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快回到宿營地的時候,遠遠營地上部曲和工匠們已經開始做早飯,宿營地上彌漫着清白炊煙,炊煙和林間的晨霧混合在一起,遠遠地望過去很是吉祥如意。
這是宋歌前世裏很小的時候在老家見過的情景。
宋歌像個賴皮一樣趴在王大的背上,說道:“這麽美好的早上,我要睡一會懶覺,你們去吃早飯吧。
王大你把我放到馬車上去,今日我要在馬車上睡覺。”
折陽朔聽着宋歌的話,很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想說自己也是一樣沒有睡。
但是宋歌的效忠者王大已經很是體貼的背着宋歌朝馬車走了去,此時的馬車還沒有套上,靜置在林子的邊上。
宋歌一道馬車裏就對王大說道:“别人問,啥也别說,就笑一笑。把你的肉幹給大家分了,你們兄弟的口糧從我這邊吃,去把王手給我喊來。"
王大一聽,就趕緊的去喊王手了。
王手一來,宋歌就說道:“王大兄弟的口糧從我們部曲裏面走,算我的。”
王手一聽笑着說道:“王大哥,你們的肉幹還有沒有,貢獻一些,昨晚大家可都饞了。”
王大憨笑着說道:“有,但是不多了,你都拿去,你來分配。”
王大的話很是讨王手的歡喜,王手道:“你的那個肉幹特别,我就是想給公子留點。怕你和他們兩頓禍禍了。”
王大說道:“這個容易,公子如果愛吃,等到了東京城裏,我給公子做一些。”
兩個人說着離開馬車,但是他們的宋歌可是聽得清楚。
宋歌也不管,終于可以高枕無憂的睡一會,就趕緊睡了。
……
京城裏,趙光義一大早就收到了有趣的飛鴿傳書。
趙光義的正在吃早點,今天不用上朝,趙廣義起的有點遲,此刻一遍看飛鴿傳書,一邊讓内侍給自己梳頭。
内侍梳頭的功夫也是常年練就的,他一邊梳着,一邊說道:“陛下的頭發真是好,光滑順溜。”
内侍一邊說,就要一邊挽起一個發髻。
趙廣義輕輕地搖頭說:“不用紮發髻了,就着讓我放松放松。”
内侍趕緊住了手,說道:“這樣子也好,陛下一天勞神,是該放松了。”
趙廣義說道:“今天的消息很不錯,我還想着最早明年讓折家的人來京城享福。
沒想到折家的人也是喜歡上了農商,又派了折家三子和折家大小姐來京了。
這個折家人就是會算賬,這不是要讓我給他養一家大小嗎?聽說等着如夫人的孩子稍微大一點,如夫人和孩子也要來京城裏。
看樣子,我又要破費了,得給折家一個院子,不然的話,人家把孩子打發來了,我們總不能再讓人家借住楊家。”
趙廣義的話說的很是有情義,但是臉上堆着的微笑卻是另一種意思,滿滿的都是對折家這個舉動的滿意。
趙光義又說了一句道:“人啊,就是這樣子,嘗到了安逸的甜頭嗎,就會去努力追求安逸。
不過也沒有錯,折卿家幾輩人鎮守府州,那地方太清苦,他的後輩兒孫就當在京城享福,不然就是咱對不起人家了。
你給我算一算,那個宋歌多久回來,我可是很想吃他的精鹽。”
内侍就說道:“應該還有一個月就回來了。陛下,今天給你煮了宋歌的泡面,還給你打了雙黃蛋,又配了石家的紅燒肉,這可是最愛的口味。”
趙光義一聽,趕緊放下紙條說道:“趕緊端上來,正想着今天吃啥?
你别說,他這個面,還真是有創意,所向披靡啊,誰都喜歡。
昨日我聽說後宮裏都拿這個幹吃,說是很好的零嘴。”
内侍就說道:“可不是的嘛,這個面啊,可以高配,也可以低就。
上到陛下,下到平民百姓,都喜歡吃它。可以說這個面讓陛下與民同樂,真是功不可沒。"
趙光義笑着說道:“這個話說的好,與民同樂,咱不就是追求這個境界嘛,沒想到是泡面幫了咱的忙,得賞他們,你給我想想賞個什麽?"
内侍一臉谄笑說道:“這做泡面的高家和柳家,可都做的是宋歌的發明創造,聽說這裏面都有宋歌的股份,他們的生意非常好,都是給咱們交了賦稅的。
他們的錢賺的很好,陛下自然是不用賞錢了。
陛下的書法遊雲驚龍,鸾飄鳳泊,我覺得給他們兩家各自題個匾,就是最好的獎賞了。”
趙光義本就喜歡書法,聽着内侍如此說話,一下子非常高興,又可以表現一下自己的書法,又獎賞他們,可謂一舉兩得。
趙光義開心地呵呵大笑道:“此計甚妙,此計甚妙!"
等吃完了這面我就去給他們題扁。
哈哈哈,這石家的女婿,我是越來越喜歡了,雖說還不曾謀面,但是他做的事都很得我的心啊!
朝中要是多一些,他這樣的人,不用我操心,又把事給我辦好了,那天下豈不就太平了?
這種自發做事,還不求功名利祿的品德,真是高人啊。
聽說他這一次還帶了很多人來京城。
帶的全部是沿徒的百姓和匠人,就是爲把南北的農商交流彙合再推進。
我朝有這個想法,議論了半年都沒有推行,一催就說正在準備,一催就說正在準備,或者就說這裏還沒有準備好,那裏還有什麽什麽情況需解決。
看看宋歌,一無所有的老百姓,入贅石家,靠着自己的本事,竟然把這個事兒給推行開了。
還做的有模有樣,我必須賞他。
再不賞他,就顯得我沒有格局,一個人才就在我眼前,我若都看不見,那我得多老眼昏花啊。"
内侍說道:“陛下說的極是,那就給宋歌也寫一個扁?可是宋歌是石家的贅婿,是楊家的義子,這個扁你挂在哪裏?”
趙光義說道:“你這個建議就有些欺負人,不地道了。
我要賞宋歌一個宅子,等他回來後,他的精鹽技術,換多少宅子都有可能。
可是我現在就賞了他,代表我重視他,這樣子是不是有點意思?"
内待趕緊谄媚地說道:“肯定是有意思,是大意思。"
趙光義吃了一口荷包蛋,又喝一大口湯,很是享受的說道:“若是我大宋朝的百姓都能每早吃上一碗面,一個荷包蛋就好了。"
趙光義說着就不出聲了,内待查顔觀色,自然是也不再出聲。
半晌,趙光義吃完面,說道:"那個程德元太可惡了,就是個駐蟲,滿門抄斬都不解恨。
還敢拖累上司,好在程能不在本地,不然啊,肯定也是難逃。"
内侍說道:"陛下,程能失查,降職在家不用,已是很嚴重了,好在他一路清廉,才逃此一劫啊。"
趙光義說:“呵,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奸犯科着終将難逃一劫,他程能經得住查,也算是保了命,對得住我趙家。
就讓他在家冷靜冷靜,好好的想一想,以後該怎麽做事?"
内待忙說道:“陛下聖明。"
内侍又說道:“信上還說程能的次子入贅了折家。"
趙光義說:“折家也算是審時度勢,和文臣家通婚,并且是個貶官之家的次子,折家很明白分寸,就默許吧。"
趙光義說着把碗放下,内待趕緊的遞上漱口的水,又遞上帕子。
當日中午,石守信借到了聖旨,說是因爲宋歌在農商上做出了成績,賞他一座宅子。
(本章完)