,緩緩沖着明月舉杯,然後說道:“唐朝詩人李白,舉杯邀明月,人家是何等的潇灑,衣決飄飄,對酒當歌,你看看你麽,就坐在地上,亂舞着胳膊,沒有一點美感。”
柳馥聽着宋歌的話說道:“你說的那個李白,肯定喝得是水酒,喝不醉,要是真嗜酒如命,那他還能站起來喊月亮來喝酒嗎?
他肯定是和我一般,坐在地上傻笑,笑夠了再喝,喝夠了再笑。
你動動腦子一想就明白的事,怎麽還拿出來說那?"
宋歌聽着柳馥的話就說道:“有道理,我這是崇拜詩人,忘了事實。你說的對,唐朝的酒肯定不及宋朝的酒有力度,他當然能把酒臨風了。
像你嘛,自然就隻能是坐在地上喊明月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
柳馥自然是醉了,醉了的柳馥躺在地上,對着天空中的月亮比劃着,盤子,碟子,盆子。
宋歌聽着她的聲音是有着很濃睡意了,宋歌卻不想喊她起來,怕她喝的醉洶洶的回去吵醒别人。
宋歌心裏說道:“就讓她在這裏睡着吧,撒點防蟲的藥就好。”
宋歌站起來,去到帳篷裏拿了一些藥來,又随手扯起一塊自己的毛氈和毛毯,這些都是這一次在府州城置辦的,防潮性極好。
宋歌把毯子鋪在草地上,輕輕地把柳馥翻了上去。然後在她的四周撒上一些防蟲的藥。
又給自己在旁邊不遠處撒上藥,鋪好毯子,睡上去,因爲喝了酒,有些微醺,就看着月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宋歌睡醒睜眼的時候,并沒有感到早晨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臉上或者身上,他以爲誰把他搬回了帳篷内,可是當他清醒的四下裏看了看時。
他發現,王大兄弟三人,正撐起一塊布,擋在他的上方,而且三個人站得直直的,就是一副保衛自己的樣子。
宋歌看着這個情景的時候,吓得一個機靈猛地坐了起來。又看看邊上的柳馥,還在濃睡中,但足整個人卻暴曬在晨光裏。
宋歌沖着王大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王大說道:“我們兄弟三人誓死效忠公子,公子,你沒有發現嗎?我的弟弟,這些天在有月光的晚上睡得很好。"
宋歌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你們怎麽不給柳姑娘遮着點?"
王大說道:“柳姑娘每天裏信誓旦旦的說要效忠與公子,可是她卻讓公子睡在草地上,還遠離了帳篷,這萬一出了事可怎麽辦?"
宋歌知道這王家兄弟三人耿直,也就不再多說,轉頭看看熟睡中的柳馥。
笑着搖搖頭說道:"此人還真是心大,睡到這會兒還不醒。可見喝得太多了。"
這若放在平時,就讓她這麽睡去,可是想到要趕路,宋歌就站起來,疊好自己的毛毯。
然後走過去,蹲下身拿一根青草捅捅柳馥的鼻子。
熟睡中的柳馥拿手來擋,宋歌一躲。柳馥轉個身又睡。
王大看着也笑起來道:“這柳姑娘還真是個心大的。"
宋歌又拿草去撓,這一次柳馥醒了,柳馥的醒是有節奏的!
在耀眼的晨光裏,柳馥先擡起兩隻手,然後緩緩地睜開右眼,似乎左眼還在夢中,柳馥的右眼半睜半眯。
當柳馥的右眼鎖定在四個盯着她看的男人的臉上時,她不明白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還有些醉意的她,瞬間兩隻眼睛瞪大,二話不說,揮拳就打了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柳馥會揮拳打人,尤其宋歌,趴得最近,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頭。
宋歌很是誇張地慘叫了一聲。這一聲把柳馥從宿酒的恍惚中喊醒了。
柳馥說道:“公子,你怎麽啦?"
宋歌捂着臉沒出聲,王大在邊上着急的吼道:"公子讓你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